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王爷有空了再说。”
  往山路的台阶走下去,人有许多,所以走得很缓慢,好在秦珠贤带的人够多,没有被推搡。
  下山用的时间比上山还多,找到了马车,秦珠贤已经又累又渴了,丫鬟们赶紧倒了茶水给她,秦珠贤伸手接过,站在一旁等人安置马车。
  饮了几大口凉茶,秦珠贤将碗递给丫鬟,正想说方才忘记求个平安符,眼前却突然发黑,脑袋发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回到穆王府并找府医,闫清在宫里听闻此事,放下手中的事务就出了宫。
  秦珠贤醒来时已是傍晚,闫清就坐在床边。她想起了晕厥前的事,惊恐地看着闫清,一双眼倏地红了。
  见她被吓坏了,闫清将她抱起来在怀中安抚地拍着背:“没事了,不用怕。”
  “我……我为什么突然晕了?”秦珠贤问道。
  “你喝的茶里有迷药,底下的人太大意了。”闫清道,眼底浮现一片冷意。
  “迷药?”秦珠贤愕然。
  闫清苦笑:“没事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王爷。”门外王华的声音响起。
  闫清便放开秦珠贤,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
  刚转身,袖子就被秦珠贤拉住,闫清回头看她。
  “王爷,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想懂,今日的事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生,我想知道真相,您告诉我,行么?”秦珠贤恳求道。
  闫清叹气,复又坐下来:“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秦珠贤坚定地点头。
  如今的秦珠贤就好像当初的闫清,对所有的真相都想要看个明白。
  “是我连累了你,这件事不是针对你,而是我。”闫清道:“你是我的妻子,他们动不了我,就会对你下手,以后你尽量少出门,对你来说或许不公平,但事情就是这样,总要牺牲点什么才能保全自己,我想要你好好的,不想再发生今日的事了。”
  秦珠贤紧紧捏着被子,半晌后问道:“是宸王么?今日他也在山上,我们还说了会儿话。”
  “大约是了。”闫清道。
  “可为何是迷药?”秦珠贤依旧不解。
  “现在还不知道。”闫清有些无力地叹气:“也许是因为忌惮,也许他是想戏弄我一番,让我害怕。”
  这才是让闫清最恶心的地方,宸王的举动仿佛在无声告诉闫清,他可以随时对闫清身边的人动手,让闫清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不怕。”秦珠贤抓住闫清的手,明明自己手心里都是汗,却还故作坚强道:“王爷不用担心我,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闫清失笑:“你怎么防着他?是一辈子都不出门,还是让人去看着宸王的一举一动,或是与我时刻在一起?”
  几句话问得秦珠贤哑口无言,可她还是坚决道:“总之不会有下次了。”
  仿佛在对自己说一样,咬牙切齿的。
  “我会在府里加派人手,你进宫也多带些人,慈庆宫有个嬷嬷精通医理,我带回来放在你身边,这些日子你辛苦一些,万事小心。”闫清淡然道,摸摸秦珠贤的头,起身走出去。
  出去后神情才彻底变冷,对王华道:“回书房再说。”
  一进书房,俞广已经等在那儿,正站起来行礼,便听闫清问道:“杀王奎,你有多少把握?”
  王奎就是王二爷的名字。
  俞广与王华抬头看向闫清,这还是闫清头一次斩钉截铁地说要杀一个人。
  见闫清冷冷地看着他们,俞广道:“王家旁支都是些不入流的,杀他不难。可王爷,就算动了王奎,也动不了宸王分毫啊。”
  “不急。”闫清道:“一个一个来,他爪牙众多,王奎又是出谋划策的那个,他如今已经等不及要动手,我们只有正面对上。”
  俞广领了命令离去,闫清坐在书房里发呆,王华踟蹰片刻后走过去,听闫清道:“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王爷说的是何事?”王华轻声问道。
  闫清轻轻地叹气:“有一次父皇让我去做一件事,我答应了,可是父皇却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那时我不懂,现在却懂了。”
  接下来的闫清没说,只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