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慈本来站在她身后,此刻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靠在墙上,茶色的眸映出底女人疏冷厌烦的神情,他却像没看到一样笑问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
“还要怎样?”
段树笙淡声反问他,漂亮的面容上表情依旧那么疏冷,却还是让程净慈移不开眼睛。
“打电话的,是你现在的丈夫?”他垂着眸,轻声问道,语气里的羡慕好像要溢出来一样:“你跟他说话,好温柔啊。对我就不这样……厚此薄彼,笙笙,我很不高兴。”
“还说了爱他……都没有这么对我说过。”程净慈在看那档节目的时候就很生气,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话,别人却那么轻易就可以得到。
他本来只是想看一看跟段树笙有关的东西,仅仅是想聊以**而已,结果却看到了很不想见到的东西,所以才忍不住诱骗她回到这里来。
“程净慈。”她叫他的名字,一如当年,说出的话却令人齿寒:“永远不要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装可怜,因为根本无人在意。”
“为什么?”程净慈弓腰半靠在墙上,因为她的话脸色发白,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像是真的生了病一般,目光阴郁地盯着段树笙,问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那样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段树从来都不会掩饰真实的自己,直白且冷漠道:“当然是因为,比起你,我更爱自己。”
双重人格,心脏手黑,一个定时炸弹般的存在,她没有兴趣留在他营造的虚拟世界里。
“可是比起我自己,笙笙,我以为我更爱你呢。”程净慈近乎贪婪看着段树笙,眼睛里似乎还隐隐泛着泪光,一副爱惨了她的模样。
段树笙这时候终于显示出她的绝对无情来,竟是一字不落全盘否定了他的话,她微微一笑,杀人诛心道:“爱很廉价,到处都是……你的又有什么不同?”
程净慈盯着她看了片刻,没有说话,忽然轻轻一扬手,段树笙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就已经失力地缓缓软倒在地,然后被人温柔抱起,放到了床面上。
无色无味的迷香在房间里蔓延开来,白炽灯光凐灭,夜色中,狂热与清冷纠缠,厌恨和爱怨交织,纠缠成一段无解的混乱。
*
翌日,段树笙醒来时,房间里已经不见程净慈踪影。除了脖颈间留了隐隐绰绰几处红痕,其他地方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但段树笙对昨晚的事情犹自惊疑,心不在焉地草草吃过早餐后,和孙芒等人迅速办理了退房,再不作丝毫耽搁地登上了回程的航班。
回到麓洲公馆,推开家门之后,她正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很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
段树笙抬头就见一脸惊喜的权睿扑了上来,身前还系着格子围裙:“老婆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高兴?”看着眼前男人一双明亮且热烈的双眼,段树笙脸上不由就带了点笑意,声音温柔地问他。
这个时候的她像是褪去了那层冷淡外表,像高山冰雪融化,或是春风吹过湖水,越是难得的温柔越叫人心动沉迷。
“你回来了,我当然高兴。”她在外边,他总也不能心安,总要胡思乱想,折磨得自己快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