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事儿办成了,我便不再计较你失身一事。”
坐在玉露床榻上的锦袍公子眸中绽起一丝寒芒,威胁道,“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想你应该明白本公子的手段。”
在寻常老百姓眼中,身价斐然的花魁那是高不可攀,触不可及,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花魁也只能任其宰割。
玉露眸中泛起一丝苦楚,立刻跪在对方面前,哀求道:“珏公子,求你放过李郎吧,玉露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锦袍公子嘴角一扬,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中闪过一丝戾气:“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本公子的奴隶!记住,办好这件事,本公子便许你自由,不然,你不仅会生不如死,你那相好李子安也会命丧黄泉。”
玉露面色惨白。
她深知这不是恐吓,这位珏公子来头极大,绝对有能力让她深爱的李郎人间蒸发。
她娇躯发颤,唇角哆嗦,惊恐道:“子安都不再是状元郎了,他如今只是一介武夫,又威胁不到公子,公子为何还要……”
啪!
锦袍公子一巴掌便将玉露扇倒在地,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本公子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记住,十日之内,此事若没办成,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说完,这位珏公子便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脸上又恢复了亲善的神情,这才离开。
第一花魁?
绝色美人?
呵。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俱粉红骷髅罢了,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而李子安,恰恰是他盯上的猎物。
他准备将李子安彻底控制在自己手里。如此,便等于有了一枚可以要挟麓山派的重要筹码。
玉露伤心欲绝地凝望着案几上的小玉瓶。
这正是珏公子留下的,里面养着一只可以控人心神的蛊虫。
“呜呜呜,小姐你没事吧,东家欺负你了?”
小一会,丫鬟黄鹂急急跑来,很是心疼地将玉露搀扶起来,又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为玉露拭去唇角血迹。
玉露露出一个惨笑:“黄鹂,你说我认识李郎到底是错是对?我真不想害他啊。”
黄鹂悲哀叹息:“唉,小姐,是李珏公子想要害状元郎,这事和你无关。别看咱们表面光鲜亮丽的,其实连自己的命都无法做主。”
“呜呜呜,如果我没有认识李郎,李珏便无法通过我的手去害李郎。”
玉露失魂落魄地啜泣道。
“小姐,不如咱们逃跑吧!”
黄鹂咬了咬牙,出了一个馊主意。
玉露苦涩一笑,摇头叹道:“李珏生于王侯之家,势力遍布朝野,天下虽大,我们两个弱女子又能逃得到哪里去?怕是还没出城就被抓回去了。”
“那要不干脆将此事告诉李公子,他虽然不是状元郎了,但好歹也是师承白麓山书院,总会有法子保命的吧?”
黄鹂只是一个小丫头,又能想的出什么办法。
玉露一脸绝望道:“那你我可就真的没命了,李珏焉能放过我们?”
黄鹂急得跺脚:“逃又逃不了,说又不能说,那怎么办?小姐你那么喜欢李公子,难道真下得了手?怕是一见到你的李郎,你就会全盘托出了吧。”
玉露眼前骤然一亮,闪过一生机,道:“你说若李郎这十日都不来寻我,那我便没了下蛊的机会,如此不就可以交差了?”
“对呀!李珏说让小姐你十日之内下手,倘若李公子不来光顾群芳阁,那就没事了呀,这可就怪不到小姐你的头上来了。”
黄鹂也是一脸欣喜。
玉露激动地抓住黄鹂的手臂,急切切道:“黄鹂,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赶紧去通知李郎,让他千万千万别来群芳阁。”
黄鹂撅嘴道:“可是,李公子肯定会问缘由,我该如何回答?”
玉露贝齿轻咬红唇,眸中露出一丝决绝:“你就说我喜欢上了别的公子,群芳阁不再欢迎他!”
黄鹂纠结道:“可是小姐,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李公子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还有,我哪怕是偷偷去通知李公子,我想李珏那边也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知道。”
也是!
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李珏怎么可能不派人盯梢?
怕是黄鹂刚走出群芳阁,就会被他们抓回去一顿毒打。
就在这对主仆无法商定出对策时,门口响起了群芳阁侍女惊喜的声音:“玉露姑娘,李公子求见!”
“哪位李公子?”
黄鹂咬牙道。
现在听到姓李的就头疼啊。
侍女的语气中透着兴奋:“当然是李子安李公子!”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黄鹂一脸焦急:“小姐,这可怎么办。”
“你去开门。”
玉露深吸一口气,整了整仪容,轻轻拭去眼角泪珠,眸中流露出决然之意。
黄鹂只得硬着头皮出去迎接。
……
在一楼大堂津津有味地欣赏完紫嫣姑娘的表演后,李霄这才上了三楼。
至于周正义这货,则是屁颠屁颠去二楼找他最心爱的兰儿姑娘彻夜谈心去了。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兰儿今晚刚好得空,正好便宜了他。
三楼。
李珏这前脚刚走没多久,李霄便后脚跟了进去,两人恰好没正面碰上。
不过李霄去了玉露闺房这事儿,自然是被盯梢的手下层层上报,
让刚踏入王府大门的李珏大喜过望。
李珏可不是一般门第的公子。
他乃逍遥王嫡长子。
逍遥王何许人也?
正是当今陛下的最小皇弟。
他在天子政变登基时可是出过大力,算是有从龙之功,这才被明皇分了亲王爵。
而且逍遥王深得明皇喜爱,故而特许生活在长安城开了王府,并未去南面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