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谢荫突然有些想笑。眼前这个冷肃稳重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坐稳谢家头把交椅,多年来也几乎从未出错,做事狠到不留余地,许多手段直令人齿寒。这样一个在海市只手遮天的男人,竟然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东西。
还是说,自己对理理的兴趣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了?
只是管束得这样密不透风,就差把人禁在家里不能出门,也无外乎理理总也对他这个父亲觉得厌烦啊。
要学会松弛有度,才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嘛。
谢荫心头思绪百转,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甚至顺着父亲的话应了句:“我明白。”
二楼房间里,男人从身后抱住少女纤薄的肩,温柔低语道:“理理,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总要给叔叔一点时间是不是?相信我,用不了几年,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嗯?”
方才在车上的时候,理理提了句想搬出去住,不出所料被谢良迟一口回绝,两人还因此起了争执,所以下车的时候,她才会看起来那样不高兴。
“明天就算再好,也救不了今天的人。”理理恹恹地任身后人揽着,眉眼间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懒。
她的自由不该向他求。他不会让她搬出去的,她搬不出去的。谢良迟恨不能亲手把她的翅膀折断,让她哪里都去不了,一辈子只能待在这所房子里。
“理理!”男人语气严肃,使力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面对面,本想着教训两句,不料却看见少女心灰意懒的神情,他沉默了两秒,大掌握着她柔软的后颈,轻轻捏了捏,低叹一声道:“你乖一点。”
“还要多乖啊,你怎么不买个洋娃娃放在床上?”理理的目光在他脸上轻慢梭巡,伸手轻拍男人的侧脸,满含讥讽地接着说道:“……想怎么磋磨都不会反抗,多合心意?”
她半真半假地对他说道:“叔叔,可我不是洋娃娃,我总要离开这里的。”
谢良迟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用力之大到她的皮肤上都显出了青红的印子。
男人原本刻意柔和了的脸部线条骤然绷紧,狭长的眼形愈发显得凌厉,偏向儒雅的气质也逐渐被凶狠面相取而代之,他沉声警告道:“理理,你可以试试。”
理理被他这副一切尽在掌握、仿佛自己永远跳不出他手心的模样激怒,横眉冷对道:“你以为你养着我,我就要乖乖当个宠儿?是我给了你错觉对吧,让你觉得我要死要活离不开你?”
谢良迟面色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只是眼神变得看起来有些可怖,他握住少女纤细的脖颈,然后长指微微收紧,锢着她狠狠吻了上去。
这张嘴,就不应该让它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谢良迟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只要理理没有超出这个度,那她无论做什么,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她有要越线的迹象或举动,男人便会像饥饿许久的猎豹一样,时时刻刻紧盯住她的身影。
“知道是叔叔养着你,就应该有乖乖听话的觉悟。”谢良迟将人牢牢困在身下,轻吻着少女锁骨,语调低沉温柔,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无端生厌:“理理……好孩子,别做那些无所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