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夔百无聊赖的挥着马鞭赶着马车前行,而刚才若夔已经被告知原本三天的路程因为大水冲毁了大道,因此众人不得不改走小路,而小路无疑路艰且曲因此将会多花两天的时间,五天时间若夔如何等待的起。
可就在若夔打算开溜的时候,却无意间瞥到了这家商队雇主小姐身上的一件红袍,而那红袍背后除了纹有一株蜿蜒的紫藤外,便是无穷的彩蝶在其周围盘旋。
而若夔与护卫们闲聊的时候,若夔曾鄙夷的嘲笑这少女身上哪里会绘这紫藤的,这玩意不应该是老头老太太们身上才会有的图案,却被护卫小声的劝诫,说那是紫嫣树,是这家商队所供奉的神树,因此每一个商队的嫡系亲属都会在衣服上绣上紫藤以此来表达对紫嫣树的崇敬之情。
得到这个线索的若夔心中无比的兴奋,自己这是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正主,说不定雪蕊师姐的元神就是要交给这家雇主的,于是若夔也不再着急离开,就等着雪蕊师姐恢复之后,立刻辨认是否就是要接应她的人。
半天的时间若夔已经打听到,这家商队的主人姓离,乃是罗生山土生土长的人,听闻离家先祖原本是以打猎的手段为生,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紫嫣树,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攒下了这份家业。
因此家族中人才这般敬畏崇尚紫嫣树,并将其当做家族神物来供奉。至于若夔所驾的这家马车主人乃是这离姓商队主人的小女儿,姓离,名玲珑,今年只有十八九岁,但看她修为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凝脉中期的修为,可见离玲珑的天赋绝对不低。
离家的车队终于在午时前驶到了计划修整的地方,这里虽然是通往罗生山的小道,但或许因为这条小道来往的客商也有不少,因此在这条小道的一处开拓地有一家茶馆。茶馆旁有一条山泉自山顶而下,其水甚至彻凉甘甜,于是此茶馆便名沁税亭馆。
离家除了少数的护卫外,大部分人已经跑到那茶馆里偷凉,而那些少数的护卫也已经在等待着离家那些主人的吩咐。
于是在几位筑基巅峰和两位归一境初期护卫的拥护下,离家的众人也向着茶馆而去,离家的护卫们也早已为他们拾掇出了最好的位置,店家倒也精通人情,早早便准备好了上乘的凉茶为离家的众人解暑去乏。
此时的若夔当然没有进入茶馆的资格,毕竟这沁税亭馆只有那么大,如今容下数百人已经显得有些拥挤,哪里还会再让他们这些车脚夫挤将进去。
不过好在离家雇佣的毕竟是青州府城内最大的车行,因此这些车夫们也懂得规矩都在拾掇着自己所驾车上的樊绳,也让那些拉车的马匹们可以去那后渠处饮些凉泉。
若夔有些羡慕的看着茶馆里的那群护卫,他们喝着沁凉的茶水看着自己这些车夫在这烈日下解僵喂马好不痛快,不过此时若夔不过是一名驾车的车夫又如何能做出些另类举动也只得继续打理马车。
“兄弟们,卸下马匹后就可以自己找些阴凉的地方歇着了,此时正值正午无法行车,大家按照之前的分组只需十人一组轮流看着山麓下的这些马匹就好。
剩下的人也别跑太远,一会儿雇主也会给咋们送上凉茶,这沁税亭的凉茶这是一绝,大家可被错过了。”这趟车队的队长吆喝着大嗓门说道。
此人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再加上那时刻憨厚的微笑,总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而且此人也是这趟车队中修为最高的人。
虽然若夔不明白为何一个筑基期巅峰的家伙为何还会在这车队中任职,不过或许人家爱好这门职业也说不定。
若夔牵着自己的那匹骏马到了山麓下的后渠处,然后看着那些马匹痛饮着沁凉的溪水心中不觉有些心痒。
于是若夔在溪水的上游找了一个靠近溪水且干净的青石便坐了上去,既然若夔被分到了第一组,那也只能来此看着这些骏马,不过幸好这里树木高大,草植茂盛再加上靠近泉水因此还算凉快。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一个粗重的脚步声走了过了,若夔懒洋洋的用右手挑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树叶说道:“王大哥不去好好休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莫不是看小弟我再此偷懒前来训斥不成?”
“哈哈,陈兄弟这是哪里的话,不过这沾了凉水的树条哪里有这沁税亭的凉茶解乏,况且这里又无什么强人,就是这些马匹又能跑到哪里去。”
来人正是这趟车队的队长王武,他一脸憨厚的拎着一壶凉茶也不待若夔相请便大大咧咧的做到了若夔的身边,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个小盏只是在这溪水里涮了涮,便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若夔。
若夔见此赶忙起身接过那茶盏道谢,然后说道:“王大哥客气,小弟我初来乍到在此偷懒已是不妥,哪里又敢喝王大哥你亲自斟上的凉茶。”
“喝得,喝得,陈兄弟虽然初入车行,但却是李师兄亲自吩咐照看的人,我又哪里敢怠慢,至于车行剩下的兄弟陈兄弟放心,我已经安排人送去了凉茶,这天气太多怎么也不会让兄弟们和我受苦不是。”王武拍着若夔的肩膀说道。
若夔一时也不好再开口推脱,心中却道:“看来回去得好好谢谢李师兄了,否则也对不起他的这番叮嘱,不过这个王武既然修为不弱,这人情世故也拿捏得当为何如今依旧在这车队厮混。”
若夔喝了王武送来的凉茶也不能立刻便将人支开便只能没话找话道:“王哥你修为不低为何不去另谋高就却要一直在这车行做事,说来小弟也是初入车行,还不知薪俸如何,如此来看这薪俸相当不菲呀?”
“哈哈,陈兄弟又开玩笑不是,一趟车程你我能赚上多少钱,若是遇到大方的雇主还能多些赏钱,若是吝啬的主就只能赚些辛苦钱了。”王武感慨的说道。
接着他又饮下了一杯凉茶道:“王哥我七岁便入车行,从车行的苦役开始,半辈子小心谨慎才终于慢慢混到了这个位置,说实话我也知晓以我的修为若是去大点的商铺担任护卫绝无问题,而且收入也将大大提高。
但这些年我是越活越胆小,就我在车队的这些年见过的劫货杀人便有数百起,而且这些年也有了小子便更不敢冒险了,不过好在自己如今也成了车队的小头目,因此也供的起那小子的修炼。”
若夔从王武的脸上看到了普通修士一辈子的经历,若夔自小出自陈家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经历,因此也不好劝解王武,于是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一盏凉茶一饮而尽。
“哈哈,倒是让陈兄弟见笑了,不过我这样的人也算是幸运,能在壮年的时候突破筑基境界,今后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别的不敢说,我那崽子今后便肯定比我要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