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阴癸派本是魔门势力最大的门派,门人中高手如云。
只是,始终未出一位绝代高手。
在魔门气运聚集至今,阴癸派本代掌门人祝玉妍,本是资质绝顶,绝对是最有希望达到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人选。
眼看阴癸派就要出一位远超历代祖师的绝代宗师,祝玉妍却被算计,失了真阴,从此在天魔大法上再无进境。
不过,她终究已臻至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已然是武林中最厉害的人物之一。
在侯希白心中,阴癸派中,最令他着紧的就是此人了。
至于其余人物,只是碌碌之辈,和其余魔门中,那些沉迷魔道,不可自拔的并无不同。
看着提着安隆,月色下,已然淡去的那个背影,侯希白震惧许久——
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果然没说大话,只是两招,就擒下了安隆。
如此人物,怎么会默默无闻?
他竟然不知其名!
为何擒了安隆,却不搭理自己这个石师的正宗传人。
握着拳头,侯希白看着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看着手中,已然折断成两截的美人扇,微微一叹。
适才,安隆推脱两语,还没解释清楚,就见得那人扑身而来,一掌,一抓,一拍——
掌笼天地,似是只对安隆,但那覆手时,却也扫着侯希白连带着。
抓的是安隆,一掌之下,安隆鼓荡浑身气力,意图搏命,但那一掌之下,瞬间倾覆。
任何谋划,任何算计,在绝对的武力下,都是如此的无力。
那一抓之下,安隆已然急速纵身至十丈余之外了。
那肥胖的身影,犹如一只球在滚动着,急速的滚动着。
任何人看过去,都只会觉得滑不溜秋,难以抓住。
可在那人一抓之下,安隆就像是一只球一般,被他握在了手中。
而那一拍,却是临走时,回身随意一拍。
然后,侯希白刚刚举起折扇,还没摇晃——
啪!
扇骨从中间折断——
也只有如此,其余地方,并无任何不妥,甚至气力都没感觉有什么损伤。
最后,看着那远去的人影,侯希白只能望而兴叹!
他把真气再运行两周天,之前和安隆交手时的暗伤压下,倒也用不了多久,就可痊愈,不过他心头上仍是一阵翳闷,心内骇然更是难言。
花间派‘虚实相生’的心法下,无论伤得如何严重,总能迅快复元,可他特意疗伤之下,这半刻钟的运转周天,仍是经脉不畅,行气困难,可见安隆的魔功是多么厉害。
可那么厉害的安隆,却被那阴癸派门人,一手擒拿。
或许,他不是阴癸派中人,或许他只是抢了一身阴癸派门人的衣裳穿!
侯希白心中转过诸多念头,不过他还是没找出,说服自己的那个理由。
看看周围环境,侯希白这时拔腿,准备离去,此处本是人迹罕至所在,可却不知,今夜竟然会来这么多人在此。
侯希白是生怕再遇上什么不速之客。
毕竟,他现在还有暗伤在身,若与人动手,他最多只可使出平时七、八成的武功,许多花间派的秘技,使来绝对是有些困难的。
他心知肚明安隆必不肯放过自己,只要此人逃出生天,或者和那奇人沟通好,便是他来寻找自己的时候。
甚至,他还有可能,撺掇那奇人亲自来擒拿他。
毕竟,他才是石师的徒弟,徒弟总要比门下走狗要亲些吧?
若那人来。
纵使自己功力尽复,哪怕再上一台阶,哪怕再有十年的积累,怕也非是他的对手,所以眼下之计,唯只有有多远就逃多远,免给他寻得才是正理。
侯希白正要启程时,就听风声自前方传来,侯希白根本没时间躲藏。
甚至这种时间,若是躲藏,那更是凶险至极的一件事。
心中叫糟时,一个脸如黄蜡,瘦骨伶仃,额前与两颊满是苦纹的男子迅速往他掠至。
他显然想不到会在夜黑时分,于这深山穷谷中,还能遭遇上过路人,愕然停下。
侯希白看着来人,心中叫苦。
极高的身形,加上背上挂着的那柄,足足看着有数百斤中的独脚铜人。
来人是谁,侯希白已然猜到了。
独脚铜人这般武器,武林中,用的人虽然多,但用的好的,可是稀少,而能御使这数百斤重的独脚铜人的,更是稀少。
‘倒行逆施’尤鸟倦!
就是他了。
尤鸟倦双目一转,哈哈一笑,来到侯希白旁,眼中闪动奇异的神色,柔声道:“这位仁兄长得真俊!”
侯希白听得全身汗毛直竖,他的神态语调充满一种兴奋、残忍和变态的意味;像在暗示给我在这里遇上你这趣致的玩物,我还不可以大快朵颐,为所欲为吗?
幸好这时,侯希白听声辨色,察觉尤鸟倦恐怕也是身有内伤,想起此前,他得知的消息,尤鸟倦和安隆等人,联手对付杨恪,却落得死伤一地的结局。
莫非是他自杨恪那里受的伤,还未恢复?
最好如此!
不然他现在连一拼的机会都欠缺,目下至少还可试图逃走甚或自尽,以免落进这个在魔门中都称得上‘魔头’的家伙手上,那就生不如死了。
直视来人,侯希白这时眼中射出凌厉神色,毫不退让的迎上对方目光,哑然失笑道:“老兄你高姓大名,既敢孤身夜行险道,当非一般人物,只不知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尤鸟倦目露邪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侯希白,瞧得侯希白浑身都感觉不自在时,才得意洋洋的道:“小兄弟说话老练,看来懂点江湖门道,功夫也不含糊。这样吧!
假若你能猜出我的姓名来历,我就破例放你一马。”
侯希白心中想要笑,这尤鸟倦竟然不认识他?
侯希白这时故作惊奇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你要不放过我?不过要估你是谁,绝非困难的事,只是我看你非是言而有信的人,纵使猜中,还不是要动手了事,我何必动脑筋去苦猜呢。”
尤鸟倦讶然瞧他好半晌,摇头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看你眼神,便知你斤两有限,这样吧!
一是能猜出我是谁,一是能挡我三招,过得两者任何一关,我也保证会放过你,哈!有趣的俊小子。”
看他满不在乎,嬉笑的模样,竟是一副恶猫玩耗子的神态。
侯希白这时,再开始运转周天后,淡淡道:“你的保证值多少钱一斤?除非你肯以本门的咒誓立下承诺,我才会相信。”
尤鸟倦这时,看着侯希白,听着他话中意,浑身一震,往后退一步,邪目凶光闪闪,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侯希白这时,感觉着那压上心头的危机感,真气运转周天,速度加快,暗伤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修复着,或许已经可以用九成力了——
淡然一笑,侯希白道:“我是谁你不用理,要动手便动手,本少爷没时间跟你纠缠不清,更没有如此闲情。”
尤鸟倦闻言,阴恻恻笑起来,笑声由小而大,最后变成捧腹狂笑,满是疯狂的骇人意味,且脸上的苦纹皱摺推迫,丑恶至极点。
侯希白这时,忽然踏前一步,一掌劈出,切在两人间空处。
尤鸟倦笑容尽去,猛吃一惊的再退一步,不能置信的呆瞪着他。
原来他正要出手,那笑声最盛时,就是他魔功积蓄最顶点之时。
而那笑声,那言行,只是为了伪装他运转魔功时的迹象,而特意演出来的。
有许多人,都会在这种时候,被他欺骗,不防他动手的时机,就是这时。
可这次,他却给侯希白这似是有先知先觉能力的一掌,抢早一步封挡他的袭击,怎不教他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
丐帮,简直可以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甚至,某短时间就是如此强大。
不过,在天下九国的努力下,各方势力的配合下,丐帮如今分裂成了几块。
基本上是中原各国各有其一。
至于草原上的两国,清国的那些闲散人士,自然是被其他有活力的社会组织给请去了。
比如【红花会】,比如【天地会】之类的。
要不就和元国一样,被掳去当做奴隶用了,草原上总是不缺少劳动的地方的。
那些个牧民,一家家的,放牧也可是劳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