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禄和席兰月聊了没多久,身边的动物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冲着某个方向发出的低吼声,像是在警告某种危险正在接近。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那边的岩石猛地震动起来,诸多石块因而掉落下来不说,靠近底部的位置还裂出一条缝。
单看宽度可能也就五十公分左右,不过高度上来看侧身走一个人,也不见得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之后从里面连滚带爬钻出两个人,还都是蓬头垢面全身沾灰的模样,成为他的猜测最好的佐证。
“我去!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我们身后,举着剑想要取我们的命吗?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来的!”
祁禄满头雾水地看着那两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他颇感无语,很明显是把经历的事和现实混在一块儿了。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让他们明白,之前遭遇的事全都是对他们的考验,根本不是他们真正的经历。
还有关于考验的理由,也都一一对他们作了解释,至于他们会不会相信什么的,他也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好在两个人不是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人,等消化完他那一大段解释,脸上的愤怒和惊恐也基本都消散了。
对祁禄和席兰月露出抱歉的眼神,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缓解气氛,只得选择沉默等着自然缓和。
原本紧张不已得动物见到这情形,对他们的敌意也都慢慢褪去,然而自带的防备心还是它们不愿离得太近。
待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一个挨着一个紧靠在一起,既确保万一遇上危险了可以即使反应,也能轮流有个很好的休息时间。
“话说你们两个经历的事能跟我说说吗?”祁禄其实有些不理解,席兰月说她准备的最后一份剧本,他们几个过得是顺风顺水的那种生活。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会被追杀,而且追着他们跑的还是跟他长得一样的。要说剧本串在一起了,当真就是他想要害他们,从人设角度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又没经历最后那份,之前看到的跟他们的也完全不一样,这莫名跑出来另一个他追杀他们,身为当事人有权利问个清楚明白吧?
他不问倒没什么,这一问两个人脸上瞬间过了多种颜色,看向他的表情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憋了好半天傅浦岚才开了口,讲述自己那只能用坑字形容的剧情,讲着讲着霍希克也加入其中。
两个人时而混合时而轮流的,拼命倒出自己心里的苦水,听得祁禄是一个头两个大,好半天才弄明白他们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先前那种状况。
根据席兰月为他们准备的人设,霍希克出生当地的名门世家,跟青梅竹马自幼订下婚约,就差等他们长大成人,替他们操办盛大的婚礼了。
傅浦岚是这家救回来的孤儿,虽然父母早亡这点令人心疼,但他天资聪颖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
两个人年纪相当处得就像兄弟一般,每天一个人负责出谋划策,另一个人负责完美执行计划。
往好听了说那叫合作无间,往难听了说那叫狐朋狗友好事一起享,遇上坏事了两个人一起担着。
一切改变发生在他们成年前一年,两个人瞒着家里偷偷溜出去,在某座山里撞见一桩肮脏的交易。
他们两个一看气氛就知道不对,本来也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可没想到其中一方竟是他们相熟之人,震惊之余忘了隐藏自己的行踪。
青梅竹马那女孩儿的父亲,对他们两个也算是不错了,次次拜访都为他们准备一式两份的礼物。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这种事,他还摆出那般陌生的凶狠嘴脸,对交易另一方说直接解决掉他们。
派出来解决他们的人就是剧情里的祁禄,外貌方面全都与他一模一样,但眼神和身手跟他完全不一样。
光是站在他们两个人面前,自心底而出的惧意直接变成了汗水,脸上的水渍好像瀑布般直流而下,穿着的衣服也都全浸湿了。
刺向他们的剑速度更快,人几乎是瞬间移到他们面前,一刺一劈直接划开他们的衣服。
勉强避开那致命一击后,两个人动作一致抓了把土撒向对方,跟着就拼命往那些不好走的地方跑,最后从裂出一条缝的山岩逃了出来。
“不可能。我准备的剧本很完美,里面对你们的设定是可以趋吉避凶的。
那个女孩儿的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别说是自己不会做违法乱纪之事,就算是无意间看见也会不留情的举报。
他怎么可能会跟人同流合污,还好巧不巧的给你们遇上交易现场!
你们两个不要自己没本事走剧情,就怪我的剧本和设定出问题,明里暗里说我差点害死你们!
除非你们拿得出证据,证明问题就是出在我这边,否则现在马上跟我道歉,承认你们冤枉我了!”
席兰月一边怒气冲冲地怼他们,一边跟求证似的翻着给他们准备的剧本,试图从中找出自己忽略的地方。
可从头到尾连着翻了三五遍,还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弄出的设定,有哪里存在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