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请郡王入东宫一趟,太子想见您。”
  “不了。”闫清一笑。
  他早就打算和太子离得远远的了。
  闫清绕过两人就走。
  “这是最后一次了,郡王。”陈氏唤道。
  闫清脚步不停,却蹙了眉头。什么叫最后一次了?
  “郡王,我求您。”陈氏与林语棠追上来,对闫清福身下去。
  闫清赶紧让开:“你们这是何必,快些起来。”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说几句话就行,请郡王去一次。”陈氏的神情带着哀伤。
  闫清很犹豫。
  “求郡王。”林语棠开口了,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沉沉的。
  闫清觉得,他可能是欠了东宫什么,明明已经是陌路一般的关系了,太子还要来找他。
  陈氏带着闫清进了太子的院子,里头一股药味传出来。
  “太子病了?”闫清诧异。
  以往太子连高热都会弄得满朝皆知,如今病了却悄然无声。
  “前些日子就病了。”陈氏领着闫清进了北房。
  太子坐在椅子上,幽幽望着窗外。
  听见声响,太子回过头来,略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中仿佛突然有了生气。
  “我来看看你。”闫清干咳一声。
  这时候再问陈氏是怎么回事也来不及了,闫清朝太子走过去。
  “坐。”太子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
  闫清这才看清太子的模样,下巴青色的胡茬,脸颊消瘦,眼睛都陷了下去,眼圈乌黑。
  闫清被太子这模样吓了一跳,问道:“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监国那些日子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太子轻轻笑道:“谁知道呢,突然就病了,太医说是陈年旧疾,如今发作出来了。”
  闫清打量着太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摸到凸出来的骨头。
  闫清缩回手,震惊得无以复加:“父皇知道你病了么,让太医院的人都来看看,这么病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都看过了,太医也束手无策。”太子摇头:“父皇,想必是知道的。”
  也对,太医院都找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太子猛咳了几声,闫清赶紧将脚边的炭盆踢远了些,太子这才缓和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活生生一个人变成这样,闫清心中到底是沉痛的。
  “你……”太子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想说什么就说。”只要无关朝政的事,闫清都能帮一帮。
  “无事,你能帮我把桌上那本书拿来吗,我站不起来。”太子道。
  “病成这样还看书,好好休养才是。”闫清虽如此说,还是走过去将书拿给太子。
  “看看书心情才舒畅些。”太子接过书,温柔抚摸着书面。
  闫清正坐回去,太子却道:“你回去,不用担心我,我总会好的。”
  闫清的动作一顿。
  “我可是太子,他们不敢不尽心医治。”太子抬头,对闫清缓缓一笑。
  闫清走出屋子,陈氏还等在外面。
  见闫清出来了,陈氏无言领着闫清出去。
  “太子妃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闫清道。
  “这事本不该麻烦郡王,可我实在是……束手无策了。”陈氏落下泪来:“郡王能否想想什么法子,从宫外找个大夫来为太子看看?无论医术如何,来看看就行。”
  闫清本想说,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已经是最高明的了,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顾不得什么礼法,闫清将陈氏拉去了一旁的角落,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也不确定。”陈氏的神情充满绝望:“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若不是,那就当我臆症了。”
  闫清思忖良久,终于道:“此事我不确定能否做到,你等我消息。”
  “多谢郡王。”陈氏感激道。
  闫清出了东宫,走了会才发现林语棠悄悄跟在他身后。
  见闫清回头,林语棠站定,对闫清福身。
  闫清叹气,走回去:“可是要出宫,一起走。”
  “是。”林语棠道。
  “林大人身体可好?”
  “爷爷身体安好,谢郡王关心。”
  闫清默了默,问道:“林家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发生什么。”
  闫清觉得这个气氛太压抑了,林语棠看起来好像一个忧郁症患者,便道:“你是一个女子,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波及你,等你成亲了……”
  “我已经定亲了。”林语棠打断闫清的话。
  “定亲了?”闫清愕然。
  “父亲定下的,已经交换了庚贴,不日就要宣布了。”林语棠道。
  “……”闫清道:“那便提前恭喜了。”
  “谢郡王。”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宫,各自上了马车。
  闫清忍不住开窗看去,见林语棠的马车已经驶出一截了。
  “走。”闫清放下窗,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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