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至极,真是好笑至极,不要怪我不帮你们,这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不待也罢!”
余夏转身就走,她不干了,管这破系统再说什么,就算是此时系统对实施爆体而亡,她也是不会当这晋国的公主了,这公主之位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这皇宫戒备森严,各位官员和家眷们早已纷纷离场,余夏跟着这群人的脚步一同出宫,毕竟不再打算帮这爷孙两人救那所谓的五十口性命。
李庆想上前拦住余夏,老者面色一凝,对他摇摇头。
一群官员边走边嘀咕着今日公主的联姻一事,余夏紧跟这群人的身后一同出去。
谁知走着走着,一名太监横在她跟前,居然阻下她的去路。
这位太监面无表情,挥动着手中拂尘,那双浑浊的双眼上下地扫了眼余夏,面露鄙夷。
余夏顿时停住了脚步,只见眼前这位太监尖着嗓子:“圣上有请,还请余姑娘跟咱家来吧..”
余夏顿时警惕起来,握紧拳头,面上冰冷一片:“我要是不去呢?”
太监阴笑一声:“既然余姑娘不听,唯有用强硬的手段了。”
他一挥手,前面顿时涌出一大片侍卫,手中皆是举着利剑,把她围在正中央,脸色僵硬地看着她。
余夏摇头失笑:“今日真是闻所未闻,对付一名弱女子何必动用这么大的仗势,跟你们走就是了。”
这阵仗怕是难以逃脱了,毕竟方才在殿上那位虞贵妃的冰冷的视线望着她,怕是早已知晓她在此处,或许还同皇帝说过什么颠倒是非的话,这位皇帝这才截下她的脚步,把她带到这里来。
太监把她带入大殿时就消失了,周遭寂静无声,唯有坐在那的林锦夏直直看着她,还有主位上的虞贵妃和那位身穿龙袍的皇上,就连林璟睿也坐在椅子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余夏轻轻一笑,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只见林锦夏皱着眉头,紧盯着她的面容,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不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那副面容倒不像是害她,像是在警告她什么。
“你可知余素珍?”
主位上的皇帝声音洪亮,目光和蔼看着余夏。
余夏摇摇头,垂下眸道:“禀陛下,草民不认识什么余素珍..”
虞贵妃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微启红唇道:“陛下,她真的是失去记忆了,臣妾那位探子就说起,这余夏自小就被珍妃丢弃在民间漂泊,不认识珍妃是必然的...”
皇上看了眼虞贵妃,摸了摸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辛苦爱妃了,要是没有爱妃,朕还不知晓还有一位在民间漂泊的女儿...”
余夏心中波涛汹涌,惊骇不已,这虞贵妃怕不是说谎了吧!
此时的帝王倒是个好说话的,柔声问余夏:“既然你不认识余素珍,那可否打开面纱一看,只要一看,朕就知晓你是谁!”
余夏手顿了顿,还是轻轻地揭开面纱,霎时间,皇帝倒吸了一口气。
他顿时大声呼道:
“像!实在是像!比永康还要像珍妃,果然是珍妃丢弃的第二个女儿,她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既然生下双生儿为何要丢弃!”
虞贵妃摇摇头,娇着嗓子轻声细语道:“陛下,你也知晓珍妃的性子,当时她或许是在怨恨臣妾呢,这才丢弃一名好嫁祸于臣妾,谁知她竟然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皇帝猛拍桌子,狠声道:“哼,那等恶毒的女子,死不足惜...”
他面容诚恳地问下方面无表情的余夏:“你是朕失散多年的女儿可知晓?”
余夏心中发笑,跪下身子道:“陛下怕是认错了人,民女本就有亲生父母,何来失散一说,何况无凭无据,并不能说明什么!”
皇帝面容沉痛,目光慈爱地看着余夏:“唉,这些年辛苦吾儿了,这等惊骇世俗之事,就连朕方才听到消息时还未反应过来,你此时这般模样也是情有可原,既然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滴血认亲如何?”
这位帝王问她的意见也是说说而已,毕竟滴血认亲是毋庸置疑的事,她此时没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这偌大的皇宫,唯有顺了这位皇帝的意,倒时再想办法逃出去就是。
余夏跪在下方,颔首:“全凭皇上做主。”
这位皇帝既然这么着急要认回她,不就是要她代替林锦夏去和那位突厥皇子成婚么,真是好笑至极,这皇家人哪有情可讲,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一盆水快速地端了上来,一位宫女抓着余夏的手指,一针戳下去,一滴血珠顿时滴落至盆中。
接着就是这位皇上的血。
只见两团血珠以肉眼可见,快速地融合在一起,皇上龙颜大悦,喜悦不已。
虞贵妃双眼闪过一丝狠绝,面上浮起一阵阴笑。
而林锦夏则是死死地盯着那盆水中融合在一起的血珠,垂下头叹了口气。
余夏就这样被安排在皇宫住下了,她此时身处危机也是淡定从容,好吃好喝的供着,完全没有半点焦虑,对于此时的处境完全是淡然处之。
与其说是住在皇宫,不如说是囚禁,毕竟重重官兵把守,根本就踏不出殿外,何况林锦夏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那位虞贵妃要打什么主意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把她嫁给那位络胡腮的突厥皇子。
那位李庆的算盘算是打错了,不仅救不回五十条人命,还被虞贵妃倒打一耙,她余夏就是个例子,简直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此时的晋国百姓都知晓了当年珍妃丢弃一名公主在民间,那个流失在外的公主和此时的永康公主就是珍妃所生的双生儿。
林锦夏此时和余夏被一同关在殿里,她看了眼余夏,唉声叹气道:“没想到我们还真的是姐妹,你知晓那位突厥皇子联姻一事么?”
余夏坐在一旁浅酌着茶水,轻轻地点头:“当然知道,你不是要和那位突厥皇子联姻了么?”
林锦夏惨淡着脸说道:“我本是不想叫你卷进这皇宫中,毕竟这宫中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没想到父皇还要整这滴血认亲一事...”
余夏耸耸肩,冷冷一笑:“就算是不想进宫,难道还有出逃的办法么,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唯有顺从,不然就是死,这死和活之间选哪个不是显而易见么!”
林锦夏挑挑眉,俯上前说道:“要是你想出去还是有机会的,我知道哪里有一条密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毕竟你成婚当日就逃婚了,你那位夫君可是搜查了许久。”
余夏想起当时的情景,脑海里浮现出萧难看她时那双失望的双眸,顿时一脸怒气,咬牙切齿道:“我是被人给挟持了,不然你怎么会在这宫中见到我!”
林锦夏秀丽白皙的面容霎时严肃起来:“是谁?你的出现难道早有预谋?”
余夏嘲讽笑道:“你那位虞贵妃可是人前人后两个面孔的人,这些事情她最知晓,毕竟是她一手操办的!”
林锦夏顿时站起身,瞪了眼余夏,暴跳如雷道:“你胡说,虞贵妃自小就把我当亲生女儿来对待,她善良得很,就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如何像你说的这么恶毒!”
余夏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话,懒得搭理这位刁蛮公主。
林锦夏见余夏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顿时气得扭头就走!
余夏放下茶杯,神色消极,看着远处的树木和高高的围墙,她此时倒是希望萧难能够把她给带出去。
接下来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尔虞我诈的事情,那位虞贵妃倒是不敢在皇上面前对她动手脚,唯一想到的坏处就是联姻,毕竟刚出现的女儿哪有多年陪伴在身边的女儿重要,何况就算她不出现,人选就是林锦夏了...
这多年宠爱的女儿都狠心嫁给那凶恶残忍的突厥人,何况是她余夏...
这几日林锦夏不曾出现在她面前,显然是心虚了...这一个举止余夏就知晓事情很快就要来了。
猜的果然没错,这不,还没在皇宫住上几天,这道圣旨就下来了。
太监手中拿着卷圣旨,尖锐的嗓子喊道:“圣旨到,公主前来接旨...”
余夏低眉顺眼,垂下头,冷声道:“余夏接旨...”
那太监轻蔑地看了眼余夏,咳了咳嗓子,尖细着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幼女,系为珍妃所出,自幼漂泊在外,聪慧灵敏,特封为永乐公主,现已及笄年华,适婚嫁之时,赐予突厥国大皇子,一来二人郎才女貌,二来为了两国交好,因此联姻,择日完婚,钦此!”
余夏低着头,看不见脸上表情,唇上冷冷吐出:“余夏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位太监走时,还嘲弄一声,讽笑着:“永乐公主还是好好珍惜这皇宫的日子吧,毕竟这好日子可不多了...”
余夏咬着唇,并没有说话,依然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而额头却冒起细细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至她的衣领。
太监举着拂尘,冷哼一声,瞪了眼余夏,扭着腰,一群人这才缓缓离去。
余夏深吸一口气,顿时跪坐在地上,两手轻微的颤抖着....
一阵大风卷起,吹着远处高高的树枝,还吹拂在余夏的白皙面容中,她猛地惊醒过来,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把手中的圣旨放在桌子上,整个人摊在椅背中...
夜半三更,殿外还有侍卫在守着。
就在侍卫换班时,一道黑影闪现而出,钻入殿门爬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