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屋,就是前面的大堂,我猜人应当是集中绑在那里面。总之等会儿进去后,咱俩分头行动,我走西侧,你走东侧,把东西两侧的房屋都检查一遍,若是有人单独藏在其中,就各自解决。眼下咱们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我建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制服就行,虽然你功夫高,但咱们不能强闯,莫要逼得歹徒没路可走,拖人殉葬,伤害了潞王,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若是没有人,咱们就到那正堂后面汇合,然后一起合力解决里面的人。迷烟带了吗?”
孟旷点头。
“好,有迷烟,事情就好办多了。”
商定好行动计划,二人当即开始行动。孟旷从斜坡之上蓄力纵身一跃,直接翻过明镜庵的后院墙,轻巧地落入了院中。而郭大友动作就更笨拙一些,但也顺利翻过院墙进来。二人依照计划分头行动,孟旷迈步向东侧绕去,郭大友则走向西侧。
还没走两步,二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后院之中养了一条恶犬,就拴在院内角落的笼子中,在外观察时因为角度问题观察不到,进来后才能察觉。而此时他们一进来,陌生的气味登时惊动了这条恶犬,他开始“汪汪”狂吠起来。
这就是他们监视后山竹林的方式吗?孟旷暗道不好,抬手一个飞刀就抛过去,直接命中了那条恶犬的喉咙,恶犬呜咽一声,趴在地上没了声。但是那几声犬吠,应当还是惊动了庵堂内的人。二人顿时听见前院传来了动静,有人赶来了。
彼时郭大友和孟旷还没完全分开,孟旷看到郭大友向她打了个手势:隐蔽。
她当即徙步拧身,向一旁的东厢某间屋子冲去,推开门进去,返身带上门,她立刻环视屋内四周,幸运的是屋内空无一人,到处都罩着白布,其上落着厚厚的灰,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而这里似乎是庵堂主人的书房。
还不等她寻地方藏起来,突然外面穿来呼呵声:“你什么人!擅闯此地,不想活了吗?!”
孟旷吃了一惊,忙走到窗边,悄悄揭开牖窗一道缝,发现郭大友竟然没有躲藏起来,反倒在院中等待着被抓捕。眼下冲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歹徒,将他团团包围,郭大友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那几人迅速解除了他的武装带,拿走了他的武器。
“妈的,居然是个锦衣卫!”为首的一个歹徒看到了锦衣卫令牌。
“带他去见老大!”
几个歹徒将他绑缚起来,押着他向正堂而去。郭大友离去时,悄然向她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
这是让我见机行事?孟旷缓缓握紧了腰间的螣刀。
……
孟子修与罗道长在西溪乡的一处村落打听明镜庵的所在,有个老农告诉他们大致的位置,见这两个外来人似乎很着急,便让他的侄儿领着他们去。那侄儿撑了一艘小船,载着二人往明镜庵划去。
“二位去明镜庵作甚?那里可多年没人居住了。”撑船的年轻人问道。
“那里躲藏了逃犯,眼下官兵已经围捕过去了。我们也都是官府的人,不小心掉队了。”孟子修随意扯了个谎。
那年轻人吃了一惊:“逃犯?难道是昨夜炸了西湖画舫的犯人逃到咱们这里来了?”
“年轻人,你莫要多问,等会送我们到了地方,你就尽快回去,没必要跟着咱们一起冒险。”罗道长劝道。
老实的年轻人被吓得不敢多说话了,只一股脑地撑船,没多时,他们来到了明镜庵不远处的水道之上。
“好像没看到官府的人?”年轻人嘟囔道。
“咱们就在这里上岸吧。”罗道长所指之处,是与明镜庵西南侧,隔着一片水域的另外一处滩地,这里是一片水田。
年轻人送他们上了岸,便撑船离去。他们不能擅自靠近明镜庵,太危险了,罗道长虽然会功夫,但也难以保证可以完全护住孟子修,而孟子修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二人的策略是要等官兵抵达后,借着官兵的船只和身份混入明镜庵,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同时,孟子修和罗道长也在努力观察明镜庵内的动静,他们猜测郭大友和孟旷此时可能已经潜入其中了。
二人在水田桑基中藏好,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看到有大批官府的船只向明镜庵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