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一时爽, 但冲动之后却不好收场。陆黎心中后悔着,面上的气势却依然不减,扬着眉梢挑衅地看着慕容曜。
  慕容曜倒吸一口气, 陆黎的手劲并不大,被他这样抓着,只会让他想要更多。他微微眯起眼,眼底的神色沉了沉, 很想把这个妖精就这样按在床上把他操哭。
  “你这是在挑战朕的忍耐性吗?”
  慕容曜瞳孔微缩, 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陆黎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麻,他有时候还真把握不住慕容曜心中的想法。
  估计这家伙没被抓过吧?
  其实他也没有抓过别人,毕竟这种事有点儿变态,没抓之前, 他想都不敢想。但真抓了慕容曜的, 感觉也没有那么恶心, 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
  陆黎还是不敢玩得太过, 就冷哼一声, 松开手,嫌弃地拍了拍,像是沾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样。那张嘴巴也一点不饶人:“皇上也有害怕的时候?早知道这么害怕, 自己就规矩一点, 说不定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其实他还想在上面拍两下,不过只是在心头想想, 他还是有点怕慕容曜。
  慕容曜看他一脸耀武扬威, 简直哭笑不得, 难道他不知道再这么玩儿下去,最后哭鼻子的就是他吗?自己好心忍着这样的痛苦放过他,他反而以为是自己怕了他。
  慕容曜忽然觉得自己这么痛苦的忍耐,实在是没有意义,他就该把这家伙压在身下,让他哭着求自己。
  陆黎看他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就踢了踢他垂在床边的腿:“自己滚进去睡。”
  慕容曜依然没有动静,一双星目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黎,“朕喝多了动不了,你帮朕宽衣解带吧。”
  陆黎十分嫌弃:“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
  “嗯?那爱妃还想不想出宫了?”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陆黎给他脱了衣服和鞋子,把他的腿往床上狠狠一摔,甚至还想往慕容曜的屁股上踢一脚。
  慕容曜随他折腾,也并不恼他的粗鲁,就想逗逗他:“爱妃~黎儿~”
  陆黎被他叫得不耐烦,“你□□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还没有给我洗脸。”
  这人简直得寸进尺。“你有脸吗!”
  “爱妃再不听话,朕就要叫青峰了,青峰的武艺高强,听说他最近又练了一招杀人不见血的功夫……”
  自己打不过就找帮手,陆黎对他鄙夷至极,气红了脸道:“你是皇上,你了不起!有本事叫他来杀了我啊!”
  慕容曜憋着笑,嘴上继续说:“朕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朕只是想让青峰教你一些自保的武艺而已。”
  最后陆黎还是让外面的太监把水端进来,自己洗了脸之后,将就那块用过的巾帕就给慕容曜抹到脸上去。
  想想他一个皇帝用自己用过的脏巾帕洗脸,陆黎又忍不住偷笑。
  不过想了想,慕容曜这样醉着也不是办法,跟个酒疯子一样,而且还动不动就发情,陆黎便又叫外面值夜的太监去拿点醒酒茶过来。
  慕容曜看他嘴巴虽然不讨喜,却还是叫太监去给自己弄醒酒茶,又忍不住悄悄的翘起嘴角。这家伙还真是口是心非,不过还挺可爱的。
  陆黎转过身来时,慕容曜在床上哼唧哼唧地叫着难受。陆黎走到床边坐下,“一个大男人的叫什么叫,自己不会喝酒就别喝,现在知道难受了吧?活该!”
  “朕都快要难受死了,爱妃就这样对我吗?”
  “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黄连汤可以醒酒,我这就叫柴桂去熬一点过来。”陆黎笑得特别欢快。
  这不正好,今天早上那个太医给自己开的黄连汤,正好可以给这个慕容曜也尝一尝。看他今后还敢不敢算计自己!陆黎看慕容曜脸上的神情一凝,心中更加得意,便转过身去叫柴桂熬药。
  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慕容曜心下暗道。不过,陆黎是怎么知道自己故意让太医给他开黄连?
  慕容曜早上和王明都是低声说的,柴桂柴杨两人应当都没听清楚。他这打听消息的本事倒是挺强的,也难怪太后那边的动静他也知道的很清楚。
  陆黎亲自端着两碗汤朝他走来,其中一碗是醒酒茶,另外一碗就是黄连汤,陆黎十分好心情地对慕容曜道:“皇上,我们来喝点醒酒汤。”
  这种时候,慕容曜也不忘讨点便宜回来:“朕起不来,你扶我。”
  陆黎心情好,也没和他计较,便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还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朕两手无力,没法端碗,爱妃喂我吧。”
  喝个酒就跟残废了似的,陆黎心中腹诽,还是非常贴心地喂他喝黄连汤。
  慕容曜微微蹙眉,这黄连汤真的很苦,他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即使生病,太医院的太医也很少开这么苦的药给他。不过若自己不喝,陆黎肯定又要生气,埋怨自己今天早上故意给他喝黄连水。
  喝完黄连汤,慕容曜整张嘴都是苦味。陆黎看他拧着眉头的样子,特别解气,只可惜这黄连汤还不够浓,就应该把剩下的黄连全都一起倒在锅里熬给他喝。
  “爱妃,你是不是也应该喂朕一块蜜饯?”慕容曜问道。
  陆黎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善心大发地给他递了一块蜜饯过来,“皇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如何成为一代明君?”
  慕容曜嘴里吃着蜜饯,听着他这一番大道理,简直啼笑皆非,便顺着他的话答道:“爱妃的教诲,朕记在心中了。”
  “记下就好,就怕你记不住。”陆黎还说上瘾了。
  “爱妃你真好,朕就希望今后天天都像现在这样。”
  陆黎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皇上要是今后天天都下不了床,我也不介意这样伺候您。”竟然还有人想一辈子瘫在床上的,这人脑子有病。
  时间还早,床上还有个醉鬼,陆黎也没打算那么早上床去,反正现在上去也睡不着。他又想起今天晚上在落樱院看到的那些大臣,便又问慕容曜:“对了,皇上觉得秦相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相啊,他德高望重,门生遍布天下,行事谨慎,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论其才能,估计朝中也没有几人能与他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