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火摇摇头,此时那新搬来的两人已经走到了树下。
那人走到银杏树下居然开始破口大骂,他的骂声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本镇的镇民自然维护古银杏。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被围在银杏树下,所有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像看一个疯子。
那人却毫不在意继续吵闹:“这老树不会动也不会跑,你们居然信它能保佑你们?真是可笑。”
周围的百姓纷纷怒视着他,有人大声喝骂他,那人却浑不在意。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不信?那我说一个人,你们必然听过。
前朝田神医听过没?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吗?那是我曾外祖!你看,你们又不信了吧?我有证据。”
他说着拿出一只乌鸦羽毛,那乌鸦的羽毛被一块方方正正透明的东西包裹在其中。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那黑色的羽毛居然闪着耀眼的光芒。
“那这根乌鸦毛你们总是听说过吧?你们不信我,但我曾外祖的故事你们总听过吧?”
见有人摇头,那人呸了一口:“我曾曾外祖曾经是名噪一时的神医,传说他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位乌鸦仙人,那乌鸦仙人聪慧无比,救过许多人还能听懂人话,还会写字,而这根羽毛就是当时那只破鸟留下的。”
“迎昭。”冤火看向银杏树好奇地问道:“你走的时候还留纪念品了?”
“没有。”迎昭看着说话的那人,完全没想到这里曾经是他来过的地方。
也许,在他这次刚来之时,田大夫说不定还在人世。
“这玩意被咱们家代代相传,说是有难就能显灵,我呸!显个屁的灵!我都落魄到这副鬼样子了,怎么也不见什么大仙?啊?
还有你们这棵老树,显灵了吗?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们也别听风就是雨,那些走运的只是碰巧而已,怎么就知道是这老树的功劳了?”
“五弟,神灵之事不可胡说!”
一直跟在那人身后的中年人上前想拉那叫嚣的人,却被一把甩开。
“我说错了吗?真有神灵他怎么不显灵啊?你别给我在这装好人,我嫌你烦。”
“五弟!”
“别叫我五弟!我爹和你爹可不是亲兄弟。”
“你我虽没有血缘关系,却应当比亲兄弟更亲啊!”
“什么亲兄弟,你们姓魏,我姓田。”
“爷爷被曾曾祖收养虽然没有改名换姓,但自始至终都将曾曾祖当作亲生父亲,我们自然也是亲兄弟!”
“呵呵呵,亲兄弟?你们老魏家现在是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好吃好喝地过着日子,我们老田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有这样的亲兄弟吗?”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指点着两人,那中年人憋得满脸通红,又气愤又无奈,口气也冲了起来。
“你但凡去学个手艺,铺子什么的我们自然会给你准备好?曾曾祖留下的家训你忘记了吗?他说过,后代不求学医,但不能游手好闲!你明明有学医的天赋,却偏偏不肯好好学……”
“你放屁!学医有什么用?我们家哪个人不是早死,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成亲吗?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让田家的血脉继续受这个罪!
我到现在都不懂,为什么明知道会早死还要延续下去,明明都活不过四十岁!学的再多有什么用?连自己都救不了!
曾曾祖!曾曾祖!你们成天把他挂在嘴边,你说说当初他一个坐堂名医,好好诊治病人多好?偏偏要去找那个什么乌鸦大仙,东奔西走,明明只是个凡人,偏偏还要去抓什么神棍!”
中年男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被那人一把推开:“哼,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是不会学医的!就算做上了皇宫里的官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死?!”
他说着将手中的透明东西砸向地面,青石砖的地面发出一声脆响,那东西却毫无损伤。
“如果真有什么大仙,他为什么不来救曾外祖,为什么不解了田家血脉所受的罪,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田家的血脉,也逃不脱这该死的诅咒!”
迎昭看着那位姓魏的中年人跟着那人走了,那块放置着羽毛的透明砖块却没人再管。
有人想上前去拿却被身旁的人阻止,一时间,那砖块孤伶伶被留在原地,居然没人敢去拿。
“是田大夫与那个被救的小孩的后人啊。”冤火摇着火焰落在透明砖块边。
“迎昭,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这支羽毛和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镜也很好奇地看着他们,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这羽毛大概是我当时和那算命的撕打时留下的,至于诅咒……”
一阵风吹来,银杏树发出一片沙沙声。
“恐怕在我们走后,那神棍又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