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真是荒唐,竟然在博阳城因为那件事情就丢下了拓跋风瑞,他相信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拓跋风瑞都不会留他一个不管,可他却在那种时候将拓跋风瑞留在了那里。
“不知你如今身在何方。”苏启曜摇头,他也不知拓跋风瑞有没有离开博阳城,“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他叹了口气,陆子毅一入余关不知去向,其余侍卫都逃的没了踪迹。
过了余关之后满是山匪的黑云岭他又该如何渡过!
苏启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殊不知在自己已经准备处理后事时,一匹神骏载着一戴着斗笠男人,飞奔出了博阳城。
拓跋风瑞用了整整两日的时间才破解了仙君的幻术,从画卷中出来时,他的面前多了一匹白如飞雪的神骏,身长八尺,四肢健硕有力,拓跋风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完美的马,仅仅一眼,他便沉醉其中。
仙君在一旁似是已经等候多时,像是意料之中一样,见到拓跋风瑞出来,他仰天长笑道。
“非我不能及也,实乃天意难为!”
随后便飘飘离去。
崔晚说那是龙月山庄的主人送来的马,名为‘落霜’,可日行千里,如有神助一般。
随后崔晚又为拓跋风瑞带上了一卷地图,一点一点地为他解释着那一条路上的危险之处。
说道余关时,崔晚神情有些犹豫,拓跋风瑞见状则来了兴趣。
“听闻余关是被纳兰氏所灭?”
“正是,那纳兰氏布下十五杆镇魂旗,令得余关内的冤魂永世不得解脱。”崔晚叹了一口气,“那十五杆旗便埋在余关城中的土地下,传闻有人能看到那埋藏的十五杆镇魂旗。”
“有人能看到,有人看不到?”拓跋风瑞疑惑。
“对,这件事情,其实很复杂,你或许没有听说过,可是老夫曾听闻一则秘闻,不知其中真假,不知拓跋公子可愿意听?”
“崔官家客气。”拓跋风瑞笑着,“但说便是。”
“要是老夫没有记错,正南一统与翰北一统前后不相差十年。”崔晚捋着胡须,笑眯眯说道,“十年,足够翰北太白山的水流到江南的凤凰寺了。”
拓跋风瑞挑了一下眉头。
“不必惊慌,老夫也不过是猜测。”崔官家道,“他们说这龙,起自太白,在那里留下了一块石头之后,便顺着水来到了尽头的金陵,而金陵的道光和尚镇压了那条龙,于是那龙就留在了凤凰寺中。”
拓跋风瑞点点头,“与我听过的故事还差不太多,只是没听过这龙起自翰北太白山。”
“哈哈,这最独特的还要来自后面,据说呐,这翰北拓跋氏得了那龙的气运一统了翰北,而后却没人肯供奉那龙,人们依旧信仰翰北天神,认为龙不过是翰北天神的宠物。于是那龙留下了石头放在了太白山的天池中,但自那以后,凡是饮过太白山泉的人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
崔晚见拓跋风瑞来了兴趣,则是继续向下说道。
“且说后来那龙来了江南,被道光和尚阵了下来,然后祖皇帝在凤凰寺得了那龙的气运,所以后来统一了正南,建立了大舜,而后来,随着南北运河开凿,金陵的水倒涌向博阳,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也正是此事,令得博阳以南多生鬼事。”
拓跋风瑞听得有几分深沉,似乎崔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很多时候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翰北十三旗势均力敌,拓跋氏又怎会突然雄起令其余十二旗全都臣服?那祖皇帝也不过是行脚乞人,竟然能横扫正南九国,何等雄壮?
“都说啊,翰北之战之所败,就是因为那龙在金陵而不在翰北,所以翰北输了,当然此事先且不说,有一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崔晚忽地严肃了起来,他盯着拓跋风瑞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不知令尊,可否是患有狂症?若遇一些事端,便会失去理智?”
拓跋风瑞点点头,“正是。”
“你知道,官家也有这种病吗?”崔晚缓缓说道,“大舜历代帝王,凡是可登基之人,皆有狂症,这病不要命,但人会见血而狂不受控制,最终要么力竭,要么过于压榨身体,留下祸根。”
“这能说明什么?”
“这是龙运所带来的弊端呐”崔晚摇摇头,“这是,命!”
“命”拓跋风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奇怪,这病只会出现在继承者身上,就算是拓跋氏有,也应当是拓跋氏的大汉又怎么会是拓跋将军。”
崔晚抚须沉思。
“是拓跋家的气运断了吗?”崔晚似乎找到了答案。
“恐怕,还不止崔官家说的这些吧。”拓跋风瑞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他看向崔晚,神情有些复杂,“我记得,我小时候练刀容易受伤,可几乎是瞬间就能够愈合,而家父身上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伤口,但是在家父走后,便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崔晚一愣,他惊愕地看着拓跋风瑞,再回想起仙君离去前说的那句话,恍然大悟。
“是你!”崔晚失声道,“拓跋氏的龙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