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把这些都抓到手里，让慕景烨如同她离不开他一般，离开她就不能活。
现在想想，没必要了。
大概是生死边缘走一场，什么都看淡了。
书童被慕景烨和凌芷霜一起盯着，心都不敢跳动了。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找谁惹谁了。
凌芷霜带着他们进了花楼，刚进去就听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嚷嚷：“我瞧那位霜月郡主和你们也没什么分别。”
慕景烨脚步一顿。
凌芷霜刚刚为了避开姑娘的手，落后了两步，一个不留神撞到了慕景烨的后背。
慕景烨把她拎到前面来，摇着扇子等着络腮胡的下一句。
“江南一事，你们传得神乎其神。你们不懂，凌将军才是抓了这帮贪官的人。要是她真的有本事，哪里能受那么重的伤，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周围有几声附和。
凌芷霜不在意这些，就当听个笑话，刚想走，就瞧见慕景烨那皮笑肉不笑的脸。
她心一沉，担心慕景烨为了她宰了这个络腮胡。平时宰了就宰了，可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她至少上手推慕景烨：“你别站在这里杵着，干嘛呀。”
慕景烨被推着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络腮胡。
书童也跟着看了一眼，记住了这个人的长相。
当他们踏着阶梯往二楼的雅间走时，一个房门被推开，出来一个长相颇为亮丽的女子。
慕景烨想起来，那日唐家的人跟着凌芷霜，酒楼里弹琵琶的那位姑娘，就是这个。
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妆容淡，不仔细留意，可能转眼间就忘记了。
她双手搭着围栏，笑着说：“呦，这位大爷这句话可说得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底下有人起哄。
那女子随便一翻，就坐上了围栏：“郡主那样的身份，哪里是我们比得了的。你说江南一事的功劳都在凌将军上，或许吧。”
凌芷霜推着慕景烨往上走，没理会这场纷争。
“但禁阁这些年什么名声，在郡主手里又什么名声？她回京做的那些都被狗吃了吗？”
她放肆一笑：“最近京中传言，原本小女子我也没想搭理，可如今传言越来越盛，说郡主和世子孩子都有了？怎么，你趴他们床底，还是帮郡主接生了？”
这一句，闹得堂下的人都笑了起来。
有几个辩白了几句，有人反驳道：“如何，说得如此起劲，你就是郡主的儿子？”
大堂又闹了起来。
笑骂中夹着辱骂，最后那几个胡说八道的被扔出了花楼。
被扔出花楼的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其他的地方都能行得通，为何花楼不行？
凌芷霜推开了窗子，等着刘妈妈来见他们。
“他们还是很维护你的。”慕景烨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说凌芷霜的。
其中不乏书生这些自诩清高的人士。也有家里养十几二十几小妾的，说他们有失体统。
现在，反而是花楼这样的地方肯质疑，并为凌芷霜分辨。
“我如果想，维护我的人会更多。”凌芷霜托着腮帮子：“我越是显得好欺负，他们越是会给我们一些出乎意外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