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陈兄!”
张贺年酒醒了大半,立刻上前扶住了陈倾川,心中不由得大急。
不过一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狼狈不堪,丢人现眼,他这心里忽然觉得,咦,好像平衡了好多。
他探了探陈倾川的鼻息,还好,还算稳定,应该只是受到刺激昏厥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嘛。
他总算是想透彻了!
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还以为李子安性情变了呢!
性情刚烈李子安,你一点都没变,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打脸方式,而且看起来效果更好!
原本的李子安只要是遇到不称心的事,必然会当场怼回去。
比如在金銮殿上硬怼皇帝,不惜自毁儒道根基;又比如十余日前灞桥边一首战诗惊天下,将他们整个白云书院的脸面直接按在地上摩擦。
而现在的李子安在性情刚烈上还要再加上一个阴险狡猾!
明面上装着无辜的样子,但实际里确实“借刀杀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他将刀打磨好递到别人手上,让别让用这把刀去杀人!
诗词便是他打磨锋利的刀,持刀者是玉露姑娘,受害人就是这个晕死过去的陈倾川。
可怜的陈倾川,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人家的阴影之下了。
唐舒文对于陈倾川的结局如何并不关心,他感兴趣的是那位李衿风,便立刻迎上去,对张贺年拱手道:“敢问张公子,那位李衿风到底是何方人士,就读于哪家书院?”
众人也是立刻竖起耳朵。
如此大才,自然是令众人心中升起了结交之意。
像李衿风这种旷世奇才绝对不能做敌人,不然自己的下场便如陈倾川,那么即便做不了知心好友,但做个点头之交也行啊。
而在场诸人中,唯有张贺年认识那个李衿风,故而大家也都很想知道,这个大才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何以前从为听说过。
张贺年将陈倾川交给另外一名同伴,长叹一声:“那是天色文曲星一般的人物,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触及?大伙儿就别惦记此事了,都散了吧。”
说完,张贺年又重新搂住婠婠的腰,缓缓走出雅间。
众人皱眉不解,心情也是起伏不定。
张家好歹也是皇朝七大姓一,有数人为朝中重臣,门生遍地,树大枝茂。
可身为张氏嫡子的张贺年似乎对那位李衿风公子颇为忌惮……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张贺年这般说了,如果他们还继续纠缠下去非要知晓李衿风的身份,势必会得罪人家,这可划不来,故此众人终于散去。
……
李霄和周正义朝着二楼走去。
“公子?为何走得这么慢?”
周正义见李霄三步一回头的样子,满脸疑惑。
李霄嘴角微微抽搐。
好歹送出了三首诗词,若是连一个小小花魁都拿不下,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他走得慢,当然是等着人家来喊他留步啊。
“酒劲上来了,走慢些,免得踩空摔倒。”
李霄胡乱搪塞了一句。
“还是公子做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