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厅之中寂静一片,姚学者坐在主位上,虽然他的毒已经被医师清除了,但毕竟他年事已高,此次中毒对他的身体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他的喘气声在厅中极其明显,时不时还会咳两声,咳完之后还需得拍拍心口缓解一下,林彦见状连忙将水递了上去,他自打姚学者醒来之后,就一直厚着脸皮跟在姚学者的身边。
第一次跟着的时候,林彦笨手笨脚的摔了好几个茶杯,姚学者虽说脾气不好,但是看着林彦真诚的模样,几次想要训斥的话都咽了回去。
因为但凡林彦做错事情,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会无辜的看着姚学者,眼中闪烁着害怕,好像姚学者前些年养的小狗一般,这让姚学者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去说他。
而且林彦对于他,总能很细心的将姚学者平时注意不到的地方,都整理的非常好,姚学者在生活上有些迷糊,经常将东西忘记放在了哪里。
之前有冯清越给他在一旁记着位置,自打出了那档子事,林彦就接替了冯清越的位置,提醒着他。
而且还能够将姚学者经常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在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上,这样即使林彦有时候不在身边,姚学者也能够很轻松的找到东西。
“去,把郎公子和林娘子请过来。”下人奉了姚学者的命令,去将林菀娘和郎允礼叫到大厅之中,一踏进门,林菀娘就看到自家的弟弟殷勤的在姚学者身边窜来窜去。
她的眉头一跳,她怎么不知道林彦还有这么殷勤的时候,随后她就坐到左手边的位置上,姚学者此时轻咳了两声,开口对林菀娘说:“林娘子,老夫在此谢过你出手相助。”
林菀娘起身,向姚学者行了一礼说:“姚学者此言差矣,菀娘就是出手相助,不需要姚学者说什么感谢的话。”
姚学者点点头,随后他对郎允礼说:“今日叫你们来,只想同你们说一件事情,只是在说这件事情之前需处理我的家务事,还望二位莫要介意。”
郎允礼听闻学者的话,随后摇摇头,“学者有事,学生自不敢妄言。”姚学者对下人说:“将柴房中的人带上来。”
下人低头称是,不用片刻,就将依旧被五花大绑的冯清越带了上来,只见他蓬头垢面,面色苍白,眼中布满红血丝,嘴唇上开裂了些许的口子。
姚学者见到冯清越这般模样后,斥责吓人,“你们可是苛待于他?怎会这般模样?”一旁的下人连忙跪在地上,惊恐地摇了摇头。
“回老爷,我等并为苛待冯少爷,只是少爷自己不吃东西,也不喝水,饭菜端进去是什么样,还是原模原样的退了回来,小人也没有法子,虽劝过,只是冯少爷倔得很,不肯吃东西。”
姚学者听闻下人所言,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下人连忙退了出去,只见冯清越自打站到大厅之中后,头就低低的垂着,姚学者说:“你抬起头来。”
冯清越抬起头来,姚学者说:“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冯清越看了一眼学者,随后又将头撇到一旁,一副不愿讲话的模样。
他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摇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姚学者瞧着他这副模样,惋惜地说:“你虽然如此,但是在我心里,你是个好孩子,你若是将苦衷说出来,我定不会为难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