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没说正事。

钱柜子心气不畅，见庄管家穿着也是讲究，一张暮气沉沉的脸上看不出应有的精明。他呼了口气，仍是和气说道：“庄管家是要买壮阳药么？”

“什...什...什么药？”

“买药治病，天经地义。有需要就有买卖。要买多少？我现在手头没货，先交定金，约好地点，我们货船离这里还有点远，后日送达，行不？”

“嗯，嗯...”

“庄管家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就下去。”云满天坐在窗前听雨，他不知道雨的形状，听到的春雨像猫在走路，别人听不出来。住持语气中的烦躁，别人也听不出来。云满天想那位庄管家有事来找道长，他在碍事。

没等他走下楼梯，庄管家就说道：“道长，我们老爷想请您去一趟。”

“做什么？”

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么？不买药，住持今日心里边的热情就供应不上来，他看着自己新编的草鞋鞋带，编得不错，只是绑在脚上，硌脚。

“驱鬼。”

“什...什...什么鬼？”

“我们老爷想请道长去驱鬼。”

这是好赚钱的门道，可自己做不到啊。轮到钱柜子说话不爽快，庄管家很快伸出一个巴掌，坚定地甩了一次。“不用担心报酬。老爷说了，倘能将少爷身上的鬼驱走，五千两，白银五千两。”

这哪是钱的事呀，是自己压根没那本事。他们连云观是炼丹药的，他不知捉鬼拿妖那一套。要他自己亲口拒绝这样一个赚钱的绝好机会，那，还是拖延一会儿吧。

“道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云满天回到房间面对窗户说道。

“去，当然去，我们俩个是一起的，要去得一起去。”还好没拒绝。神仙般的壮士去驱鬼，那是马到功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今日真是被狗气糊涂了。

去之前问庄管家那位像鬼附身的少爷有什么异常，庄管家很难为情，又是嗯嗯呀呀的没个听得出意思的话。云满天循循善诱一点一点地问：“贵府公子他能吃能喝身体康健么？”

“天天吃饱喝足身强体健。”

“饮食起居生活等与常人一样么？”

“不一样，比常人过得好多了。像别的公子哥儿那样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吃饱喝足的庄老爷是没事找事寻人开心么？云满天握着棍子的手左右晃动，他没心情陪人家寻开心。

到手的生意不能黄了。钱柜子问道：“那你们怎么认为他被鬼附身呢？”

“老爷请了不少道士巫婆来看，都说他是被鬼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