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很快就过去,?这日一大早,天色还朦朦亮时,余夏早早被婢女给拖了起来梳妆打扮。
婢女手中拿着胭脂水粉,?使劲地往她脸上拍去,?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都是些繁琐的衣衫,穿起来极为复杂,?花了好久时间才算是梳妆完成。
毕竟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个身份居然是国都公主,这样的话萧难的白月光不就是她?
之前的好感值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还有那兄弟值也不必如此辛苦的完成,?毕竟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身份的话,?只要一副懒散模样,这萧难自个也会对她好,?不会黑化。
“系统,你就是坑人的玩意,?要是你先说这就是公主的身躯,我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做任务么!”
系统自然是一片平静,?没有半点回应的,只要是有关于这一项,?这系统就跟死了似的,简直是可有可无!
余夏一袭淡绿色繁花纱裙,?淡扫峨眉,?肤如凝脂,宛如那亭亭玉立的端庄女子。
她望着铜镜的自己,面容微微失神,心中有些庞然若失,空落落的,?就好似有一双手紧紧地篡着心脏,如刀绞般。
这几日都是如此,在这危机四伏的周遭,她承认自己想他了,想他做的菜,想他微热的怀,毕竟在这里,他是唯一待她好的人,会抱着她睡,会做菜给她吃,还会温柔的哄她开心...这种深情的男子确实是不多见,她也确实是不识好歹,自私自利,一直不把他放在心中...
众人齐齐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谁知马儿行走至半路,却发生一声声嘶鸣的叫声。
余夏撩起帘子一看,前头竖立着好几名带着脸罩的死士,手中皆是握着长剑,那剑泛着寒光。
带头的男子露出那双带着血性的狠厉眸子,冰冷吐出一个字:“杀!”
霎时间,一阵狂风骤起,卷飞了落叶。
在暗处的护卫早已埋伏许久,两方厮杀不断,看起来不相上下。
而余夏坐着的这辆马车早已悄悄地重新上路,耳边尽是刀剑的锵锵声。
没想到那位虞贵妃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皇宫宏伟壮丽,大门中站着多名侍卫,模样皆是严肃的。
这位老者和李庆是被宫中邀请进入的余夏自然也是跟着进去,她脸上罩着纱巾,叫人看不出容貌。
今日是生死一搏,也不怕那虞贵妃有什么动作,现在余夏唯一担心的就是萧难误会,她此生什么都不怕,就怕被人误会,那得多憋屈啊,何况此时这种境地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
直到进入大殿中时,余夏问身旁的老者:“你有没有通知我家夫君?”
老者迟疑片刻,面容尴尬道:“还并未...”
余夏蹙眉,那双杏眸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这些时日就算要送信笺,整个晋国都送得到,你给我说还没有,这些时日干什么去了,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余夏唯一盼望的就是萧难能够快点来带她走,因为她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何况他是书中男主,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能够改变她的处境,系统也会根据情况分辨好坏程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进退两难!
老者心虚不已,挠了挠皱褶的面容,一句话不敢说。毕竟他们也有私心,不能叫萧家主在陛下的生辰宴前过来,那样的话他把余夏带走,就什么事情都无法展开,唯有余夏这个核心股在这,才能够搏一搏!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殿坐满了人,分别是朝中颇有势力的官员和家中女眷,那些地位高的皇家人自然是还没到的。
余夏随着这两爷孙一同落座。
过没一阵功夫,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纷纷下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响彻云霄。
余夏偷偷抬头打量一眼,入眼的是那位身穿黄袍面容威严的中年人,也就是当今圣上,后头还跟着一大片嫔妃皇子还有公主,最让余夏意想不到的居然是林锦夏居然也在其中....
今日的事情恐怕会叫林锦夏伤心不已,毕竟威胁到了她的地位,这位刁蛮公主不杀了她算是轻的了..
余夏紧了紧脸上挂着的纱巾,唯恐叫林锦夏认出,要是认出来了,怕是很难相处了,毕竟等会儿两人就是敌对的关系。
此时的景象壮观,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央有一个大舞台,而那位当今圣上就坐在正中央,圣上一副温和面容,身旁美女如云,佳丽三千,而他手边坐着一位面容艳丽的女子,笑颜兮兮,一边喂着圣上喝酒,一边娇软的身子依附着。
这就是那位所谓狠毒的虞贵妃,果然是人不能只看表面,看着娇软,面容倒是年轻,也不知道实际上多大年纪了。
一些官员纷纷上前庆贺,送的礼品可谓是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今日是朕的生辰宴,众爱卿今日不必拘束。”
这时一名太监上前:“禀报皇上,突厥皇子图里巴尔特前来祝贺..”
“宣”
“宣突厥国第一勇士图里巴尔特觐见——”
随着尖细嗓音而落,一名身强体壮的男子单膝跪落在正中央,脸上的络胡腮遮住了半张脸,唯有那那双眸似鹰,锐利无比,声音也粗犷洪亮:
“巴尔特祝贺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坐在主位的皇上心情颇为好,大笑一声:“平身平身,不亏是突厥国的第一勇士巴尔特,来人啊,赐座!”
图里巴尔特并未起身,还是跪在下方,满是络腮胡的面容认真,目光深邃道:“巴尔特今日前来不仅是要祝贺皇上,还有一事相求,皇上之前说起,突厥国与晋国联姻一事可还作数?”
皇上愣了愣,接着笑着道:“这联姻一事如何能作假,既然皇子提及,那朕今日就宣布一件事,以示两国姻亲相好之意。”
坐在下排的林锦夏篡紧拳头,咬着牙忍耐着。
此话一处,全场顿时沸腾起来,陛下莫不是糊涂了,这突厥人最为蛮横跋扈,心狠手辣,那性子比作恶狼都不为过,国人以男人为尊,以男人为王,突厥女子就好比奴隶,根本不把女子当人对待,既然要与这突厥国联姻...这嫁过去的公主日子怕是不好过。
“今日朕的永康公主也在场,朕就赐永康公主与突厥大皇子...”
“父皇!儿臣不愿,儿臣早已有爱慕之人!”
林锦夏顿时大吼一声,目光愤怒地看着上方的皇帝。
她不明白,一项疼爱她的父皇居然忍心自己嫁去这凶残之地...即使方才跟他在偏殿说清自己有爱慕之人,还是难逃这联姻一事...
余夏霎时间瞪直了眼,惊恐万分。既然这皇上要赐婚给公主,那她此时要表明身份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她的本意可不是嫁给这个突厥皇子,是要拆穿虞贵妃的真面目...
见旁边这两位爷孙两人面露沉重之色,就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余夏冷笑一声,这两人怕不是早就知晓这其中的联姻一事了吧!
皇上此时大发雷霆,那道威望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夏儿,不可胡闹,这联姻一事岂是你说不就不的!”
林锦夏狠狠地瞪了眼那位突厥皇子:“儿臣不愿!既然要儿臣嫁给这个蛮横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着,快速地就从一旁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抵在自己的颈脖上。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永康公主居然这般胆识过人...
上头那位皇上已是勃然大怒,那张庄严的面孔青筋直跳。
“放肆!今日说到底,夏儿你算是为了两国和平,为了黎明百姓,这婚不嫁也得嫁!”
余夏摸着蹦蹦直跳地心脏不知如何是好,就怕此时那丧心病狂的李庆为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把她给供出来..
谁知皇帝身旁的那位虞贵妃目光透过人群直直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冰冷,如同冰窖里的毒蛇。
余夏对上那副目光,顿时低下头,假意喝着酒,直至那个冰冷的目光移去,她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林锦夏就这样僵持着,手中拿着那柄剑,她胸膛起伏,面上苍白一片,留下不少冷汗。
利剑在她脖子上已经渗出血珠来,要是皇上不肯罢休,她今日就非死不可了。
这时,一名太监悄悄地上前在皇上的耳边嘀嘀咕咕着什么,皇上面容倏然突变,神色不明地看着台下举着剑的林锦夏,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半晌。
“夏儿,今日就算了,婚事晚些再提,今日有要紧之事,这宴会也散了罢..”
台上的鸾歌凤舞霎时间戛然而止。
皇上一甩袖,猛然离场,台下的众位官员家眷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好好的盛宴为何说断就断。
身旁的李庆面色焦灼,想起身,而他身旁的老者连忙阻止他的举动,对他轻轻地摇摇头。
李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痛心不已。今日机会难得,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余夏站起身,带着面纱的脸上一阵嘲讽:“你们今日怕是早就知道这联姻一事了罢。”
老者摸摸鼻子,神色焦灼:“余姑娘,虽说老朽早就知晓这联姻一事,但也没想到就是今日啊,这也太快了...还来不及同余姑娘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