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那姓田的,见着杨恪和他身边的陈家洛,还有随后出来的林可人,一一扫过,不是自己最怕的那人,他脸上的血色回归了些,正想着这几人是什么来历。
他正想着,就见一群和尚和尼姑,鱼贯而出,和尚俱都空手,尼姑却大都负剑。
“少林?恒山?”
这世界,和尚常有,尼姑常见,实在是寻常人家,大多贫困,养不起孩子,就弃之和尚庙尼姑庵前。
朝廷扶持武林,哪怕寻常小庙,都有年岁奉赏,各地的大户也多有香火钱献上,所以,和尚尼姑很常见。
之前就是看得,也不会把他们当回事,尤其那厅中阴暗,也看不真切。
可这时,光天化日之下,哪怕天上的阴云遮蔽,这衣饰,这打扮——
哎呦——
一声声惊呼,却是那些贼子,见着局面不好,又看老大牙都俱被砸掉了,个个见机就要跑。
陈家洛抖手一串铜钱洒出,群贼倒了满地,雨水落下,他们就犹如落汤鸡一般。
“主人家的,可否让人取些绳子来,将这些贼子捆了,在传唤本地官吏,将他们收押起!”
杨恪寻看了一眼,看着之前冲出助拳的那青年,询问着,只见他却呆呆的,毫无反应。
还是一旁,冲出一人来,俯身拜倒,口中连连称是。
却是之前,接待杨恪他们的那管家。
“这位贵人,小可之前妄言,却是扰了贵人之耳,小的这就告退——”
那姓田的,脸上阴晴不定,站着片刻,寻看了一会,却是缓步上前,然后俯身说着。
杨恪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问道:“阁下应该是田归农吧?”
一般人,极少当面直呼姓名的,少不得称呼一句“田大侠”“田英雄”“田掌门”之类的,不过杨恪称呼他姓名,田归农却是丝毫不见恼,还俯身说道:
“正是小可。”
杨恪点了点头,示意了一眼苏烈,苏烈立刻指着两名军士,将正在雨水中痛呼的那阎基,给扭了过来。
啪,阎基被按倒在地,这满嘴牙丢了大半,口中咳血,不过,这不算是大伤,只是装作一副熊样子,期待着杨恪等人,能就这么放过他。
“说说吧,我很好奇,你和这位田相公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贼子,听前面说,还是医生,这变化够大的。
莫想着欺瞒,你说的,我会去找人查证的,若有欺瞒,可就不只是这劫掠之罪了。”
见那阎基被拎过来,田归农脚步微微一动,就看见陈家洛朝右踏了一步,他就停住了。
“呜啊——呜啊——”
阎基被按倒在地,口中呜啊着叫唤,装模作样,不时偷眼去瞧田归农,却只看见田归农摇晃着的手。
“咦,你手在晃什么?公子,他们是不是在串通?”
林可人一声天真无邪的发问,田归农看了看这个提着根树枝的小姑娘,笑道:“只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些利器,手有些发麻——”
阎基仍旧“呜啊”“呜啊”的叫着,不过按着他的军士们,可没多大耐心。
啪!
就又被一掌拍上了脸,阎基低头,又咳出了一枚牙。
这还不够,另一边的军士,也来了一掌。
啪!
阎基再低头,吐出一口血水来。
“不打了!不打了!”
阎基连连叫唤着,这打下去,满口牙都要被打掉了。
这劫掠罪,最多也不过是流放,也没给人打掉满口牙的罪罚。
“我说!我说!”
“兰儿,我们走!”
这时,田归农忽然一声招呼,扭头就要离开。
刷!
苏烈抽出刀来,挡住了田归农的步伐。
“阁下逼问这贼子就是了,关田某何事,岂不显太过咄咄逼人了?”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阁下既踏上我大唐国土,就应当受我大唐管束,孤管一管你,怎么了?”
杨恪呵呵一笑,看着满脸不忿之意的田归农,笑道。
这个时代,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任由自己心意。
杨恪这话祭出,田归农像是气急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小的,小的之前做医生之时,那时,‘辽东大侠’胡一刀和‘金面佛’苗人凤比武,小的被姓田的使唤——”
见田归农被如此拿捏,阎基跪地,老实的开始说着,当年作案的过程。
自说着田归农以他性命威胁,让他在苗人凤的刀上,涂抹了毒药,之后,胡一刀和苗人凤比武时,导致胡一刀中毒身亡。
这事交待出,田归农只是嘿嘿一笑,并不在意。
一个盗贼之口,算不得什么证据,尤其是苦主都死了,苗人凤也不在,谁还能寻仇不成?
“就这些?”
阎基说完,杨恪询问,他点了点头,又低头又咳出一口血来,一副极其凄惨的模样。
“恐怕还有吧?”
“小的,小的后来还偷了些钱——”
杨恪呵呵一笑,转向那边,两个正瞪着田归农的乞丐。
“苏烈,你将他先押到屋内,让这两位先看着,顺便搜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毒药之类害人的——”
平阿四和小胡斐,正瞪着田归农,他们这时,才知道当年的真相,才知道一直寻错了仇人。
正怒着,就见得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眼前,正是苏烈,胡斐执拗的没动,平阿四扯了扯他,将他扯离门口。
“你们听见了,王爷让你们搜下他身上,你们给我仔细点——”
苏烈心思机敏,知晓杨恪让这两个乞丐来看人,还让他搜身,是有什么深意,他虽然不明白,却听令而行。
“一个强盗头子的话,算不得什么证据,以我看,他只不过是将罪推在我身上,定是他看胡一刀包裹中有钱,见财起意,我杀了胡一刀,陷害苗人凤,岂有什么好处不成?”
他这番话出口,倒也不无道理,这里猜疑他的人,有些不禁就觉得,他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尤其是那美妇南兰。
“若是宝藏呢?”
杨恪正想问,忽然想起,这世界好像没有闯王,而且这里是大唐国,而不是大清国。
大明国正在南方矗立着,还没灭呢,就是灭了,也轮不到闯王吧。
这般想着,杨恪就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屋里,苏烈见那阎基挣扎,就一下拍晕了他,之后那独臂乞丐,一阵摸索,倒是从那阎基身上,摸出来些瓶瓶罐罐,最后找到了两页纸来。
那独臂乞丐抬头来看,苏烈就转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猜想着多半是什么秘籍之类的,只是王爷为何要让这两乞丐来取呢?
猜不透?
平阿四将寻到了的那两页纸,塞入小胡斐的手中,左右看了一阵,说道:“小爷,一会我们偷偷溜走。”
小胡斐不解问道:“可那王爷不是让我们看着他吗?还有那恶人——”
“小声些,现在不好说,我们将这人绑了,丢在这就是了,他也逃不走的。”
平阿四念叨了一阵,见苏烈出去了,就将阎基捆了,犹豫了一下,取了阎基身上的一些散碎银子,带着小胡斐朝厅后走去,路过后面,看到那三个正打坐的和尚,他行了一礼,仍旧离去。
杨恪倒是听到屋内的些许动静,却不在意,路过帮一把就是了,多余的动作他也不会去做。
平阿四和小胡斐朝外走去,路上遇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发婆婆,还有几个壮汉随行,平阿四拉着胡斐避让在了一旁。
那白发婆婆,路过时,瞪了他们一眼,眼神凌厉,扫了平阿四之后,又看了眼小胡斐,她皱了下眉,正要细问,就听见前边传了声惊呼。
顿时扭头,不再理会这两小乞丐,带着人匆匆向前行去。
“南兰,我们走!”
田归农一番话辩解完之后,朝着南兰一声招呼,倒也没人阻止他。
他以阴谋害人,证据不足,苦主又不在,就是主持公道,也没法主持。
只能看他招呼那美妇要走。
就在这时,田归农跨前一步,像是要接那美妇,却抖手一阵青雾。
这是毒,杨恪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就看见一只手朝他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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