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似乎不只电影,还有股票房地产……
没有撕逼大戏可以看,谈的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好无聊。
还好有看起来很美味的buffet,她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悄悄问:“陈哥……”
陈方头也不回:“要吃就去吃,不要冲撞其他客人。”
她刚刚已经跟着季慎走过一圈,脸上早贴了“季慎的助理”标签,不是跟季慎有过节的人,不会为难她。
喻晴很放心的把看上眼的食物吃了一轮。
她东看看西看看,悄悄把魔爪伸向了旁边的调酒,喝了一口。
入口酸酸甜甜,带着酒精苦涩的后韵,很快就感到微醺,轻飘飘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喻晴不知不觉喝了三杯。
等到陈方发现时,喻晴已经两眼发直,只会站在原地傻笑了。
陈方:“……”
季慎:“让她去房间里待着,等等要回去再稍上她。”
他们这种咖位都有专属休息室。
陈方半搀半扶,终于把她扔到休息室的沙发上,离去时不忘告诉她:“我锁门了啊,没事不要出去知道吗?”
喻晴:“呵呵呵。”
陈方:“……”
他为什么要试图跟酒鬼沟通?
陈方离开后,喻晴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很快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
休息室灯光亮堂,白灯如炽。
为什么外头的声音这么大声呀,好像在耳边轰轰一样。
她想揉揉眼睛,然后,揉不了。
喻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喔不,是爪子。
大理石地板光鉴照人,她低头,摸摸身上毛茸茸暖呼呼的毛,对着倒映出来的景象发呆,大理石地板上映出的小狐狸露出困惑的神情。
为什么变回狐狸了?
喻晴试了试,发现自己变不回去。
酒精让思绪变得迟缓,她歪着头想不出答案。
忽地,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停在这间休息室门前。
心跳加快,她心有所感。
尖尖的狐狸耳一竖起,听见了陈方跟季慎的对话声。
还有房门门把转动的声音。
☆、13.第 13 章
陈方安置好喝醉的喻晴,回头找季慎。
季慎在包间里跟人说话,谈了一阵子,才注意到陈方。
赞助商离开后,季慎淡淡问:“怎么了?”
陈方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是不是瞧上了那个小助理?”
季慎好整以暇,膝盖交迭,两手优雅的搁着:“瞧上了如何,没看上又如何?”
陈方很讶异:“还真是,你还真的看上了那个小白菜?”
季慎挑眉:“这种事情很值得惊讶?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喜欢一个人,或是厌恶谁,都非常正常,不是吗?”
陈方摇头:“别人正常,对你来讲就不是这样了。”顿了顿,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季慎没理会,拿起威士忌,冰块撞在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慢悠悠啜了口。
陈方继续絮絮叨叨:“之前就觉得奇怪了,突然要我调动小常工作,把喻晴换上来,才做几天的临时工抢了小常本来的份内工作,要不是他心大,没在意,这种事情分分钟可以闹出事情,并不利团队里头的和谐共荣气氛。”
他严肃的咳了声:“之前以为是我多心,现在既然你自己承认,那我秉持我的经纪人素养,可要好好说一说了。”
季慎拿着酒杯,对着陈方轻轻晃了下,“我在听。”
即使是在星耀,季慎也不是每个人说的话都听。
当初季慎还是学生,还没想好未来的打算,是陈方一眼相中了他。
季慎不知道陈方哪里来的自信,当时他没有打扮,穿着学校制服,讲话都没讲一句,就只是站在路边发呆。
陈方看见他,马上冲过来抓住他的手,一脸激动:“你要不要做演员,你会红,你真的会红,如果你不会红,我上厕所一辈子都没纸巾!”
季慎不免动容,这个发誓真是太恶毒了。
就想看看他真的不红会怎样。
他刚开始培训时,表现假装差劲,唱歌走音,面试过几次龙套,都在他有意无意的捣乱下失败,季慎以为陈方会对他失望,会放弃他。
他只有脸而已,还不像其他新人那样听话,想捧他做个网红都没人看得上,顶多只能拍拍杂志内页。
这样的他,有什么值得留念?
某天却听见陈方跟其他同样是经纪的同事起争执:“季慎是真的有潜力,他只是还没找到方向而已!”
为什么陈方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季慎问了,得到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我相信你可以。
好,几年后,他真的成功了,又问了一次。
这次陈方陷入长考,给了一句:“我忘了,呵呵。”
季慎:“……”
从以前到现在,季慎对于与自己相扶持于微末之时的同伴,非常宽容。
所以他说的话,他当然愿意听听。
陈方真心实意在替季慎着想:“如果你真的要跟她交往,就让她辞职。团队不是一个人的,这样风气不好,换个方式讲,如果你们吵架呢,冷战呢,那其他人不是很尴尬?”
季慎笑起来:“你想太多了。”
陈方看他油盐不进,有气无力道:“反正我话都讲了,你坚持我也没办法,你是老板你最大。”
季慎收起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脸上没有表情,眼中闪着难以看清的微光,不像刚刚漫不经心的轻松模样:“你说的我明白,我心里有数。”
季慎不笑的时候气势惊人,陈方的声音小了些:“你知道……就好了。”
他知道陈方担心什么,他也没像陈方想的那么多。
团队里的人都是独立个体,指望他们永远不起争执不切实际,但要他勉强自己,他更不愿意。
从这世开始,他就没想过压抑自己。
今天走进这行,做了演员,只是因为他乐意。
别人怎么想,团队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如果起了龃龉而影响到他,那就换掉。只有陈方这种长情的小伙子,才会想要大家都好。
至于喻晴。
季慎承认,他是对她感兴趣的。
从一开始就很特别,以为她羞怯胆小,却偶尔可以做出大胆的举动。
她分明喜欢自已,待在他身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旁边吱吱喳喳,但给出机会让她进一步时,却又安分待着不动,只用明亮又饱含感情的大眼睛看着他。
好像只要这样看着,就拥有了一切。
到了上次在酒店时,短暂的接触,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还有他自己的异常。
被小珍点破后,他彻夜思考,终于确认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开心。
因此季慎毫不犹豫,把喻晴调到身边。
活了这么多辈子,季慎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便是人生总是“来不及”。
年华老去,梦想没有达成所以来不及;父母过世,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来不及……
多少悲剧都在遗憾跟后悔中不断上演,都是因为当时迟疑,下不了决心。
在你犹豫,摇摆不定的时候,你想要把握住的人事物总会从手缝里悄悄流逝。
既然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就不要让她走。
他这么想着,就这样做了。
至于陈方忧虑的问题,真的是太早了,只是先摆在旁边看看而已。
季慎根本还没考虑。
看着时间差不多,季慎和陈方两人回到休息室。
陈方神情忧郁:“看来下次要盯紧,不能再让小喻喝酒了。”
看见季慎在笑,他竖眉:“我哪里说的不对?”
季慎摇头,轻叹道:“你可真是……够操心的。”
陈方撇撇嘴,钥匙在他手上,直接开门:“喻晴,起来了没,现在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他走进房里转悠了一圈:“人呢?”
季慎原来站在门口,听到陈方声音才走进:“怎么了?”
陈方的声音在化妆间里:“找不到喻晴,厕所也没有,她去哪了?”
休息室没有很大,两张长沙发,一个小酒台,几个冰柜,一个置物柜一个鞋柜,墙上挂着电视,旁边缀着几盆盆栽,外加一间化妆间,别的就没有了。
举目望去,一览无遗,实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可偏偏喻晴就不在房间里。
陈方不抱希望的打开柜子……当然是空的,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有人躲在里头。
沙发底下……阿呸,这大概要压成肉饼才钻的进去。
季慎蹙眉,“电话打过了吗?”
“正在打……”陈方拨通手机,欢乐的铃声在房间里响起,很快就找到声音来源,“她手机没带走,就放在桌上。”
他检查了下:“手机有锁,打不开。”
季慎两手抱胸,站在鞋柜旁,若有所思。
“我门锁了啊……她是怎么出去的?”陈方走到窗户边,“还是从这里出去,不对啊,窗户也是锁着的,而且这里是七楼,她得是蜘蛛侠才能攀岩走壁。”
“这种门锁即使从外面锁,里头能打开,而且也可以反锁。”季慎检查门把,“但问题是,锁住后要从外头进来,就一定要用钥匙才行。”
“不带手机钱包,自己独自离开房间又锁住门的理由是什么?”
陈方想到了很不好的猜测:“会不会是有人绑走喻晴,先用花言巧语骗她开门,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绑走,再偷偷锁门……”
季慎无语,实在是太多地方可以吐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你干脆讲她会穿墙算了。”季慎说,“与其瞎猜,不如直接调监视器看。”
他们找到了经理,调出监视器。
监视器只对着电梯跟楼梯等出入口。
录影画面十分清晰,从陈方带着她进休息室,然后独身离开房间,到他俩宴会结束后去找喻晴时,中间没有任何可疑人士,也没有喻晴的身影。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陈方用做梦似的声音说道。
季慎却不这么认为。
他叩叩桌子,问经理:“那一层楼使用的还有谁?”
经理报出几个参加晚宴的人名,接着语带抱歉:“剩下的是空房,还有部分入住的客人,这部分涉及隐.私,没有警方相关函件我们不能擅自提供。”
季慎没有为难他,只是让陈方打电话问那几个晚宴客人。
陈方打完电话回来:“他们说没见到。”
季慎听完,心里有数:“嗯,那我们走。”
“走,走去哪?”陈方问。
季慎奇怪的看他一眼:“不回去,你要待这?”
陈方觉得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确认一遍:“是那种很正常的,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的回家吗?”
“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陈方有点崩溃,前头才说看上人家。现在喻晴失踪找了一下没找到,就决定自己回去,这是喜欢人的表现吗?
直男,注孤生!
你最好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仿佛看透了陈方所想,季慎道:“房间里外都没有挣扎痕迹,现在我们能做都做了,监视器看过,电话打完一轮,才几个小时也不能报警。而且,最重要的是,喻晴是个成年人,她的行为本来就要由自己负责。”
“而现在,我已经尽到了身为老板的义务。”季慎语调平静,“如果她出了意外,我很遗憾,会尽可能的帮助她;但如果只是虚惊一场,到时我还会因为她翘班扣她薪资。不只兴师动众,更委屈了你我在这里看监视器。”
“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挺,挺有的。
他觉得应该要把这段话录下来,如果喻晴跟季慎交往,就放给她听听,这种大猪蹄子就不要了,外面好男人多的是。
“那你就收拾收拾,我们走。”
陈方又回到休息室,把喻晴落下的东西带走,拎起她的手提袋,掂了掂。
女孩子的包怎么都那么沉……
陈方开车,把东西放在副驾驶座,季慎坐在后头。
他看着前方,问道:“你要回哪里?”
为了方便工作以及私人因素考量,季慎在市区买了几套公寓,工作时有时候会住在那里。
季慎正闭目眼神,闻言说道:“先去公司。”
“现在都……”陈方看时间,“晚上十点了,你要去公司做什么?”
“威廉说照片已经处理好了,我想着看一下,好跟他讨论,在公司比较方便。”季慎说,“送我到公司就不用等了,我今天直接睡那,左右明天也要早起。”
以季慎在星耀的地位,在公司里头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偶尔睡一下也凑合。
他的话音刚落下,在陈方没注意到的地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包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14.第 14 章
车上俩男人还在说话。
“下礼拜要出山里外景,你准备的怎么样?”
季慎叹气:“当初怎么会接这个节目呢?”
陈方瞠目结舌:“你自己要我挑一个有意思点的综艺……现在翻脸就不认了,要不要我把当时的录音翻出来?”
“我只是没想到,有意思的综艺竟然是去山里搭帐棚烤肉。”
“摆脱繁华尘世的喧嚣,到幽静山林里享受清新的大自然,这不是很有意思吗?”陈方边想象边陶醉,“早上起来,呼吸间充满芬多精的芬芳,迎着日出,霎时间,光芒万丈……”
季慎委婉道:“只有没住过乡下的都市人会想念那种生活。”
陈方:“你住过?不对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没离开过B城,第一次带你到外地时,你的母亲还每隔两小时打电话问你的近况,紧张兮兮。”
季慎只是笑笑,没说话。
陈方又说:“不过,毕竟是冬天,虽然外景在南方,应该不会下雪,但山上多少还是会结霜,到时记得叫小常多注意点。”
“还有余曼曼也会去……”陈方从后视镜看着季慎,“你到时千万不要跟之前一样。”
他好整以暇开口:“我只是用正常的态度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陈方:“……”
嘴巴张开又闭上几次,最后忍不住:“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不认识她,这是公平的态度?”
“当时真的不记得她是谁,我很抱歉。”季慎反问,“我有什么理由要认识她?”
因为人家半个小时前跟你打过招呼啊。
“余曼曼问今天她的装扮如何,你说比昨天难看,这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想听实话,为何要来询问我的想法?”季慎瞥了他一眼,“不问我也不会说。”
因为人家想听你夸奖她……
“那你这次别再惹她生气了,能吗?”
“如果她不来找我麻烦的话。”
“她只是喜欢你,人家一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对你满怀爱意,不喜欢也宽容些,你好我好大家好……”老妈子陈方继续絮絮叨叨。
季慎笑笑:“对她不假辞色,才是最大的宽容。”
陈方出主意:“要不你跟她暗示一下,说你有女友,让她死心?”
“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说谎?”
老板态度明确又果决,就是愁白了他们的头发。
余曼曼是某个娱乐大佬的女儿,说想进来娱乐圈玩玩儿,老爸就挥着钞票帮女儿开路,一路顺风顺水,外头说她没演技是花瓶也不在意,反正她也看不到,能送到眼前的评论都是挑选过的,眼里看的,耳朵里听见的,通通都是吹捧赞美,端着是一派歌舞升平。
其他人因为娱乐大佬的缘故,对余曼曼多少都会让几分,唯独季慎,谁的面子都不卖。
她就在季慎这里踢到了铁板。
余曼曼:男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她觉得这男人跟外头的小妖精完全不一样,便缠着爸爸要他出手打压季慎,几次下来,反而让他的事业更加蒸蒸日上。
余曼曼因此对他兴趣大增,小白脸不泡了,夜店不去了,现在变成是季慎参加什么,她只要得到消息,就想要参一脚。
季慎:好烦,想找人把她推下去,还他清净。
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陈方:“那我就走了?”
“嗯。”
“喻晴的东西,我带回家?”陈方看了下副驾驶座的大提包。
“给我,我放她桌上。”
季慎看陈方还是一脸忧虑,知道他还在担心,难得出声安慰:“你别想太多,喻晴应该没事。”
陈方不满他的轻描淡写:“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神仙转世,掐指一算就算出她现在安然无恙?”
“差不多。”季慎没解释,该说都说过了,陈方爱瞎操心就去操心好了。
陈方腹诽老板冷血无情,决定明天没消息就自己去报警。
季慎跟值班管理员打过招呼,到了楼上。
他在星耀里头的地位超然,办公大楼里特别划了一层专供他跟他的团队使用。
虽然他们平常很少进来,都在外头奔波,甚少使用。
这就是地位的象征。
季慎把喻晴的包放在桌上,走进自己的休息室。
过了好一会儿。
手提包动了动。
银白色的尖耳朵慢慢伸出来,微微动了下,确认周围安静,四下无人,才缓缓的探出乌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到处张望。
办公区没有开灯,入眼满是漆黑,只有里头的休息室从没拉紧的百叶窗透出些许光线。
小狐狸后脚轻轻一蹬,跳出手提包。
然后搓搓自己的毛。
快闷死她了!
在宴会休息室,他们要开门的剎那,喻晴情急之下钻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她的手提包是为了工作专门买的,非常大容量,可以塞很多零碎,有许多隔袋的那种。
里头又深又宽,小狐狸的原形不大,钻进里头躲在下头,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她也想好了,就装做自己是只布娃娃……
摸起来暖呼呼的布娃娃,就是不知道谁会信……
听见陈哥满屋子找了一圈,连柜子都不放过,她就更庆幸自己选择躲在包里,努力屏气凝神,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方当时有打开喻晴的包包检查过,但直男不懂女孩子的审美,始终想不透为何包包可以把东西塞的又多又杂,他只有粗粗看过一遍,自然忽略掉在最底下的她。
他们决定离开时,陈方顺手把她的手机扔进包里,扔到了小狐狸身上。
喻晴被砸得眼冒金星,忍住眼泪不叫出声来。
嘤嘤嘤,好疼的,她是一只坚强的狐狸,她可以忍住不哭出来……
小狐狸舔舔自己的毛,觉得舒服些了。
她趴在桌上,努力试着变身。
喻晴憋了老半天,还是没办法变回人形。
难道她已经失去了变身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当初要让她穿来第一天可以变回人形?
老天爷为何这样玩弄她。
上帝啊,为何要让她得到自由,又把它夺走呢?
喻晴泪流满面的咬着尾巴。
小狐狸蔫蔫的直起身,先回家。
外头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等等避着死角走。
狐狸型态的喻晴耳目都比人形还要灵敏许多,路过休息室时,她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在车上听到了带她回公司的人是季慎。
所以老板正在里头办公。
但为什么里头有哗哗水声呢?
喻晴好奇极了,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三两步跳到柜子上,从窗帘间的缝隙往里头看。
书桌上的笔记本开着,屏幕上发出滢滢亮光,后头的书架上摆了几张季慎与其他明星或导演的合照,还有历年得到的奖项。
办公椅是拉开的,明显刚刚有人坐在上面。
但没有人在里面。
她把目光投放在房间里头另一扇紧闭的门上。
声音是从里头出来的。
那里应该是……洗手间?
小狐狸趴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
水声响了许久,这时才终于停下。
那扇门缓缓打开,蒸腾的水汽也跟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与之一起的,是一位正在擦头发的半裸男人。
只在腰胯处围着浴巾,上半身不着寸缕,正背对着窗户,拿着毛巾擦拭头发,露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倒三角形。
背脊处有些许水珠,顺着他的动作,慢悠悠地从上面滑落,没入劲瘦的腰际处,让人想入非非。
喻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擦拭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下,他走到了书桌前,微微弓着身,手里拿着鼠标操作着什么。
两条大长腿随意支着,动作惬意,带着慵懒的漫不经心。
热血直往脑门冲,喻晴努力念大悲咒,保持心如止水,小心鼻血流出来。
她真没想到季慎的身材比杂志上看到的男模还要好。
胸前肌肉结实匀称,不是非常壮,但是看起来充满力量,下腹紧实,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
因为刚洗完澡,肌肤透着浅粉的光泽,俊秀的面孔都比平常柔和许多。
端的是秀色可餐。
她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
脑中思绪混杂,充斥着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个男人,她好想要。
反正他未婚也没女友。
喻晴跟着季慎几天,知道他不是爱隐瞒的人,在车上他对陈哥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不管那个女的是谁,现在的她都有机会。
好想要睡一睡。
喻晴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每次在她说不睡男人的时候,长老都只是笑,从不努力劝说。
──没有人忍的住。
──她是狐妖,睡男人天经地义。
☆、15.第 15 章
喻晴说干就干,绝对不怂。
所以她趴在柜子上,努力的憋。
喻晴:……
还是变不回人形。
不知道老板接不接受狐狸样子的床伴(划掉)
看来她这次意外变身,应该跟心理作用无关。
长老说过,转换型态时,要对你想要的模样有强烈的执念,这样才能顺利变身。
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潜意识想当狐狸。
但她现在明明升起了强烈的欲.望,想对眼前的男人这样那样,却变不回人,这样应该不是心理因素,而是生理因素了。
她之前做了什么呀?
小狐狸用爪子搓揉尖耳朵,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大概可能是因为喝了酒……
没道理啊,如果狐族都不能喝酒,那长老应该会告诉她才是。
她不经意往休息室里头看了一眼。
书桌前没人。
喻晴到处张望,洗手间的门紧闭着,看来老板又进去了。
喻晴又蹲着等。
好,虽然暂时没办法上下其手,但饱饱眼福也很不错呀。
错过这次,下次等季慎脱衣服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
据她所知,季慎虽然是演员,但不知道是何理由,他从不接拍什么大尺度作品,最煽情只替杂志拍过浴室衬衫湿身,据说那本杂志后来在网上炒出了天价。
喻晴:……
至于吗?现在科技发达,照片都扫描放上网路,又没有本人签名,几张彩色照片,自己印下来就好了啊。
转念一想,她现在有可能是少数几个看过季慎裸.身(半裸)的女孩子(划掉,改狐狸)。
真是可怜,他们只能捧着几张修图修到失真的图舔颜。
她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哈哈哈,粉丝们羡慕,忌妒,痛苦,你们就只能在梦里幻想,她却可以近距离无死角观赏。
她的运气就是这么好,谁都强求不来啊!
……
季慎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种心里的异样感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在观察你,无时无刻,不分地点,就是狗仔都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原本以为是自己错觉,但他进了公司后,感觉更加清晰明显,实在不能自欺欺人了。
如果是一般人,应该会以为是撞鬼。
季慎不这么认为,能走在阳间道的鬼比人还少,想见鬼还真的不容易。
他试着稍微一算,却因为线索过少,毫无头绪,答案模糊不清。
无法可想的时候,只能以静制动。季慎沉住气,继续做原本预定完成的工作。
而那份窥视感,在他洗完澡出来后达到了高峰。
季慎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窗户那边传来的灼热目光。
随着那道视线慢慢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他莫名升起一股颤栗,竟然觉得有些渴,明明刚洗完澡,该是相当凉爽的时刻,却平白感到燥热。
季慎不动声色摆弄完电脑,回到浴室换衣服。
──本来都是外头换的,但明明知道外头有“客人”,就不能这么大方了。
这次出来,那份窥视感就变淡了,但还没有消失。
看来那个“客人”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面色如常,慢慢地打开休息室的门。
外头没有开灯,季慎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
然后,他轻手轻脚靠近那扇玻璃窗。
……
有只小动物在柜子上,稍为比画了下,都没他的手掌大。
季慎的目光从它的耳朵,尖鼻子滑到了它毛茸茸的尾巴。
看起来像一只狐狸。
毛色通体雪白,休息室灯光打在它身上,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泽。
然后它正在追着尾巴转圈圈。
不知道欢快个什么劲,在柜子上的方寸之地,转悠的十分忘我,自得其乐。
季慎忍俊不禁:“噗嗤。”
看起来好蠢。
他的声音突兀划过办公室冷寂的空气。
小狐狸突然一顿,抬起的前脚缓缓放下,漂亮的尖耳朵高高竖起,抖了抖。
然后它缓缓的侧过头,圆溜溜的漆黑大眼睛正对着他。
季慎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看着季慎。
小狐狸眼睛眨了眨。
然后……小狐狸跑了!
它跳下柜子,用两辈子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向办公室的门口,在将将要抵达出口,逃出生天的时候,门口横出一双大长腿挡住。
季慎低下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它。
狐狸在距离门口三尺外的地方停下,左右张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小狐狸,想去哪里?”
季慎伸出修长的手指,想抓住小狐狸,还没碰到的时候,它细细尖叫了声,一溜烟回头往办公室里面跑。
小爪子虽然迈得很快,但个子娇小,只有男人的手掌大小,季慎三两步就追上,却不急着动手抓,跟它玩游戏。
从门旁的档案柜,到高耸的几盆植栽,后来是办公桌上,小狐狸四处乱窜,想要找到逃脱的一线生机。
季慎兴致勃勃地东堵西挡,最后把它困在了角落。
嘤嘤嘤,好可怕,要被抓到了。
小狐狸发现逃不出去,索性自暴自弃,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角落,爪子拉下耳朵,紧紧盖着,当作没看见,闭上眼瑟瑟发抖。
没有没有,它现在是在作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等它醒来一定是在自家的暖呼呼被窝里,不是这个可怕的人手里。
季慎看小狐狸似乎是跑累了,不想动弹。心痒难耐,他忍不住伸出手。
讨厌,坏人,它漂亮又毛茸茸的尾巴是给你摸的嘛!
小狐狸愤怒地瞪他一眼,抱住自己尾巴。
哼,它也是会瞪人的。
它很凶!
季慎只是用指腹轻轻碰了下狐狸尾巴,没想到它的反应这么大。
好像……他不确定自已有没有看错,但它似乎不太高兴?
可能不喜欢被摸尾巴?
他想了想,这次换了位置,改成摸头,顺带揉了下它的耳朵。
小狐狸舒服的瞇起眼,用尖鼻子蹭他的掌心。
季慎笑了,搔搔它的下巴,小狐狸尾巴都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地,还高高扬起头,支起爪子点他的手,示意还要。
这只狐狸格外亲人,也特别通人性。
季慎压住心中惊疑的心思,温声对着小狐狸说道:“我抱你起来好不好?”
小狐狸眼睛迷蒙,晕陶陶的。
被季慎摸过的地方升起酥酥麻麻的颤栗感,舒服的它都不想动了,根本没听到他讲了什么。
季慎等了等,见它没有反对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
他伸出手臂抓住小狐狸的前爪,把它举起来。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把正在陶醉中的小狐狸唤醒,发现自己被男人抓在手里。
啊!真的被抓住了!
脑中闪过什么红烧狐狸肉,清蒸炖狐狸,三杯狐狸锅,或是被关在笼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它奋力挣扎起来,吱吱乱叫。
季慎怕弄伤它,动作十分轻缓,没有预料到它这么大力,手上没有抓稳,小狐狸很快挣脱,一跃跳下地板,头也不回冲向办公室门口,尾巴随着动作,大幅度的甩动着。
他眼睁睁看着小狐狸飞奔远去,消失在漆黑的廊道里。
季慎觉得好笑,不禁摇摇头。
自己在干嘛,竟然有这个闲情逸致在逗狐狸,日子真是过的太悠哉了。
虽然好像不是普通的狐狸,应该已经通人识,有灵性了。
嗯,手感也很好,毛光油亮,入手软绵,宛如一团棉花。
他摸摸下巴,还是只小色狐,会偷看男人洗澡。
突然间,鼻尖萦绕着一股香味。
香气幽微,馥郁雅致,细细嗅闻,那股气味却霸道占据他的嗅觉,久久不散。
味道是从抓过小狐狸的手上来的。
但好像又不只这里。
季慎带上手套阻断手上味道,开始翻找起办公室。
最后目光落在了喻晴的包包上。
他脸上没有表情,低头凑近。
敞开的手提包里头散发着似兰非兰的香气。
这股味道,总觉得非常熟悉。
季慎敛眉思考。拿起手机。
“我好像找到你的小白了。”
☆、16.第 16 章
喻晴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有人拿斧头砸开脑袋一样。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宿醉真是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