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山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吗？过了多久？”刘海若咳嗽了两声，整张脸挤在了一块。
“我如果说连一秒都没有，你会相信么？”白山将刘海若扶起来，递给了她一瓶水，“你看见了什么？”
刘海若喝两口水，润了一下嗓子，才说道，“有一只黑色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刚才差点窒息。”
“还有，我听见了女人的笑声，不对，那不一定是女人。”刘海若回忆了一下，“分不清男女。”
“可能是残留记忆。”白山眯了一下眼睛，“我们小心为妙，残留记忆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即便你已经是种子能力者，也未必能扛得住。”
他思考过残留记忆到底是什么，思来想去，白山觉得，这就是一种信息流。
人们的各种生前行为，因为某种原因，在地铁内部保存下来，形成了残留记忆，这种残留记忆，携带着大量的信息流，当被人接触的时候，就会大量涌入大脑，造成强烈的刺激。
这就是为什么，沈清子不会轻易动用自己的“先知”能力进行探测。
她的探测范围非常大，会导致大量的信息冲击大脑，短时间内大脑计算不过来，就会造成巨量负担。
普通人的大脑计算能力不行，对于信息的接受程度也很有限，所以在碰见残留记忆的时候，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最显著的，就是受到冲击，成为白痴或者精神病。
“我的推测，就是这样。”白山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刘海若，听了白山的叙述，刘海若表示赞同。
“的确，我们生活当中，大脑会接受各种各样的信息，可是人连一心二用都很难做好，比如打电话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喊叫你，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很可能两件事情都做不好，这就是信息处理能力有限。”
刘海若也是高材生，理解能力超凡，很轻易就明白了白山的意思。
“但是如果我们能接收这些信息流，就能够找到许多有意义的线索。”
她的脸色变了变，“为什么我们不试一试呢？”
“别忘了，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太危险了。”白山摇头，他可不愿意冒险，“更何况，这里的残留记忆大多数都是核战后那些幸存者临死前的画面，对我们的任务没有什么帮助。”
其实白山的心中推测过，这些残留记忆当中，会有人知道D6的消息，但是不重要，这需要他们一个一个去尝试，危险系数极高，他不会去做这种事倍功半的工作。
“我们继续前进吧，我休息好了。”刘海若拍了拍白山的手臂，示意自己没问题。
“到这里为止，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白山回头看了一眼橙黄色灯光，从这里开始，又是一段无人知晓的世界。
“哗啦！——”刘海若的脚碰见了几块硬邦邦的东西，转过手电筒，才发现是几块骨头。
“骨头……这人死了有多久？”刘海若对于尸体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畏惧了，但还是将身体微微站远了一点。
“看不出来。”白山蹲下身子，目光所至，几只蜘蛛从尸体上面遛了出来，“已经白骨化了，时间不短。”
“从之前我们来到这里的蜘蛛网来看，这一条隧道都是很久没有人走过的。”
刘海若叹息道，“真可怜，死在这里，连知道的人都没有。”
“我们未必没有这一天。”
白山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现在，必须要活下去。”
看着白山的背影，刘海若突然恍惚了一下，然后勾起了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们会活下去的。”
…………
“再快一点。”
两条身影在隧道当中疯狂奔跑，其中一个人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状态极差，另外一个人则是频频回头，在观望着有没有追兵。
“没事了。”两个人停下脚步，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大腿岔开，将身体靠在了墙壁上。
“陈明涵，你行不行呀？”李月看着陈明涵苍白的脸，不禁撇了撇嘴，“没中弹，就是一点小擦伤，至于吗你。”
陈明涵苦笑一声，也不分辨，他们刚才简直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逃亡。
在进入到一个站台以后，原本他们想要用子弹换取一些物资，但是好巧不巧，东方人的面孔暴露了他们，随后，就有一大批人士冲过来，想要抓捕他们，虽然失败了，可也给这两位累得够呛。
尤其是陈明涵，平常运动不多，哪里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嘿，说不出来话了？”李月丢给陈明涵一罐红牛，“喝点吧。”
“我喘成这样，你还让我喝红牛？”陈明涵有点无语，里约这家伙纯粹是想整死自己。
“爱喝不喝。”李月从陈明涵手上夺回饮料，拉开拉环，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种功能性饮料，有令人兴奋的作用，李月经常运动，但是这一次是生死危机，身体爆发完大量能量以后，会迅速进入一个平台期，这时候的疲倦感非常强烈，如果不喝一点兴奋剂，恐怕很难撑下去。
“不能睡觉，我们还不安全。”李月咳嗽了两声，胸膛里面好像有一点漏气的声音，“我现在嗓子眼全是一股血味。”
“我也一样。”陈明涵惨笑着，用手捂住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别捂了，我都给你处置完了，你再用手，小心感染，到时候得剜下去一大块肉。”李月半真半假地恐吓了一下陈明涵。
陈明涵很无奈，“为什么这帮人要追杀我们？”
他很不理解，想不出事情的缘由。
“我们和白山走失了，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月简单分析了一下，“首先，我们的长相和斯拉夫人不一样，一看就是外来人口，会不会是这些个站台有点什么人口管制的条例？”
“那也不至于上来就要干掉我们吧？总觉得有阴谋。”
陈明涵也开动脑筋，他不想一直被追杀，“总之，现在我们很危险就是了。”
“我们没有地图，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底地下乱转。”李月的语气不善，“滤毒罐和食物都不多了，我的弹药储备，也没有多少，你的背包里面还剩下多少好东西？”
“基本上算是打空了。”陈明涵艰难转过身，倒了一下背包，从里面稀稀拉拉掉落下来几个弹匣，还有一些零散的弹药、滤毒罐以及食物。
“根本就不够用。”李月拍了一下脑门，发出一声脆响，“怎么办？我们得先活下去。”
“有一条捷径。”陈明涵猛然想到了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