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国师?”
卫博衍问出了主谋,更是不安,左思右想,向傅五说道,“傅镖头,为免更多祸患,在下要改道前往他处,费用现在便结给您,依旧是说的那个数。”
傅五也不愿参与其中的争斗,便答应了。
至于中毒的镖师,托孙启的福,都好得七七八八,小朱果的效用不同凡响。而且若不是孙启的符,战局恐怕会极其不妙。
所以傅五、卫博衍感激之余,都拿出了颇可观的财物给孙启,其中卫博衍还拿出了块蓝色的精铁。
而从麻衣人身上,孙启还得了本《毒药本草小识》。
“能多认识些草木也不错,虽然只是有毒的。”
孙启想着。此时,他已独自行走在路上,傅五一行回泙阳,卫博衍则前往了某处。他的搭车之旅就此结束。
一路上,孙启也在反思这两次战斗,他觉得使用言灵来催动符文费时,千钧一发时总是会有差错,手中九道符,唯有三道铁锁符可以灵气催动。
宋可贞的笔记谈及这个问题,指出符文就如同修士,有三六九等,除非自身修为增长,对符的认识加深,不然遇到上等的符文只能以言灵来催动。
他苦思冥想,忽忆起祖师铁画先生拆“飞廉御车符”为“飞廉步”,又想到许慎的《说文解字》,里头将文字根据象形、会意、指事、形声、转注、假借,一一分析开来。
“那么其他符文是否也是可以如此呢?一张符文如果也能剖分缕切而为二,这样高等的符文可以降为低等,便能废除言灵,而瞬间祭出。”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便拿起最低一级的“三道铁索符”作实验,将笔画一一减去。
一张、两张、三张……终于到了第一百多张符,那符纸不再是因不成而燃烧,缓缓得落在孙启的手中,他也由此将一些最基本的符文构造解析了出来。
“先试试这道符的威力。”
他往山上走去,不一会,便遇到了一只大野猪。
那野猪长满獠牙,见到人也不躲,直直地奔了过来,还差三步之遥,忽地一根铁索出现,将他瞬间捆得严严实实。
“一道铁索……”孙启有些无奈,“也对,三道铁索符解析出来,不就是一道铁索符吗。也好,就当是个经验好了。”
“如果,这几个构造是属于铁索,那么剔除了铁索,便是驱动铁索现形,以及捆绑的构造了,可再细分却没法下手了。”
孙启的解析陷入停滞,他决定换个思路。
“那么组合呢?宋先生曾说,封镇符可以和别的符文两两组合而出新,这次便试试将铁索与‘封镇符’相结合。”
如此,孙启又陷入了实验的狂潮中,一张张符纸纷纷扬扬,远看犹如烧纸钱,又是一堆报废的实验材料过后,一张崭新的符文静静躺在手中。
孙启决定再次试试,左右看看,将地上即将挣破铁索的大野猪一放。那大野猪虽然凶性难遏,但也是懂得欺软怕硬的主儿,就想逃跑,结果走没两步,突然又是一道铁索当空而来,将它死死捆住。
孙启静静观察,乍一看,这道“铁索封镇符”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分别,但他觉察到,那根铁索的形态变了,有了奇特的韵味。
可怜的大野猪又是奋力挣扎,孙启等了许久,见铁索纹丝未动,便只好将野猪放了。这下子,野猪既不敢攻击,又不敢走,知道孙启走了许久,它才抖着筛糠躲进深山里。
孙启走走停停,一路对照着《毒药本草小识》,采摘着各式毒草。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边看边印证,颇有收获。
“这是附子——”
“雷公藤——”
“白蛇花,这名字好听,性大寒,甘,有大毒,花如白蛇之首,误食则身长鳞片而死,与火蝎草之毒药性相克。”
“射干,甘、平、有毒,根部研磨可治腹中积虫。”
直到一座城池在前方出现,孙启这才知道已到了人烟处,他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进去。
景阳城,前靠景山,后接沇水,城中居民上万,在陈国可算是座大县。孙启一进城,便觉得人头攒动,比原来那地方热闹多了,不过这人多的,他决定还是找个清净地方先带着,眼瞅着旁边有间卖书的地儿,便往里头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