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原本轨迹会死，破坏原本轨迹会死，破坏原本轨迹会死。如此说了三遍，沈渔露出个浅笑。
“师弟误会了，我最近身体不好有些焦躁。”
“原来是想错了。”耿卓立刻露出笑。“师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解毒。”
耿卓御剑离开，片刻后又飞回来。
“师姐等我。”
“……”
她真的没有想找这男人帮忙。
当天晚上从阿兰嘴里知道，耿卓当天下午下山，去向不明。
沈渔心情复杂。但自己小命更重要，隔了没几天将这人忘到脑后。
半个月之后，耿卓回了宗门，直奔沈渔的的院子。
“师姐，我找到就你的办法了。”
“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救。”
沈渔惊诧捂住嘴。
这不是她说的话，是这具身体自然而然说出来的。
同时，内心深处升起厌恶和排斥。这种情绪并不属于她，属于沈瑜的情绪。
这个发现让她很惊讶。
难道耿卓和沈瑜的恋爱模式开始于男方单方面的死缠烂打？
耿卓似乎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
“师傅曾经救过我，帮你是应该的。所以师姐不用担心欠我人情。”
“？？？”
她有点不懂耿卓的脑回路。
“师姐好好休息，过两日准备后我们就启程去雪域。”
她记得外门弟子说过，雪域一行是耿卓和沈瑜情感发生质变的开始。若是不想死，就不能改变原本的轨迹。所以雪域这一趟怕是非去不可了。
对方毕竟是想救她的命，沈渔压着心底翻腾的情绪，挤出一抹笑容。
“谢谢师弟。”
“你是我师姐，说什么谢。”
耿卓站在对面，一瞬不瞬盯着她。
沈渔被看的受不住，直接赶人走又显得过于无情，毕竟解毒还要靠对方。又找不到话题聊。想了想打了个哈欠佯装虚弱困倦。
果然，耿卓一见立刻开口。
“师姐好好休息，我先去师傅那儿。”
耿卓将一篮子灵果放到坐上，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沈渔顿时松了口气。
雪域必须去，也该准备起来。
当天晚上，沈渔收到飞云宗宗主的消息，让她准备好前往雪域。
除了她，随行的人员有耿卓还有十多名师兄妹。除了当保镖，也是让他们一同下山历练。其中还有一位老熟人姜奇，不过对方早早下山游历，如今接了传信已提前前往雪域等待。
翌日清晨，沈渔带着阿兰踩点到大门口集合。
便宜爹也在。
“宗门有事，这次为父就不陪你去了。若遇难事可发飞鱼信，在外游历的弟子都会赶过去帮你。”
不得不说，便宜爹除了平日里冷漠了一点，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谢谢爹。”
一旁的耿卓凑过来。
“师傅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姐。”
“辛苦，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师傅。”
叮嘱完毕，所有人上飞舟。
圆盘型的飞舟漂浮空中，离开飞云宗。
沈渔服了药昏昏欲睡。躺在床上没多会沉入梦乡。
再睁眼已经第二天清晨。
“小姐，昨天耿卓仙君来过了，见你在睡觉又走了。他说今天午时再来看你。”
没话找话简直辛苦，而她不想辛苦。还是睡觉吧，两眼一闭万事不管。
“……今天午时前喝药。”
阿兰不解。“小姐不想见不见就是，何必为难自己。”
“哎，你不懂。”
不见吧，对方劳心劳力想办法救她。而且对方又是沈瑜的官配。见到了吧，心底抑制不住升起厌恶。万一露出痕迹让对方知道，破坏了原有轨迹，她可就一命呜呼。
沈渔掐点喝药，赶在耿卓来前又和周公约会去了。
几天下来，完美避过对方。
午饭后，沈渔又准备和周公一叙，谁知道接过来的是一盘葡萄。
“？？？我的药呢？”
“小姐，耿卓仙君今天傍晚要去盐城拿令牌，他不放心您呆在飞舟，想让我们进入一起进城休整一晚。”
阿兰接着又开口。“奴婢听说近日盐城外发了多起命案。多名女仙陨落。想着飞舟上的确不安全。还是等到了客栈在喝药吧。”
盐城也算是飞云宗辖下，地理位置较远。可不知何缘由，飞云宗的长老们很重视这座城。
现在她明白，便宜爹为何不陪着一起去雪域了。
“那就和耿卓一起在盐城休整一晚。”
临到傍晚，一行人进入盐城的客栈入住。
耿卓找到沈渔说了一声，一个人离开客栈。
城外虽然发生了数起命案，但城内有飞云宗的弟子巡逻。居民的心安定盐城也如以往一般热闹。
众人吃饭时，目光频频看向窗外。
飞云宗的弟子大多是很小的时候入宗门，平日里忙着修炼，加上宗门的长老管得严格。下山的机会很少。
沈渔也是个爱玩的人，知道他们心情。
“时间还早你们出去玩吧。明天还要赶路记得早点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看看窗外，又看向沈渔眼底踌躇。
“师姐，我们去了你怎么办？而且出门的时候师傅让我们保护您。”
对方的关心她感受到，唇角扬起的笑容。
“外面都是飞云宗弟子，能有何事？就算有事阿兰还在呢，哪里需要大家守着我。大家尽情玩，回来在和我讲讲。”
飞云宗弟子没有抵过外面的热闹，商议一番，留了一名师兄和一位师妹，其他人高高兴兴出门玩乐。
在外面沈渔也不敢大意，设了个阵这才喝药睡觉。
翌日醒来，外面吵吵嚷嚷。说话的声音很杂也很热闹。
大厅里多了四名陌生的男女。其中一位身穿绯衣，圆圆的脸还带着婴儿肥。扬着笑和耿卓说话。
两人聊得火热似乎是熟识。
说不出为什么，第一眼她就不喜欢这个女孩。和耿卓一样心里带着排斥和厌恶。怕人看出端倪，快速将这种影响心情的负面情绪压回心底。
继续打量绯衣女子，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女孩喜欢耿卓。
哟呵，原来是爱慕者。
有趣了，没准耿卓就没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沈渔出现在客厅，耿卓立刻结束对话迎上前，指着绯衣女孩介绍。
绯衣女孩叫柯容，柳叶门的弟子。与耿卓来自同一个村，两人从小认识。
“我当她是亲妹妹，你不要误会。”
她有眼睛，谢谢。
“……我没有误会。”
“那就好。”耿卓笑笑，随后露出个为难的笑容，忐忑盯着沈渔。“他们下山游历也是要去雪域，想要和我们同行。师姐可以吗？”
能分散耿卓一半的精力不来烦她，何乐不为？
“既然是你妹妹，那就一起走吧。”
一行人上了飞舟，继续前往雪域。
和她预料的不错，耿卓被柯容绊住来找她的次数少了。
十天后，达到雪域边境。
掌管雪域的是一个阵法大宗，入口的暗处法阵无数。无法乘坐飞舟，也不能御剑飞行。只能改为双腿前进。
雪域常年飘雪，地上覆盖这一层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一片白。
他们到时已是傍晚，方圆几里没有人家。一行人顶着大雪找了个山洞栖身。
洞内升起火，一行人围在四周。
柯容是位健谈的女孩，不过几日已经和和飞云宗的弟子打成一片。大家围着火堆说说笑笑，相处十分愉快。
沈渔坐在角落，听着众人的笑声闭目养神。
耿卓一下子注意到沈渔，起身走上前。
“师姐今天没有喝药？”
“今天住在野外不安全。”
她慵懒的撩起眼皮，尽显妩媚。耿卓的眼睛有看直了。
阿兰咳嗽一声。
耿卓猛然回神，察觉失态不自在的低头盯着脚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爬上了红晕。
他害羞的样子格外的可爱，可心底压抑的厌恶再次沸腾而起。脑子里甚至想将对方的笑容撕碎，心底诡异的升起一种想法，她想看到耿卓痛苦，想听到对方痛苦哀嚎。
这种心思升起，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真怕一会控制不住干点什么。
“我困了。”
沈渔的脸色有些苍白，耿卓目露担忧。
“师姐还是把药喝了，我守着不会有危险的。”
“滚，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
不受控制的的话脱口而出。这是沈瑜的心声。
沈渔抿着唇，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抱歉，我——”
耿卓从呆愣中回神，眼底的难过一闪而逝，继续绽放着亮光。
“我知道师姐只是心情不好。”
沈渔：……
脑补过度是病。
“师姐记得喝药，我会守着你。”
不用他说，沈渔也打算喝药睡觉。睡着了，心底升起的负面情绪也就能压回去。
沈渔叫过阿兰准备药，随后看向耿卓。
“我喝药睡了。今晚守夜就交给师弟了。”
“师姐放心。”
沈渔也不再管他，接过药碗喝了药。靠在一旁的石壁合上眼。
没多会，沈渔坠入梦乡。
耿卓深深看她一眼，抱着长剑起身走到洞口。
柯容提着水袋跟上去。
“卓哥，刚刚我听到沈小姐骂你，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你误会了。”耿卓看向已经睡着的人儿，脸上荡开笑。“师姐只是不善言辞，她其实一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柯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片刻恢复如常。“原来如此。第一次我看到大小姐高高在上还以为她不好相处，都不敢上前说话。”
“你只是不了解，师姐其实人很好。”
柯容垂眸挡住眼底的妒忌。
“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沈小姐很好。”
***
翌日大早，一行人继续赶路。行程匆匆，师兄们怕其他人枯燥，不是讲几个笑话逗大家乐一乐。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
半道找了个山洞休息。柯容提着一盒点心走到沈渔面前。
“这是我们柳叶门特有的点心，外面买不到，沈小姐尝尝。”
“？？？”
柯容也不等她开口，放下食盒回了柳叶门弟子中间。
沈渔一脸的茫然。
昨天柯容看她的眼神带着仇视。虽然很隐晦还是被她捕捉到。今儿个主动靠近，难免不让她多想。
“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阿兰茫然摇头。
“昨晚一切安好。”
那就是柯容妹纸内心发了什么质变？
柯容又提着食盒走到耿卓跟前，两人说说笑笑聊得很是愉快。
沈渔观察了一会，心中了然。这一切怕是做给这位看呢。
她只当柯容是做表面功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给的点心再还回去是不可能了。自己也没吃给了阿兰放着。
休息片刻继续赶路。这次他们运气好，天黑之前赶到一所小镇。入住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终于有暖和的房间，可以好好度过夜晚。
这简直是救了沈渔的命。
自从中毒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处雪域她会感觉寒冷。
沈渔喝了药准备睡觉，柯容又送来一篮子灵果。
“我们柳叶门自己种的，特别好吃沈小姐尝尝。”
“谢谢。”
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更何况是弄不清对方动机的情况下。
沈渔给阿兰使了个眼色。“我们飞云宗的灵果也送些给柯小姐尝尝。”
柯容毫不扭捏，放下篮子随后接过阿兰递上的水果。“谢谢沈姐姐。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你也早点睡。”
耿卓没在，她没有必要如此殷勤。
她有点看不懂柯容，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想不透，也懒得想。困意袭来沈渔翻个人入了梦乡。
深夜，夜色笼罩整个小镇。
店小二穿过黑暗的大厅走到窗边，冲窗前的人影拱手行礼。
“二楼的人中药全部昏迷，少爷要的人已经送到了您房里。”
“将其他昏迷的女子送到门里，练成炉鼎后本少爷允许你挑一个。”
店小二无声的笑了。
“谢谢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