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可点点头,说:“是啊。”
  我拿着她打印的东西看了看,发现很厚的一本,我说:“其实我看过法语版习/大大在十九大上面的讲话,在每日法语听力上面看的,可是那个法语同传的口音太重了,没有同传哥的好听,声音也不好听,所以我听了几分钟就没听下去了。”
  “我也听了。”林雪可说,“我觉得他的法语还没你的好听呢。”
  “你回去把你的文档给我发一下吧,到时候我去打印。我们爱考时政,你懂的,这个对我很重要。”
  “好的。”
  林雪可准备走时,周琳又叫住她:“雪可,等等。”
  林雪可又走回来,问:“怎么了。”
  “也给我发一份。”
  于是我对周琳说:“没事儿,她给我发的时候,我转发一份给你。”
  “到时候我帮你去打印吧。”周琳说,“我知道你忙。”
  “好的。” \(*T▽T*)/
  上午11点,我准备去查查哨,看看严晓明排队排得怎么样了。若是他饿了,我可以跟他换换,叫他先去吃饭,我排着队。
  来到综合楼门口,我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严晓明。
  我觉得没道理啊,报名的资料在我手上,况且我跟他说过,快到我了提前跟我说说,我也跟他说过,要是他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可以我来排队。
  这货,死哪去了?
  我着急了起来,连忙打电话过去,刚拨通严晓明的号码,我就听到他的手机铃声。
  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严晓明摸着肚子,脸上一种便秘的痛苦表情。
  “你干嘛去了?也不帮我排着队!”
  严晓明说:“我特么肚子闹了。”
  “你排到哪儿了?赶紧回去!”
  “我排到……我排到……”严晓明往队伍前面行去,来来回回走了两次,最后说:“我叫一位兄台帮我排着,他死哪去了?!”
  “严晓明,你走吧。”我微笑道,“我自己来,你的火锅没了。”
  “别啊,阿哲,我真的有在排队,我就离开十分钟去你们教学楼拉屎去了!”
  “什么也别说了,那人肯定也走了,或者直接进去确认报名了,看来我又得重新排了。”
  我语气很淡,但心中的火气还是被我抑制住了。
  “好吧,我先去吃饭,你先排着。”严晓明低着头走了。
  严晓明这货色,还能做出点什么?真的把我气死了。
  这一个上午,队伍的人数似乎根本没有减少。我朝着队伍前面走去,发现了董威。
  咦?要不插个队?
  董威前面好像还有五十来个人,不过总比排到最后好啊!
  我赶紧跑到董威身边说:“给我插一下。”
  董威哭笑不得,说:“好吧,不过别想知道我考什么专业什么学校。”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看就不看。”
  “我现在终于知道张梁考什么了。”董威笑道,“他之前不肯告诉我。”
  “考什么学校啊?”
  “中南。”张梁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后头,也不知道他方才干什么去了,现在突然出现了,倒是吓了我一跳。
  “中南?”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站在了我的前面,“喂,你插队啊。”
  “你可以插,我就不可以?”张梁说,“我本来就站小威前面,被你这个骚蹄子给占了,我要站前面。”
  “你刚刚干嘛去了?”
  “拉屎。”
  怎么跟严晓明一个德行……
  “中南招收的人数多吗?”我问张梁。
  张梁说:“我也不知道要多少,但是外语的去年要50多个吧。”
  我心想这货铁定没戏了。要知道中南肯定不止法语和英语研究生,肯定还有德语日语韩语,这几个语种合起来才50来个,况且英语的肯定要占半壁江山,因为学英语的多,所以法语的人数肯定不出四个,也有可能一个都不要。
  如此没有确定性,况且中南大学又是湖南最好的大学,还是个985院校,这不是去找死吗?
  我问张梁:“你考的是英语一还是英语二?”
  “英语一。”
  我心想这人肯定得完蛋,因为英语一要比英语二难很多。
  但我也只是笑笑就好,不说话,身为好朋友还是祝福他,我也不能把一切看得太过于悲观。
  只是我觉得考研真的是一个谋略战,在我这里,招生人数太少的学校我可能不会考虑,尤其是那种很牛的院校,若是招生人数较少的话,我觉得我要是去考的话,绝对是炮灰来着,考上的几率太小了。
  几十个人,去争那一两个宝座,有时候这种变态学校出的题目难,可能最后连国家线都过不了。
  过不了国家线,是不可以被调剂的。
  等到11点50左右,终于轮到我了。我进去签了几个文件,录了指纹,按了手印,拍了照,之后一切程序都弄好了。
  确认报名成功!
  于是我早12点06分的时候发了个朋友圈:
  【插了个队,觉得自己有点贱。[皱眉]】
  8号中午这天,我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有香蕉,有苹果,也有火龙果,我打算用来做水果沙拉。
  高远给我发消息说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宿舍做水果沙拉,他说他也要吃,我说我做好之后送去你们宿舍。
  我做了一大碗,心想这够两个人吃了吧?而且我已经吃了午饭了,肯定吃不了太多。
  加了酸奶的水果沙拉散发着清香的味道,我微笑着去了419,敲门。
  高远开了门,似乎他刚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但他宿舍还有其他人,是跟他睡对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微笑着进门了。
  “水果沙拉,吃吧。”我把沙拉放在他的书桌上说。
  高远说:“我去洗漱一下,等会儿我。”
  “好。”
  高远拿着洗具去洗漱去了,我看着他的平板正放在床上,我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他正在看无耻家庭,而且看到第一季第六集来了。
  心想他进度还是蛮快的,也说明这货这两天特别闲。
  高远回来后擦着头发,我问他:“无耻家庭怎么样?好看吗?”
  高远边擦头发边和我说:“好看啊!一看就停不下来!昨晚上我才开始看的,看了两集,今上午看了四集。”
  一个上午得看四集,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一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这时候跟他睡对头的那人拿着手机走出去了,于是我放心大胆地跟他谈论:“我觉得第一季就很吸引人了,但是第一季的时候他家的小孩还比较小,还未成熟。特别是Ian,我觉得他第一季特别丑,脸上还有雀斑。”
  “我觉得他哥Lip带着他去Shie家给她女儿做功课的时候,我觉得好雷啊!”高远对着镜子抹着发胶,“她女儿居然躲在桌子底下给他俩口/交,后来还被他爸给发现了。”
  “她女儿有病,Shie也有病,不敢出门,一出门听见外边的声音就害怕的那种,成天死在家里不出去。她女儿嘛,性/欲太强了,后来她爸带着她去了一个协会,就是关于一个青少女对性忏悔的协会,每个女孩都演讲一次,说出自己以前跟男生干了什么,并且要表现出忏悔的态度。她说她八岁就开始那个那个了,并且一天多少次,说这方面有多美妙等等等等,反正说得有多无耻就有多无耻,有多污就有多污!后来她爸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咆哮着说:‘oh my god,you are whore!’后来他女儿气得不行,也很伤心,抑郁了很多天,还跟Fiona的爹Franck那个老家伙上床了,还录了下来发到她爸的邮箱。”
  “我天!啊哈哈哈哈……”高远笑得肚子疼,弯了腰。
  “然后她爸还气得跳水自杀了。”
  “我真的觉得这部剧好雷啊!”高远坐在凳子上,开始吃水果沙拉。
  “我觉得里面的那个警察挺帅的。”
  由于我和高远都是GAY,所以谈论起来也是毫无掩饰,说谁谁谁帅也甚是正常。
  由于第一季我已经看完很久了,所以有些人物我还忘了,于是我问:“哪个警察?”
  “就是喜欢Fiona那个警察。”
  “哦,那个啊。”我笑笑,“叫Tony。”
  “你觉得他不帅吗?”
  “很帅啊,只不过结局不好。”
  “怎么不好了?”
  “他最后……变弯了。”
  “啊?”
  “变成GAY了。”
  高远笑得酸奶都喷了出来,差点笑岔气了,我也跟着他笑,笑着笑着点燃一根烟递给我。
  我又说:“还有……”
  “好了别说了!”高远打断我,“你还剧透我打死你。”
  “好吧我不说了。”我坐在他身边,说:“我吃点。”
  “没了。”高远把透明的玻璃碗给我看,发现他吃得见了底。
  我:“……”
  晚上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只有严晓明。其实我是很惊讶的,昨天我已经送他走了,并且他这些天都住他自己的宿舍,他来我们宿舍我搞不懂什么原因。
  今晚上我回来得比较早,因为我实在太累了,而且对面坐着的那个男的的口气我真的受不了,比狗屎还臭。而且周原说今晚他又要去喝酒,就不来我们学校了,并叫我提前去他家等他,所以我才回来得那么早。
  周原喝醉后生活肯定是不能自理了,因此今晚去他家肯定是必要的。
  “你怎么来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严晓明。
  严晓明说:“我之前答应过李郝,要给他买东西。”
  “为什么?”
  “我打游戏输了,给他买个玩具车。”
  我:“……”
  别看李郝这么高冷,但他还跟小孩子似的,玩玩具车,玩滑板,上次还买了一把英雄联盟里面的什么什么剑。
  我微笑了一下,说:“晓明,其实你不必掩饰的。上次是我的错,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追李郝,我不会介意。”
  严晓明笑了,可是笑容有些奇怪,他坐下身,说:“其实你说得没错,我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那次跟你吵架之后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看着他开心就好了,而且我不想害他。”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能想通就好了。”
  “我也考虑到了你。”严晓明微笑着看着我,“你和我表哥是我在长沙最最重要的人,你帮助我这么多,很多事情都是你帮我解决的,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你难堪。”
  “其实我现在无所谓了。”
  “你放心吧,我现在跟他是好朋友,我敢发誓,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的。”严晓明说,“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他是同性恋,不然我是不会跟他说出我心里的真实想法的。”
  我知道,那一天是不会到来的,至少现在不会到来。我知道李郝是直男,这是我一直肯定的事情。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单着也挺好的。”严晓明的目光有些黯然,他望着灯光,满脸愁绪,但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没有对象我还不活了?我又不是为了对象而活。以前都是我主动,从今天开始,我就等吧,我要变得被动,我要好好学习,实现自己的理想。有缘人自然会有的,不管等多久,顺其自然就好。”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我拥抱了他一下,“晓明,我能这么说,你现在和肚皮也是我在长沙最为亲近的人,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严晓明放开我,说:“亲爱的,我想亲一下你。
  我突然笑了出来,问:“亲哪儿?嘴可不行。”
  “我亲你嘴?周肚皮还不得捏死我。”严晓明说,“额头吧。”
  我撩起我的刘海,说:“亲吧。”
  严晓明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继而他也跟着我的动作撩起了刘海说:“快亲我快亲我,好久没有小受受亲我了。”
  我走开了去,白了一眼,说:“想得美。”
  “肖哲,这不公平!”严晓明立马跑了过来,“不行,必须亲。”
  “我偏不。”我又白了一眼,似乎这是我的招牌动作。
  严晓明扯开我的衣领,说:“那我再亲一口,尝尝你的脖子。”
  我懵了懵,连忙反抗,可是严晓明的动作太快,力道太大,开始被他撕开了。
  严晓明亲了一口,之后他看了看我的脖子,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于是他瞪圆了眼,说:“肖哲,你脖子上有草莓!”
  我连忙合上衣襟,脸色红了红。
  他见我不好意思,于是阴恻恻笑着,贼兮兮地说:“你昨晚是不是你周肚皮……?嘿嘿嘿……”
  “怎么可能?不确定关系不上床。”
  我脸上始终没有笑影,显然是因为心虚造成了,我也不敢看严晓明,就好像做错事情似的。
  严晓明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我偏过头去,他又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又换了个方向不敢看他。
  “天哪。”严晓明似乎察觉了什么,“不是周肚皮的吻痕?”
  我没说话,严晓明说:“被我猜中了?天,肖哲,你这样对不起周肚皮啊。”
  “老实跟你说吧,是陈文建。”
  “我还以为是高远呢,你跟他走得近一些。”严晓明睁大眼睛,“到底咋回事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严晓明说了一遍,严晓明说:“这个陈文建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还胡搅蛮缠起来了?还死缠烂打的,我真的觉得这人就是个臭狗屎,不声不响就给你来了一口?”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去打死他。”
  严晓明就要出门,我说:“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告诉我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
  “哎哟,肖哲喂,你怎么能这样呢?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该跟他联系了啊!删微信了吗?”
  “没有。”
  “还不删?”
  “我没有删人的习惯,况且我懒得看他消息,设置成了不提醒,跟不存在没啥两样。”
  严晓明沉默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周肚皮知道吗?”
  “不知道。”我急忙道,“你别告诉他。”
  严晓明看了我一眼,“好吧,我不告诉他,下不为例。”
  “嗯。”
  周原是晚上10点的时候才回来的,我当时还在给小肚皮唱歌,回来时他喝得烂醉,还是被上次来的那个同事扶回来的,我把他放在床上,把鞋和袜子都脱了,帮他盖上被子后,才骂了一句:“又喝那么多,上次跟你说过的,再喝多就别死回来了。”
  不过这次周原似乎比上次喝得更醉,因为现在他已经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复习到凌晨一点才睡觉。因为我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今日事今日毕,我每天都列了计划要干什么事情,且必须要特定的期限前干完,不然第二天会更累。
  我更不是一个拖沓的人,所以在学习上我不想跟磨磨唧唧拖沓的人合一组,因为他们每次都拖后腿,或者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完。
  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和周原睡,因为他身上全是酒味,我有点受不了,于是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觉有人亲我的额头,我才醒了过来。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周原的脸。
  周原亲完我后,笑了一笑,说:“早。”
  “早。”我微微一笑,“几点了?”我在想是不是很晚了,因为我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很亮了,但是我的闹钟并没有响。
  “8点10分。”
  “啊?!为什么我的闹钟没响?”
  “你睡得太死了,我5点起来尿尿,发现你在沙发上,给你盖被子你都没发觉,还把你手机拿走了。我当时进书房看了看,看着桌上的书本乱放着,我就知道你昨晚看书看到很晚。”
  “好吧。”既然都发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不好责怪周原,于是我问:“你不上班?”
  “我领导知道我喝多了,放我半天假,下才去上班。”
  “以后你少喝点,酒大伤身。”我叮嘱完,立马起了身。
  周原忽然脸色僵住了,问:“脖子上是什么?”
  我当时脑子很混乱,但周原这么一问,倒是变成空白的了。
  “谁吻的?”
  看这样的脸色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并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十足十生气了,是那种没有挽回余地的生气。
  于是我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是一个人。”
  “我知道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周原咆哮了出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凶我,“肖哲,我也是人,不是一条狗,也不是畜生,更不是你的奴隶,我追求你这么久,如今你却在外边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来。”
  我真的不敢相信周原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居然也不问清楚来龙去脉,所以我被气得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肖哲,我多次叮嘱过你,在外边一定要万分小心,可是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周原的语气很失望,“我不是一件衣服,也不是一双袜子,被你穿破了,穿旧了,穿臭了,就把我扔了。肖哲,你这样很不尊重人,你把我当做什么了?你做这些事情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我的头像炸裂般疼痛,于是我也跟着咆哮了出来:“周肚皮,请你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好吗?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但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你凭什么这么断定我跟别人上床了?你凭什么?!”
  “那吻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不敢看他,觉得我现在和他都在气头上,况且我和陈文建的事情也不是一分两分钟能说清楚的。
  “那我不想等你说,至少现在我不想听你解释。”周原说完立马去了他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还听见了反锁的声音。
  我立马前去他的房门前,想要敲门,但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却没有勇气去敲。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伤感,仰着头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被人误会无法解释的时候,真的是最为憋屈的时候,憋屈得好像我心中有一个死死的结,不知道怎么把它解开。
  我很失望,去了书房把所有的书都装好。虽然是大早上,但是我也没有洗漱,脸上很是沧桑,满身疲惫地出了周原的家。
  我走在小区里,还不住回头,也不住看手机消息。幻想着他能跟陆广诚不一样,在我离开他家的时候,能追上来,或者给我发消息叫我回去。
  可是,他没有。
  我站在小区门口,去了公交车站牌,我仰着头对着晴朗的天空,落下一滴眼泪来。
  我现在真的很伤心,可是这种伤心又不能解释,也没人听我倾诉。
  于是我说了一句我在倒霉的时候经常说的话:
  “Fuck……”
  ☆、2017/11/10
  不明朗的心情, 看什么都是阴暗的, 因为我们心中的晦暗早就遮蔽了晴色的天空。
  昨天晚上我很久都没有睡着。我不知缘故, 为何我出周原的家门时,我却回想起了在陆广诚家里跟他闹翻的那天晚上。
  只不过半年前那天晚上是刮着大风的, 风沙吹入我的嘴里, 鼻腔里, 还与我的泪水混在了一起。
  然而昨天晚上是寒冷的,11月的天早就不如之前温暖, 晚上吹的凉风吹在我的脸上, 再进入了我的衣襟, 寒冷中的那种悲伤, 真的无法令语言来形容。
  我真的希望周原与陆广诚是不同的人,我也希望他能今天联系我。但好像一切都重演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冲上鼻腔, 让我鼻子感到一种酸涩。
  就连严晓明都没有立即联系我,我都不知道他这两天在干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周原有没有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严晓明。
  今天早上一起来我的心情就不好,而且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我向林韵杰要了点遮瑕膏和BB爽,才遮盖了我脸上外表的不愉快。
  其实我不化妆, 我也不如其他小受一样出门精致打扮, 但我觉得林韵杰身为一个直男,生活得比一个小受还精致,化妆品一大包, 我都感到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站在他这样的高度的。
  早上我向他要了化妆品之后,林韵杰又开始向我推销,说他一个朋友在做代购,可以叫他去香港给我带什么什么化妆品。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而且香港澳门我也可以经常去,以前办理过港澳通行证,家里住在广东去那边也很方便,而且我有很多同学毕业之后经常去港澳,所以代购这件事情我还是不需要林韵杰操心的,我因此而委婉地拒绝了他。
  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我跟周琳说我今天不舒服,就不要去练歌了,周琳答应了,还叫我保重身体。
  这一整个上午心情都好像充满了雾霾,与这晴色的天空好像有点不太搭。上午学习不进去,只好挂着耳机听了一个上午的法国广播,但听着也甚是觉得烦闷——我觉得严晓明和周原都不给我打电话和发消息我的心情是不会好起来的。
  可是他们还是没有。
  其实我很憔悴,化妆品都貌似遮盖不住我脸上的憔悴。憔悴其实用化妆品是掩盖不了的,因为这是一个人的神情,并不是一个人的表皮。我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了如死尸似的脸,眼睛还是红彤彤的,不太起眼的双眼皮因睡眠不足而成了四层眼皮,晴朗的天空下脸上也始终不见笑影。
  上午高远来图书馆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来图书馆,他说他在宿舍太过于无聊,而且他要准备英语六级考试,并且立志一定要过了。
  “你脸上好憔悴,你是怎么了?”不知何时,高远这样问我。
  我敷衍着回答他:“累的。”
  上午周琳其实还是有来上自习,还给我带了感冒药,虽然我没感冒,但是我是撒谎骗她今天感冒了不舒服而不去练歌的,所以我还是说了句“谢谢”,收下了她的好心。
  周琳突然问我:“生病了就不要来了,你看你都没有精神,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见丽媛在朋友圈发的欢乐眺了吗?那是给眼睛做SPA的,我跟着她买了两盒,明天我拿来给你,你要注意好视力。”
  “谢谢。”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脸上是不是擦了东西?”
  “是的。”
  “为什么还是那么憔悴?”
  “累的。”
  下午董威下三楼来问了我一个法语语法题,我很有耐心地给他解答了,之后他又去打印店打印了点东西,回来后看我双眼红润,问我:“阿哲,你怎么了?哭了?咋这么憔悴?”
  我还是敷衍回答他:“累的。”
  当每个关心我的人问我为何这么憔悴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回答他们。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生活的逗逼,无论什么时候都快快乐乐的,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他们以为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乐观对待一切,将什么都看做有希望,无论要解决的事情是多么困难,我都是乐观看到一切。
  丽媛老师曾说:Il voit vie tout en rose.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将生活看成了玫瑰”,这是一句法国的谚语,比喻那些乐观看待生活的人。相反的还有:voir vie tout en noir. 这个短语的意思是“把生活都看成黑暗的”,比喻那些悲观看待生活的人。
  其实我并不悲观,也不乐观,只不过有的时候我的人生风波引我行到了一处拐角,我的思想就稍微极端了点,就比如现在。
  一个下午都没有人给我发消息,我以为周原再也不联系我了。其实我就是那样的人,要是觉得错不在我,我是不会主动给对方发消息的。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的手机震振动了一下。我就好像被电了一样猛然抬起头,似乎看见了一处黑暗中看见了一朵紫瓣金蕊的花在闪闪发光,让我眼睛一亮。
  我拿起手机解了锁,打开微信后却发现是招风耳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我是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出一个人的心思的,也不可能看透这个人。
  但是周原曾经跟我说过,社会上的人我一定要小心,可是我每想起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我不知道“小心”二字在我的世界里是如何一种举动。
  我看了招风耳给我发来一则这样的消息:【你又不理我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我心想我到底理不理你好像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误吧?相反的是,你有理过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我也不知道他是情商低,还是智商低,亦或是情商智商双低。
  我冷冷地笑了笑,却笑出了声音,不过我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吵到旁边正在睡觉的周琳。他这样问我,反而我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导致我根本没有心情回复他。
  但我还是选择了回复,毕竟这人并不像陈文建那样做错了事情而我有权利且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回复他,所以我觉得不回复别人的消息就是对别人的一种不尊重。
  我:【我没有不理你啊。】
  招风耳:【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我:【给你发消息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吗?你给我发过消息吗?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考研很忙,我为什么要成天拿着手机主动给你发消息啊?】
  招风耳:【够直白,我喜欢。】
  我:【……】
  我居然忘了这个人喜欢我或者是对我有好感是因为我做事和说话都不拖泥带水。
  招风耳又回复我说:【今天周五,来我家吧。上次我答应过你的,要请你吃饭。上次是我去你们学校看你,这次该你来我家看我了,说话不可以不算数的。】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并不好,要是去了板着个死脸对方肯定要对我反感。
  我不想因此遭来攘诟,于是我是这么回复他的:【今天算了,我现在还在上课。】
  我周五是没有课的,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去,因此我才如此回复他。
  招风耳很快又回复了我的消息:【没事儿,等你下课了再来。】
  他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我想了好几分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最后我还是以我很累的理由拒绝了他。
  可是招风耳又说我说话不讲信用,明明答应过我的事情今天却推了。
  他这么说我,我也没有办法,反而我觉得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一定是要做到的,所以我还是答应了他的时候请求。
  可是我担心这人今天晚上会有什么歪心思,要是他强迫了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肯定会疯掉的。虽然男男之间做这种事情不会像男女之间做了一样,会引起怀孕和伤害清白这类的结局,但我这人就是如此,不会平白无故地跟别人做那种事情。自从跟高远做了那件事情以后,我的警惕性就更为强烈了几分,我是一个真正地对待感情的人,反而不会像圈子里面那些人一般乱来。
  我真的很怕,但是我又必须得去。我不知道招风耳这人是不是正人君子,也不知道他是否是道貌岸然,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但是我既然答应了他,我就必须得去。
  但我还是要提高警惕性,好好地保护自己。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冬日的长沙,在11月份,白天的时间是越来越短的。所以我出图书馆之前我就把所有的书都放在了窗台上,毕竟今天周五,图书馆要闭馆,工作人员对于占座行为很是排斥,每周五都要清理好多占座的各种个人物品。
  出了图书馆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背着一个斜挎包去了校门口坐公交车。招风耳一个小时之前就给我发了他家的地址,我看了一下,觉得还挺远的,也不知道到达万达那边有多晚了。
  我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我已经出发了。
  我还是如往常一样,挂着一副白色的耳机,坐在公交车里,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来来往往,看着变化的灯光五彩缤纷,看着五颜六色的城市在夜间也没有沉寂,看着五色斑斓的世界在我眼里走走停停地后退,看着五光十色的霓虹在我眼里炫然飘走又重新回到我的眼睑,我却感到了无尽的乏累。
  我到了万达广场,跟招风耳说我已经到了,叫他出来接我。这时候的万达广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情侣们有说有笑,在活跃的氛围中,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只身一人。
  孑然一身的我,在广场前点燃一根烟,便没有再看手机,因为我的手机快没电,快关机了。
  招风耳说很快就下来,可是我等了他十多分钟我还是没有看见他熟悉的人影,我给他发了消息问为什么还不来,可是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关机了。
  我立即又开了机,打开微信叫他赶紧来,我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我在广场前等他。
  刚发出去消息,这不争气的手机又关机了。
  我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时回,等了他二十多分钟,这才看见招风耳笑着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他穿着一件外套,和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他的脸还是如之前见过的那般精致而瘦小。
  我羡慕那种脸型,因为我的脸型其实并不是很好看,稍有成熟的脸上挂着些许稚气,还带着浅浅的婴儿肥。
  “对不起,我来晚了,刚刚一直都在拉肚子,很不舒服。”
  招风耳立马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包,我口是心非地说:“没事,也没等多久。”
  “走吧,想必你也饿了吧?家里没啥好吃的,你一会儿要是对我家的吃的不满意,你得跟我说啊。”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