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一心想着尽快积累办案经验,每天早早就去应卯,晚上散了值还要多留一会儿多看一会儿卷宗,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记了两大本笔记,回到家里跟欢喜的话题,也都是关于某案如何查如何判这一类的。
明耀有上进心,欢喜自然支持,明二夫人虽然心疼却也只是背后抱怨两句,可是明耀的同事却对他意见很大。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同事,像明耀这样,出身好、地位高、年轻有为、连模样都生得比别人好的人,还比所有人都勤奋,分明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被人嫌弃才怪呢。
明耀渐渐感觉同事们不爱跟他说话了,他主动跟同事说话,同事也一副爱理不理很敷衍的样子,又想不起自已哪里得罪过别人,不由心里暗暗纳闷。
回到家里跟欢喜说起来,欢喜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明耀越发摸不着头脑,讪讪地问道:“公主笑什么,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欢喜抹去笑出的眼泪,忍着笑意跟明耀解释:“驸马这般勤奋,便显得其他人懒惰了,他们自已心里不舒服,以后你只要像别人一样,不出头不冒进就好了。”
明耀闷闷地呆坐半晌,忽然恨恨说道:“我又不是故意要跟谁争高低,只想做好自已的事,这样也不行吗?既然如此他们爱如何便如何,我还不屑于跟他们交往呢。”
明耀嘀嘀咕咕说了一顿气话,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对,第二天便开始准时回家,不过会把一些卷宗带回来琢磨。
其实为了不受人情所困,很多主管刑名的上官都会尽量不与太多人结交,比如卢大人就是如此。
但是明耀还只是刚刚进入大理寺的一名小小的录事,就跟同事闹的生分了,以后工作中会遇到很多麻烦,欢喜并不赞同他不跟其他人来往的想法,见他并没有真的那样做,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九月九日重阳节,皇上召欢喜和明耀进宫参加家宴,宴后问起了明耀当差的情况。
明耀对自已目前的差使还是很满意的,就像欢喜说的那样,他之前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经验太少太少了,如今每天都可以看到之前的卷宗,真正是大开了眼界,他也才发现坏人可以坏到那种程度。
明耀把自已的感受老老实实跟皇上说了,皇上沉思了片刻,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前天礼部那天说起今年的进士,刘大人还特意问起你,希望你能到礼部去补个缺,既然你在大理寺呆着高兴,朕也就不替你操心了。”
明耀起身谢过皇上,乖乖坐回到椅子上。
欢喜把皇上手里的酒杯抢了下来,换了杯菊花茶递过去,“饭都吃完了,父皇怎么还是酒不离手?都没个太医告诉你,酒吃多了会伤身体吗?”
皇上不敢当着欢喜的面把酒抢回来,只好端起茶水皱眉浅尝了一口,“好了好了,朕不吃酒只吃茶行了吧,如今你是越发像你母后一样爱管着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