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1 / 2)

道清澈的目光,沈棠与他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是,弟子遵命。”

他这话说得坚定而正义凛然,视线却始终未离蓟和,所有人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半晌,不知怎么几个女修的脸突然红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在人群里传开,沈棠收回了目光,默默地看着自己腰间的紫玉箫,叶清玉又举手咳了几声,道:“好了,看也看过了,鹿宗师刚醒来需要静养,大家就先回去吧,等大好了再来探望,回去吧,让宗师好好休息。”

他边说边把众人往外推,一群少年少女像被赶的鸭子般推推搡搡朝外走,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后,他才悄悄掩上门又走了回来。

鹿鸣表示很受用,结果抬眼一看蓟和也被赶了出去,顿时不满道:“怎么蓟和也出去了,总得有人照顾我吧。”

叶清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宗主,你收敛一点好吗?之前我们说什么你都不承认,怎么这回受了个伤突然这么坦然了,刚才屋里没人你俩都抱上了,要不是我进来……哎!”

“……”鹿鸣正色道,“师弟所言甚是。此次除妖就劳烦师弟带着他们俩辛苦一下了。”

叶清玉道:“……好。宗主受了伤就好好在此修养,其他就交给我们。”

“嗯。”鹿鸣点点头,又说,“邪祟诡谲,师弟回去多多注意,我这里不用你操心,有事我会叫人。”

这话显而易见就是在下逐客令了,叶清玉没再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鹿鸣等他一走,立刻翻身下床,完全没有一点重伤虚弱的样子,站起来套好衣服,在脑海里冲【系统】说一声“谢啦!”推开门就走了出去,满院去找蓟和的身影。

蓟和此时正与沈棠走在后院的一条小径上。

沈棠看起来仍然不怎么高兴,脸色耷拉着,一步一踢踏。

蓟和在他旁边探头看他,道:“你不要不高兴了,上一辈的恩怨那是上一辈的事,我们要过好自己的人生呀。”

沈棠闻言转脸瞥了他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半晌,闷声道:“我不是在烦这个。”

蓟和轻声问:“那是什么?嗯……无论是什么,都不要让它牵绊住你,你这样想,只要这次我们能除掉邪祟,师尊就会收你为徒,我们就是真正的同门师兄弟啦!”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起来是真心在为他高兴,沈棠侧过脸与他对视,这回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才转回脸去,攥紧的双手松了松,终于带着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嗯。”

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草丛掩映的亭子里,半蹲着几个玉简门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他们顶着一头草屑,双眼探究又兴奋地看着前方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身影。

“看到两个小仙君走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蓟和小仙君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特别可爱!他看我一眼我心脏都停了一下!”

“沈小仙君也不差啊!哎呀他俩走在一起真是般配!”

“我突然觉得他们俩……”

“对啊对啊,刚才在屋里我就走这种感觉!师姐你也这么觉得吗?”

“而且啊,鹿宗师昏迷的这几天,沈小仙君真的时时刻刻都跟在蓟和身边,要不就是陪在鹿宗师床前,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微妙啊……”

“哎呀你到底选谁啊……”

“全部都是男弟子的宗门真好,每天都能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画面……”

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后面传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38. 调戏 不叫师尊……就叫哥哥怎么样……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齐刷刷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鹿鸣装逼完毕,一撩下摆,仙风道骨地在亭子里坐下了。

冲所有人一挥手:“过来。”

少男少女们互相对视半晌, 推搡着走到他身旁坐下,臊眉耷眼,一副等待审讯的小犯人模样。

斜照的夕阳笼罩在他身上,鹿鸣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出声道:“方才听你们说, 我昏迷时,沈棠他一直与蓟和在一起?”

说话间他抽空往那边瞄了一眼,发现那两人并排走得很近, 蓟和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沈棠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冲他微微笑了笑。

鹿鸣眯起眼睛。

众人偷偷觑着他的脸色,坐得最近的一个弟子被后面的人推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嗯……是, 是这样没错,仙君,沈棠他非常担心您的伤, 这几天几乎与蓟和小仙君形影不离地在床前侍奉!”

这个小弟子是好心, 怕他对沈棠有什么正式收徒之前的考验, 重点强调了在床前侍奉,只可惜鹿鸣理解能力不行, 把重点全放在了沈棠与蓟和“形影不离”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如何形影不离地照顾我的?”

那小弟子立马来劲了,滔滔不绝道:“那当然是衣不解带寝不宽衣!呃……不,不是,弟子是说, 仙君昏迷这几天,沈棠端药递水,事事亲为,从不让我们靠近,就连蓟和进去,都会跟他提前说一声,两人一起照顾您,从不曾离开半步。”

“对啊对啊,看起来,他才是仙君座下的大弟子呢!”

鹿鸣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竭力为沈棠说好话的弟子,淡声道:“要做我门下弟子,不仅要敬爱师长,还要友睦同门,沈棠他尚不够……”

“友爱,他……他很友爱的,尤其是和蓟小仙君!”后面一个似乎非常喜欢沈棠的女修出声辩解,她脸颊红红的,不敢直视鹿鸣,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坦荡,“虽然同为修仙弟子,但是毕竟宗门不同,又要避嫌,我们几乎都不怎么说话的!只是仙君昏迷的这几天,我们宗主也把自己关在屋里,整个玉简门都很阴郁,一起吃饭时,蓟小仙君非常体贴地安慰我们,但是沈棠就不一样,他只和蓟小仙君说话,几乎不理会我们的!”

鹿鸣:“……”

他手中捻着青涟的剑柄,不动声色咬了咬牙。

众人以为他不太相信,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修开口道:“仙君,您是要了解沈棠的为人吗?这个您可以放心,住在宗门里的这几天,他从没有和我们这些女弟子说过话,更不要说什么逾矩的行为,非要说的话,他看蓟和的眼神都要比面对我们的时候热切。”

鹿鸣手下一重,差点把剑柄给撅折。

他尽量克制着情绪,嗓音冷冷道:“是么?这孩子向来内敛,我倒不知他还有对人热切的时候。”

“有的,有的!”先前那个最先开口的少年抢先道,“就是仙君说的友睦同门嘛。就好比那天,好像是仙君昏迷的第三天,蓟和小仙君真的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仙君三天,这三天里小仙君的脸色简直冷得可怕,就好像谁惹了他一样,不过也可以理解……”

“对对,毕竟仙君是帮玉简门除妖时受的伤,要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真是没见过他那么差的脸色,小仙君一直都很温柔可爱……”

后面一个女修轻声“咳”了一下,阻止了她奔放的思绪,这女弟子讪讪地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鹿鸣和颜悦色,示意她们继续说。

“然后啊,终于第三天,医修说仙君您仙元稳固,已无性命之虞,剩下只需要静待您醒过来了,”那个女弟子又神秘兮兮道,“蓟小仙君才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他依旧尽心尽力地照顾仙君,我去送药,结果一开门看到他趴在仙君床前偷偷落泪呢。”

鹿鸣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