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冷冷道:“那就静候公子佳作。”
黄鹂这小丫头一脸不情愿地端来笔墨纸砚呈于桌台上,又瞪了李霄一眼,表示强烈的不满。
李霄当然不会与一个小丫头怄气。
“诸位,在下献丑了。”
他对着众人一笑,随即抓起狼毫蘸了蘸墨,不假思索地在宣纸上落笔。
张贺年屏气敛神,浑身绷得僵硬僵硬,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扰乱了李子安的思绪。
灞桥边醉风亭那一幕,似乎又重现了。
上一回是十五息诗成天下惊,不知这一次状元郎又会用几长时间。
很快。
李霄持笔挥洒之间,诗成,估摸用了四十五息。
搁笔,
提纸。
李霄亲自将所写诗文递到玉露手中,真诚道:“今日打扰姑娘雅兴了,你我今后有缘再会哈。”
话音落下,也不管人家如何反应,李霄便带着周正义走出了雅厅。
“慢着,李公子,你之诗文还未得到玉露姑娘的肯定,你就这般离去有些不妥吧?”
“哈哈,我猜李公子才思枯竭,这是想要趁机逃遁呢。”
李霄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他深知这些人越是闹腾,那么一会的打脸就越疼。
望着李霄离去的背影,玉露黛眉微蹙。
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让她有些看不透呢。
放荡不羁,率性而为。
也罢。
且让她看看这位李公子是真才实学还是草头包子。
不过当她低首看到诗文时,复杂的心絮立刻于眉心间凝聚,呼吸骤然加促,娇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玉露姑娘,那厮的诗文是不是不堪入眼?”
“哈哈,玉露姑娘且宽心,那厮逃不了。本公子回去后立刻将此事传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那厮无才无德。”
忽然觉得,耳边传来的这些言语是多么的讽刺。
玉露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子:“抱歉,今日奴家身子不适,先行告退。黄鹂,你与妈妈打个招呼,陈公子今日花销全都记我账上,至于其他诸位公子的花销,全都让利五成。”
陈倾川那首诗虽不符她之心意,但依然是一首难得佳作,况且人家可是四大才子之一,又是陈家嫡系,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场上诸人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玉露姑娘的这番行为太诡异了。
看着气喘得确实有些厉害,莫非真有什么隐疾发作了?
恐怕在场众人中,唯有张贺年知道真相。
很显然,铁定是李子安又是做了什么旷世神作,让玉露姑娘彻底倾心,否则玉露姑娘何至于如此激动?
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李子安啊!
对了,谁说李子安成了武夫之后就才思枯竭,作不得诗词了?
下次碰到谁敢在他面前这么说,非打断那厮的狗腿不可!
不过唯有一点张贺年不太明白,李子安前边做了那么多铺垫,为何到了最后却不将诗词吟出?
略作沉思,张贺年倒是有些领悟。
毕竟与在场诸人又没有什么灭门深仇大恨,李子安这是给众人留些颜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