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并没有跟着他的那一批货物去,连旅店老板都瞻前马后地招呼着宋清露的那一批贵客。
一起到央首山采访的工作人员,有个别的还在抱怨着这里的住宿条件,宋清露却不满地皱起眉头,手掌扣在柜台上,嘴里叼着根烟,俨然摆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懒洋洋地说道:
“有的住就不错了,这深山老林里,哪里还能找来这么大的个地方,跟你们这么多人住,就知足吧!”
见那人还想在发表几句,宋清露一个眼神又立刻瞪了回去,嘴一撇,不高兴地哼唧道: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这住宿的钱还是我出的呢,谁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磨叽什么,就一破土堆还拍个半天!刚天黑的时候,过来问我有没有地方住,求我的时候都忘了?”
宋清露说话的口气十分豪横,音量也大的离谱,仿佛生怕的旅店老板听不见似的。
旅店老板似乎天生就爱和稀泥,看着宋清露这发火的气势汹汹的劲儿,又立刻摆着手过来劝说起宋清露来。
何洛希所见到的,陆余敏的日记本,一共有两本。
一本是只有日期的,一本是夹了一张照片的。
何洛希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张早已经泛黄的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着。
她观察着那个抱着陆余敏手臂的那个男孩儿,越发地觉着他的眉眼有些熟悉。
“双倍糖浆的热可可。”
“天海市敏新疗养中心。”
“泛黄的合影。”
“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何洛希将这些条件,一一在纸上罗列出来,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寻找着更多的相似点和联系,尔后低下头,在纸张上迅速地写下一串数字,脸色刷的一下,格外难看。
似是不相信的,何洛希又算了一遍,又再按了一次计算器……
浑身忽然止不住地震颤了起来。
何洛希手里的笔已经无法完全握住,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任凭钢笔漏出的墨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也没有半点察觉。
焦虑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何洛希紧张地不停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两只眼睛里的光芒,开始涣散,直到完全消失。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照片里的那个跟陆余敏很是亲密的男孩,推算出的年纪,基本上与骆新相仿。
怪不到。
怪不到骆新有些奇怪的生活习惯,与陆余敏如出一辙。
包括疗养院的名字,何洛希不禁怀疑,骆新与自己的各种作对,是出于自小对于陆余敏的强烈偏执,所以才会用尽全力去模仿,复刻她的行为,却极力排斥与陆余敏的一切相关事物,包括何洛希在内。
只是,何洛希并不知道,照片里举止亲密的两个人,当时是什么关系。
而原本何洛希并不会将骆新这个人,跟陆余敏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但刚刚徐子欣发过来的那辆救护车,还有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儿越看越跟骆新相似的眉眼,都让此时的何洛希,无法从这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敲门声响了一阵又一阵,但何洛希盘腿坐在地板上,双唇微张着,却并没有起身要去开门的意思。
紧接着,铃声的振动,使得手机慢慢地移动到了何洛希的手边,酥麻的振感,迅速从指尖窜到了肩膀,也终于让何洛希转过头来,看向蹦哒的正欢快的手机。
“有事?”
何洛希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吴向生听着,担忧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