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面积并不算不小,萧衾足足走了将近半刻钟才走到最深处的那座竹屋前,里面隐隐约约一盏孤灯亮起,把坐姿挺拔的人影映在窗前。
已经有人在等候已久。
萧衾停住步子,摘下头上的兜帽,然后缓步走向那扇半掩的屋门。
竹桌旁,长相俊朗中又暗藏凶戾的人,在看到萧衾推门进来的一瞬,嘴角绽开笑意。
“殿下,你来了。”
萧衾转身关上门,坐到了竹桌的另一边,精致面容冷若冰霜,迟迟没有开口。
左青炀的手忽然探过竹桌抓住她的,目光痴痴又幽幽地看向少女,就像猛兽盯着嘴边的一块鲜肉那样,低声问道:“殿下约我来此,就是为了在此处相顾两无言?”
萧衾慢慢转过头,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寒冷冰霜寸寸融化,她轻轻弯唇笑了,软化下来的绝艳容色猝不及防撞进左青炀眼里,让年轻男人幽黑的眼底猛得蹿起一股火焰。
他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揉搓着萧衾白皙的手腕,细腻触感让人不忍释手,年轻气盛的男人嗓音压低,声色略带喑哑道:“殿下,你实在是……太犯规了。”
“听我说。”萧衾轻浅笑意不改,但语气却不容拒绝,她说道:“同你在一起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洗耳恭听。”左青炀微微一歪头,眼含笑意饶有兴致地等着她开口。
“第一个,此事不可让无关人等知晓。”话音刚落,左青炀就变了脸色。
他沉声问道:“还有一个呢。”
萧衾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可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了,只当做不知道便可。”
左青炀手指攥得咯咯作响,他暗中磨了会儿牙,最后阴沉着一张俊容冷冷问道:“殿下当我是什么?”
说着,他霍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山一样矗立在萧衾旁边,身形的影子甚至可以把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慢慢开口,冷硬又压抑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怪异:“一条听话的狗吗?”
年轻的将军再年轻,也曾身经百战杀伐果断。左青炀身上那种仿佛被腥风血雨席卷而过的气息,让萧衾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也只不过是片刻,她很快便恢复如常。
少女盈盈起身道:“如若各执一词,两说不合,那便只好就此打住了。”
萧衾刚刚踏出一步,就被旁边钢浇铁铸般的手臂拦住,那铁臂一打弯便将她勒进了怀里,年轻男人嗤笑道:“殿下既然来了,还想就这样全须全尾地回去?”
他低头凑近她颈间沉醉地轻嗅着,高挺的鼻梁在她柔软冰凉的肌肤蹭来蹭去,接着萧衾便感觉到颈侧像是被什么湿热的东西碰了一下。
然而不等她恼怒,左青炀又低声笑着说道:“就算是只狗,殿下也要喂上一喂给点甜头……才能叫它乖乖听话不是?”
萧衾一把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然后转过身勾下他的脖子来,容色平静地吻了上去。
左青炀眼里的狂热像是要满溢出来一样,他把身前的人紧紧按进怀里,急切地回吻过去,在亲吻的间隙还含糊不清地念着:“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