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乔被李佑的手搂着腰,她并未挣扎,此刻,所有的反抗其实都是徒劳的。刚才在宴席上,听着百官的交谈,她已得平叛的官兵尚未到达齐州,而青、淄等数州的士兵已然不听从李佑的命令,李佑的檄文已传达齐州的诸县,很多县令也并不遵从。
雨乔在曾经看过的历史书中拼命搜索,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齐州的兵曹杜兴敏。但在刚才的宴席上,杜兴敏也一力主张誓死守住齐州城。
正在被李佑拖着踉跄前行之际,婉珺迎面走了过来,俯身就拜,娇滴滴道:“王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王爷竟是不记得今日是奴家的生辰了。”
李佑醉眼看她,女子之于男子,没得到的时候总是朱砂痣,得到了便是饭粒子,更何况,雨乔一直是他的执念。
便嗤的笑道:“你只是本王的舞姬,她却是本王的侧妃,你要与她争宠么?”
婉珺抓住了他袍子的一角,哽咽道:“我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在王爷心里竟是没有半分分量吗?你可知,如今情势之下,奴家只想与王爷生死与共。”
李佑大怒:“尚且未开战,你便论生死,这是在诅咒本王么?”
而后一脚将婉珺踢开,婉珺顺势倒在了地上。
雨乔连忙倾身去扶,嘴里说道:“王爷息怒,婉珺姑娘也是一片痴情,这便命她回自个的院子便是了。”
然后在婉珺耳边轻声道:“无需管我,想尽办法去寻杜兴敏。”
李佑再次搂住雨乔的腰,拖着她一路进了寝殿,喝道:“都下去。”
诺大的寝殿,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在这一路上,雨乔原本内心还抱着一线希望,那就是华生,她这也是在赌他对自己的感情吗?赌他不会让她委身于别的男人。
但是,从宴席到至今都没见他的身影。
他是回京了吗?他说留下来陪着她,到底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她被李佑搂到了床榻前,只是一倾身,就将她俯压下去。隔着彼此厚厚的衣服,她也听到二人心跳的雷动。
他的眼里因为醉酒和情欲而通红,哑声道:“宋雨乔,我放过你一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雨乔凄楚一笑:“王爷连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能做出来,又何况只是逼迫一个女子?原本我以为,王爷总归是跟传言不同的,到底是我看错了。”
他的声音居然是沉痛的:“你且说说,本王哪里不好?比不上我那个大哥四哥吗?本王自小就受父皇冷落,同样是亲生儿子,我就该遭此冷遇吗?谋反?这都是被逼的,若是我那个大哥登基,他也会除了我。本王哪里不好?比不上秦怀道吗?无论是身份是地位,本王都在他之上,却偏偏得不到你的真心吗?那好,本王不要你的真心,只要你的人。”
雨乔扬手,刚抓到头上的发钗,就被他用手死死按压住了,轻笑道:“用发钗戳脸的事已经做过一次了,本王又岂会再容你做第二次,更何况,你以为仅凭一支发钗便能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