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屋顶由茅草改成了石砖,缝隙间砌了层泥加了导水的东西,房屋内外也都额外加了一层墙体。
能不能保温这点他没办法确定,但就安全感这点还是可以保证的,因为两层墙的门并没有对在一起。
虽然这么一来他们进出也不方便,不过对于那些不懂的村民而言,这种防备方式已足够挡住他们,讲不定还能看见极为搞笑的画面。
他不得不说一句,这段闹心的时间里,唯有他们搬进新住所时,才真正感觉到什么是欢乐。
两堵墙砌成一人侧身能过,开门的位置又是相对的那种,除了他们两个可以通过之外,还能走的也就人形那种。
可是宽度来说又刚好拦着他们,最方便走的是合上翅膀很细的,而他们偏偏不具备这种思维,看到门了就进也不管门后是不是能走。
“能不能把两个门改到一个方向,好方便他们直接进到屋子里?
你看他们好可怜,都不知道墙是不能走的,一直撞一直撞的墙都要塌了。
要是我们把门放在一个方向,他们进出就会变得特别方便,也不会把家里的墙撞出裂缝。
反正我们也就住几天时间,他们就算过来烦我们也没关系,就当是感激他们给我们住的地方。
而且我也想和他们聊聊这里的事,总觉得他们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有人陪他们玩陪他们说话,会表现得特别高兴。”
“房子我不会改变格局,但是既然你想和他们玩的话,那我在屋子外面再给你弄一间。
桌椅都给你准备好,也会帮你准备合适的食物,等太阳下山的时候你再回家。”
他这么做也称不上妥协不妥协的,只是不希望一个善良的孩子,被人为阻止对他人的善良。
不过他好像也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得强忍着不舒服准备那些血淋淋的食物。
他们也没说接不接受水果的,所以那些也许是个可用的选择,实在不行了再准备那些东西好了。
不过他没想到一件事,自己还没来得及盖房子,村民就已经自主盖了一间。
虽然也就四个柱子加一个顶,四周用泥混着草砌到接近人高,但也不能否认它是间屋子。
桌椅那些当然还是由他这边准备了,话说其实村民们也根本用不上这些,每一个都可以就地坐下,吃喝也都直接用手拿。
但这种肯定不能让祁千夷学,不然回头他还得帮着收拾,还得重新再教一次如何当个正常人,光是想想都知道这件事会有多麻烦。
比起这些还有一件事很麻烦,他们不知道商量过什么了,看见他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当着面跪了下来。
如果单纯是跪也就算了,他们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向他跪拜,分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但似乎是想跟着他学点什么。
其中为数不多能说话的人,代表其他人说出他们的目的,可能也不该叫作目的而是应该称为请求。
“我们想学更多东西,我们希望你们可以留下,完整的歌不记得了,你们只能留下才是最好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你们,不过我们是肯定要离开的,因为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何况你们讲了半天也没说要学什么,我没道理为了不知道的事浪费时间。
当然我也不排除即使你们坦白说了,我也同样不会教你们这种可能性。
万一你们想学的刚好对我有影响,甚至可能会让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出于自保肯定会选择什么都不说。”
“不是,我们想学人的事,学人怎么盖房子、怎么吃喝、怎么生活。
遇到你们,我们想回家和父母一起生活,就算这么做可能很难,我们还是想试着回家,不给我们的亲人添麻烦。
所以为了可以做到这点,我们必须要学习这些东西,然后你们愿意跟我们说话,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是我们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们这个忙,教我们怎么才能做到你会的那些,我们保证一定会让你们走。”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祁禄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前后矛盾成这种模样,又是不许他们离开,又是同意他们离开,怎么想都不能完全相信。
既然讲的话都是谎言,不放他们走显然比放他们走可信,既然都是不放他们离开了,那也没必要顺他们的意。
好吧,祁千夷恳求的眼神让他无法说不,至少当面肯定不能拒绝他们,必须表现出自己对他们的善意。
“你们挑几个能明白的人留下,我会好好跟你们讲我知道的事,其他人由你们自己负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