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不起眼的数字上。更何况,你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你吗所以这个概率再打半吧,跟你成功在一起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几。”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这份心就够了。”
  “你所谓的喜欢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欢那个喜欢我的人在我的宿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喜欢他跟我在湖边突然吻了我的脖子差点被人看见。你的喜欢智商太低,太小儿科,这样的喜欢很容易被我的嫌弃所击破。”
  “阿哲,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没想到陈文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周原曾经跟我说要我骗他,骗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好让他死心。可是我不能这样,我就应该堂堂正正地说着真话,堂堂正正地拒绝他。
  “我没有,现在我考研,我也没时间跟别人谈恋爱,陈文建你死心吧。”
  “可是你能让我追你吗?”
  “追我?我从来都不会剥夺一个人追求另外一个人的权利,追不追是你的权利,我不能剥夺,但是接不接受是我的权利,搭理不搭理也是我的权利,所以你也不能剥夺我的权利。你可以追我,但是你不能追得过火,触碰了我的底线。”
  “什么底线?”
  “陈文建,你我都没出柜,上次在湖边发生的就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怕被人看见,况且你这样真的很无理,上上次在我们宿舍也是如此,所以你追我用什么方法,你自己好好掂量。但是我劝告你一句,喜欢一个人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自己想要什么就要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什么,甚至用强求的方法,这样是不正确的。喜欢一个人,而是要让对方得到他喜欢的东西,知道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怎样让他开心,而不是像你这样强硬索取。”
  “好,我尽量让你开心。”
  我凑近他,冷冷一笑,目光炯炯,“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困难?”
  陈文建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的光色,“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消失了,我会很开心,这就是我喜欢的东西。”
  “肖哲,你说话不能这么伤人,你不能不给我任何机会啊!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你不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你却让我消失。”
  “这不矛盾啊,我只是想要你消失,但是消失不消失是你自己的权利啊。”
  “可是这就已经在拒绝我了。”
  “陈文建,你有没有过这样一个经历?那就是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可你就是讨厌他,厌恶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燃烧殆尽挫骨扬灰,可他就是没有做什么。”
  陈文建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一脸疑问,我又说:“这是偏见,偏见一旦养成,短时间内是很难化解的,偏见没有理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恨就是恨!”
  “所以你对我怀有偏见?”
  “对,偏见就是你遇见我后慢慢在我心里养成的。除了那两件事情,你身上还有一些让我不喜欢的东西,那就是你曾经谈论这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对别人关心,聊天聊不到一块去,却还要死命纠缠,成天线性代数微积分,我能不烦?”
  “好吧,我错了。”陈文建低下头,思忖了良久,继而又抬头对我说:“你说吧,怎么化解偏见?”
  “时间,我需要时间。”我答得斩钉截铁,“一个人一旦愤怒了,愤怒因你而起,对于我来说,那人最好立马消失,什么认错,什么道歉,在我这里,不管用。不过这需要时间来化解,我之前也有恨也有讨厌一个人,几个月后我也慢慢对他存有好感了。所以,你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
  我这时候吃完了,拿着包对陈文建说:“我不知道,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也许等到毕业,也许你死的那天我都不会消除偏见,赶紧回去烧高香拜菩萨保佑你吧。”
  我说完就走了,现在压根就不想看见他,而且我现在还是很恨他的,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都在我心中盘桓不休。只是因为上次我跟周原时在吃饭时的谈话,他让我好好跟他谈谈,说说自己的想法,今天我才看在周原的面子上,跟他浪费我这么多口舌。
  来到图书馆,高远却没来,我又拿着资料去了楼梯背书,背到下午四点我已经声音沙哑了,才只好放弃,回来练了练翻译。
  高远在下午六点半的时候才来到图书馆,我见他身影忙碌,于是问他:“你去干嘛了?下午咋没来?”
  高远说:“我去带课了,现在刚回来,去吃饭吗?”
  “不了,一会儿七点闭馆了,现在刚下课,估计餐厅人多。我留到七点才走吧,你可以先去,晚上还得去周肚皮家里。”
  高远背上背包,才与我道了别。
  晚上回到青年旅社已经快到八点了,周原那时候已经下班了。我刚回来,他就跟我说:“陪我去超市吧?”
  “我还不知道哪儿有超市。”我放下背包,全身疲惫,宿舍里面好像又穿出来打牌的声音。
  “离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我开车去吧。”
  “嗯。”
  来到超市,周原说去寻一个小推车,我则在超市门口等他,他寻到小推车后,在超市门口笑了笑,指了指小推车对我说:“来,坐进来。”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才跟着他进了去。
  其实这天大多买的都是生活用品。
  “今天难得有时间出来逛超市。”周原跟我走在琳琅满目的超市里,选购着一些洗漱用品,“家里的沐浴露快用完了,洗发水也快了,我内裤都在里面,前几天买了一条将就着换着穿,不然的话成天穿着那条臭内裤。”
  我在他身边说了一句:“我内裤多的是,但都不是你的菜。”
  选好沐浴露和洗发水后,周原带我来到卖内裤的地方,其实我有点躲避,可是这小推车我推着,却又不好离开。周原选购着内裤,看着内裤上面的内裤男模,哪个好看就选哪个。
  “小哥哥,内裤袜子要不要?”
  “我有,不需要。”我白了一眼。
  周原拿起一条内裤,内裤包装上的男模肌肉线条极美,阳刚帅气,八块腹肌参差交错。他把内裤凑到我眼前,说:“小哥哥,你看到这个下边会不会硬啊。”
  这人又开污车了……
  现在躲也没法躲,就这样坐在他的污车里,只能靠自己“纯洁纯净的内心”净化这车里的乌烟瘴气了,于是我说:“硬了啊,天天打飞机,要是能有个外国小哥哥喜欢我就好了,我他妈马上跟他手牵着手去国外结婚,在沙发上,在厨房里,在饭桌上,在沙滩,在田野,日光下风雨中,跟他汹涌澎湃,风光一泻迤逦长空。”
  周原气得随随便便拿了两条内裤扔在了小推车里面,骂道:“妈的,为什么想的不是老子。”
  “我是欧美控,人家欧美人身材高大,脸型极致,且有立体感,蓝色的大眼睛,欧式的双眼皮,都是我中意的。所以你一项都不合格,你在我世界里被橡皮擦擦干净了。”
  “肖哲,我他妈错了还不行吗?”
  终于好了,这乌烟瘴气终于被我“纯洁纯净的内心”给净化掉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为什么我他妈的总是说不过你。”
  “不自量力。”
  “好了,闭嘴,要是再说下去,我缝上你的嘴皮子。”
  我白了一眼,不说话了。
  ☆、2017/11/26
  当有两个曾经见过面, 且二人都在我面前谈论过对方的好与坏的同性恋, 分别一个坐在我的对面, 一个坐在我的身边时,我自然是尴尬不堪的, 而且一坐就是坐了白天一个整天。
  这两个人, 一个是高远, 一个是周肚皮,分别在我的对面和身边。
  今早上是周原开车送我来学校, 且是周末的缘故, 他说工作上可能会有一些东西要忙碌, 于是跟我一样拿了个包, 来到了我们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周原在我身边坐下, 却发现上面还有高远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看不出来这东西是谁的,因为他的六级试卷上并没有写名字, 于是他将高远的六级试题推到对面去了。
  我:“……”
  我当时很希望高远今天不要来图书馆上自习,不能让他看见周肚皮对我在图书馆里面,时而眉来眼去,时而动手动脚, 难道我不得尴尬?
  谁知道这个念头在我脑间闪过的五分钟以后, 高远就背着个书包悠哉悠哉从楼梯口出现了,他一出现我就注意到了他,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而且他看见他座位上有人,他的东西却被周肚皮推到了对面,之后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了起来,似乎有点扭曲。
  我的脸色红了红,身边的周原翻着文件,愁眉苦脸地拿着一支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似乎没有注意到对面站立不动且在打量着他的高远。
  高远在原地站了大概有半分钟,最后才不得不把包放下,他一放下,周原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高远。
  我的脸色开始红了起来,神色尴尬至极,周原看了看高远,遂看了看我,脸上有些茫然。
  我对他笑了一笑说:“看你的东西吧,管那么多干什么。”
  周原笑得温软,摸了摸我的头,我立马闪躲了,拍开了他的手,这才止住了他的魔爪。
  我有点心怯地太严看了看高远,发现他懒懒散散坐在座位上,环手于胸微笑着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挑衅。
  这时候周原又抬头看了看高远,神色有些复杂,于是又皱着眉头忙活着手中的东西了。
  我尴尬到脸没地方放,恨不得马上在地上凿个坑,把自己活埋了,就算埋不了全身,把脸埋进去也好啊!
  他们两个一直都在眼神挑战着对方,而我被夹在二人的身边,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为了逃脱窘境,我拿起水杯准备去接水的地方接点热水,泡个咖啡喝,谁知道周原立马抢过了我手里的杯子,说:“我去吧,你好好看书。”
  我也没有拒绝,他拿着我和他的杯子便去了西南角。
  这时候高远起身,来到我身边说:“怎么?尴尬不?”
  尴尬来自你和他双方,如今你却问我尴不尴尬,这句问候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我脸色微微红,但感觉却是如火在焚烧,于是我很勉强地挤出僵硬的笑容,之后支支吾吾道:“有、有些尴尬。”
  “他怎么可以来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的?”高远高高大大地站着,让我仰着头看他。
  “他借了我室友的饭卡,就可以进来了。”
  “肖哲,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我跟高远曾经发生过那种尴尬的关系,而且他一直以为我不清不白的,以为我是个乱来的人,跟他说真话我反而觉得他不爱听。
  但是我觉得这事迟早都是要跟他阐明的,于是我跟他说:“ 高远,我跟你说白了吧,我现在没跟他好上,现在是他在追我。而且,我现在考研,根本没顾及到这么多。”
  “那也就是说,你考完研后会考虑跟他在一起是吧?”
  我很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便笑了笑。他方才的笑容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没看清他的笑容,只是在一瞬之间飘逝的笑容,好似有些复杂。
  复杂中间带着些许情绪,带着些许冷漠,因为刚才的转身是如此决绝,走得是如此急切,坐下的动作也是如此迅捷,让人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气息,在我面前扑面洒来。
  我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法汉短语,有一股森凉的感觉深入骨髓,渗入了我的骨子里。我用余光看了看对面,似乎他好像一直都在打量着我。
  这时候周原回来了,我才注意到对面的目光才转移了去了别的地方。
  周原从我的笔袋里拿出两条咖啡,再拿出两包糖,帮我冲好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包牛奶,放在我面前说:“你喝吗?”
  那是特仑苏,其实我特别不喜欢喝纯牛奶,于是说:“为什么不是旺仔牛奶?”
  “晕死,你就那么喜欢喝旺仔牛奶啊?都在家里面锁着呢,昨儿去超市的时候你又不跟我说说。”
  我接过了牛奶,说:“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这时候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连忙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条短信,是菜鸟驿站叫我去拿快递。
  我连忙拍拍周原的肩膀,欢快得几乎雀跃起来。
  “周肚皮,我手机到了,开心!”
  周原却没有高兴的神色,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这手机花了多少钱啊?”
  “一千三。”
  “什么手机啊?”
  “苹果六。”
  “二手?”周原长大了嘴。
  “是啊,九九新的。”
  “你怎么买二手的呀?退了退了,我给你买新的。”
  “别幼稚了。”我不耐烦看了他一眼,“将就着用就行了,况且现在你有困难,而且我为什么要花你的钱啊?”
  “你见外了。” 周原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帮你去拿吧,把消息发我微信。”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文件,说:“你不是在忙吗?”
  “你发给我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把消息发给了他,周原马上走了。这时候有一个女生步伐曼妙行云流水地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她面无表情,表情愁苦看了看我对面的高远,之后在他身边坐下。
  高远笑了笑,对她说:“你怎么来了?”
  “我在图书馆复习。”女生冷冷道,之后把书都放下,跟高远说:“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高远停下手中活计,跟着女生去了。我刷了刷朋友圈,发现今天高远发了一则朋友圈,是关于算命的,长按图片就可以识别二维码,就可以进去进行一个测试。
  其实这种东西大多都是虚的,很多人都只是想找一个心理安慰,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些。
  二十分钟后,周原拿着一个包裹回来了,我立马抢了过来,迫不急待拿出我的指甲刀把胶带都剪了,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盒子。
  我连忙打开了,一部几乎崭新的苹果六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买的是银色的,64个G的内存,觉着应该够我用了,倒是我现在用的林韵杰这部手机,16个G,经常提醒我内存不足需要释放空间,我都有点恨不得把手机摔了的冲动。
  我拿出取卡针,把我的手机卡取了出来,安进了新的手机,注册好账号,安装了必要的APP后,周原把手机抢了过去,翻来翻去看了看,问我:“几成新的?”
  “刚刚说了,九九的。”
  “嗯嗯,咱俩99吧,一辈子。”
  我没理会他,又把手机抢了回来,拿在手里玩,下载了好些个APP,最后打开摄像头准备自拍一个。
  谁知道周原这个煞风景的却把脸凑过来了,将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了一个即时的微笑,同时还摆出了一个“耶”的手势。
  我:“……”
  我准备将照片删除了,谁知道周原连忙阻止了我说:“删什么删啊,看,多有夫夫相。”
  “你知道什么叫自拍吗?”我问周原,不待他回答,我就说:“自拍,就是拍自己,不许拍别人。”
  周原:“那你也不能删了啊,哪儿来的这么多条条框框,不许删。”
  我得意地说:“我就删!气死你!”
  “你要我做什么你才不肯删把它发给我?”
  “这个嘛……”我托着腮帮,“我暂且先删了吧,以后咱俩拍两张好看的成不?”
  周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我心想这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怎么脾气阴晴不定的?跟他纠缠了几分钟,高远这时候也回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左右,他后面还跟着那个女生,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看,似乎刚刚吵完架。
  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女生脸上的表情带着气愤,似乎火气未消,好像刚刚还哭过,因为她的双眼现在还是红红的。
  高远也是如此,赪颜彻颈,红潮迤逦直耳根,但是他脸上似乎怀有羞愧之意。
  女生拿起桌上的书本立马就走了,而后高远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后朝我走来。
  他走在我身边,最后蹲下对我说:“你知道吗,刚刚那妹子是我同学,我之前发了个朋友圈,算命的,也不知道你看见了没。”
  我说:“我刚刚看到了啊。”
  高远说:“我他妈太傻逼了,这是我另外一个同学分享给我的,我觉着好玩,就算了算,说我不久后会走桃花运,谁知道我一开心,就把这个分享到了朋友圈。”
  高远开始哭笑不得,于是我问:“这关你刚刚那个同学什么事儿啊?”
  高远说:“她考研啊,于是点进去算了算,谁知道结果是再过一个月她人生当中会出现什么大挫折。”
  我觉得这妹子肯定是刚刚受刺激了,于是我只好苦笑。高远又道:“她刚开始不相信,之后又算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之后她拿着手机哭了,因为一个月不到就是考研,她现在准备得特别辛苦,前两天还崩溃过,情绪一直都不稳定,今天却被这个算命的打击了,倒是赖上我来了。”
  “其实这个也不赖你,谁叫她点进去的?但是我觉得现在考研的人心里都没有安全感,心里时常带着恐惧,所以他们一直都很敏感,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娱乐,根本不可信,可是在这种重要关头,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人在重要关头不知不觉就变得迷信。”
  高远双手捂着脸,表情痛苦。
  “所以她刚刚数落了你一顿?”
  “是的。”高远说,“我现在好想哭,我刚刚还安慰她了,刚才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唉,我为什么这么傻逼要分享那个东西到朋友圈啊!”
  “好了,你跟她说这种东西不要相信就行了。”
  “可是她还是有点相信啊!”
  我安慰了高远好久,这才到了中午。
  我和周原走在校园里,看着冷风中灰蒙蒙的天色,云霾厚重,树木大多已经褪去了葱绿,此番景色在眼中变得有些单调。
  “我真的很心疼你。”周原说,“成天这么辛苦地学习,没有娱乐,没有自己的时间,你不会觉得烦吗?”
  我和他寻了个座位坐下,我笑了笑说:“没办法啊,还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着也要坚持下去。”
  “你看看你。”周原用拇指摸了摸我的眉心,“成天皱着眉,一直愁苦着脸,阿哲,开心点好吗?”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周原,你的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好,小肚皮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你要将开心与不开心划清界限,就像我现在一样。”周原说,“房子被人占领了,我很不开心,但是你能在我身边,我却很开心,我现在将它们划清了界限,开心和不开心都摆在那里任我挑选,所以我还是会选择开心。”
  “你的心态跟我的不一样。”我笑道,“我需要一些一些东西来牵引我的注意力,化解我心中的矛盾。”
  “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就好,只要我做得到。”
  我听后,扭头看他,对他露出坦然一笑后,我才看着远处漫漶的远山,在重重雾影中难以用肉眼勾勒它的形状。
  “我想要释放。”
  晚上回到青年旅社后,周原找来严晓明,对严晓明说:“啥时候把你暧昧对象带过来,咱们开个party好不好?”
  “什么party啊?去哪搞?”严晓明手里地苹果被他啃得有些斑驳。
  听到这里,我疑惑道:“开什么party啊,这又不是你的房子。”
  “没事,你不是想要释放嘛,到时候咱们做几个菜,招呼招呼大伙儿,再放点音乐,蹦迪!”
  “噗!就这地儿,跳舞有劲头吗?”我哭笑不得,“不过,严晓明你的对象应该拿出来见见光?你不能别这么不厚道啊,必须得带出来认识认识。”
  “好吧,我跟他说说,你们说说时间地点人物。”
  “时间,明晚,地点,这里,人物,青年旅社里面的全体同性恋。”
  我:“……”
  ☆、2017/11/27
  果然在2017年11月26日这天晚上, 严晓明带着曾敏萧来到了青年旅社。
  这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 跟前几天一样, 天色灰蒙蒙,冬来人往, 虽然空气很冷, 寒冷的空气深入骨髓让人觉得骨子里都有一股冷气在穿梭, 然而今天人们的笑容却是温暖若春色阳光。
  就如人们汇聚一堂,催得满堂花色绽媚。
  由于早上严晓明告知我曾敏萧要来的缘故, 因此早上很早我就跟周原去了趟菜市场, 两个人提着三大袋子今晚吃饭要用到的食材, 寒冷中却也让二人觉得浑身燥热。
  “阿哲, 你昨晚是不是没洗澡啊?”周原与我在电梯里等着电梯上15楼,我将食材放在电梯的角落里, 喘着粗气, 也正因为菜市场离小区并不远的缘故,周原也没有开车带我去。
  我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直接地笑了笑, 于是点了点头,说:“昨晚学习太晚了,我都忘了,我一出女生的那个房间, 你就把我抱到了沙发上, 跟我讲鬼故事,后来你又要听高远给我推荐的那个《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听着开头你倒是差点吓尿了裤子, 我想去洗个澡,你抱着我死活不让我走,所以,我就没洗澡。”
  周原听了有些赧然羞涩地低下头,肯定在想着他一个大老攻怎么胆儿还没一个受强大。我看他这个样子,倒是笑弯了腰。
  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按照惯例撇开话题开起了他车牌号上写着“污”字的车:“其实我并不怕,只是觉得抱着你很舒服,你可不知道昨晚上我从你背后抱着你,下面顶着你后面是有多爽。”
  他开污车的时候我往往也会跟着没脸没皮地不认输:“哦,我没感觉到唉,周肚皮,尺寸不行啊。”
  周原听后恼羞成怒,过来掐住我的脖子,骂道:“你怎么那么坏!”
  我也骂道:“有本事你掐死我啊,周肚皮,你真虚假。”
  “我怎么虚假了?”周原目光赫赫盯着我。
  我的眼神也不认输,眼里寒光四射寒冷逼人,“你承认你昨晚很怕就会死是吧?”
  “唉……我为什么总是说不过你。”
  他这句话也不知道这是对我说的第几次了。
  所以……一切如常。
  可是有一件事情却让我觉得今天与过去几天截然不同。当我和周原从电梯里出来时,回到青旅我放下了所有东西,我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我就拿着我的衣服去洗澡去了。
  因为某人嫌弃我不洗澡来着。
  洗澡的过程中浴室内雾气蒸腾,萦绕于空,一个热水澡让我释放了一个上午的学习压力。当我洗完澡擦身子的时候,我想照照镜子,欣赏下自己看看与之前相比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镜子是模糊的,水蒸气布满镜面,镜子里的我也漫漶不清。我用毛巾擦干净了身子,赤身的我出现在镜子里面。
  我好像比之前胖了一些,但好像体重是没有变化的,只是脸稍微胖了一点。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笑,笑声有些轻蔑不屑,心想着别人考研伤脑伤神,几个月下来衣带渐宽,而我倒是好,被周肚皮养得胖了不少,因为最近几天跟周原在一起,他每餐都是大鱼大肉往我嘴里塞。
  我看了看我眉心的那颗痣,好像比小时候稍微大了点,再往下是比身边人要稍微坚挺却又稚气而秀气的鼻梁,再往下是厚度适中美观一般的唇,再往下……脖子上长了个痘痘。
  我摸了摸那颗痘痘,发现有些疼,我皱着眉头一挤,什么也挤不出来,最后只好一个人疼得在镜子面前跺脚,却又不敢叫出来。之后我脖子上红彤彤的,脸色也被疼痛折磨得红了起来。
  我准备去穿衣,可是我不知不觉间发现我脖子上有一处是突出的,那好像是淋巴,强烈的光线下有些肿大。
  我愣了愣,一时无以自主,肿大的淋巴立马就让我想起了艾滋病。
  这是艾滋病的前兆,但也不一定,因为有时候运动完了可能也会出现淋巴肿大的情况,就好像人胳臂上的青筋一样暴露突出,但是我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只是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感觉到浑身疲惫而已。
  我心神不宁地穿上衣服,出了门后我跟周原说起了我的情况,周原的脸色白了一白,他问我:“不会是……郜……”
  “不会的,我之前跟他去医院检查过。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有两次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后来我就一直恐艾,高危后的一个多月基本上可以查得出来了,我跟他都去医院查了。就算我有,也必定是陆广诚传染给我的,可他跟我去医院查了一次,之前他又去查了一次,暑假他又去疾控中心查了一次,都没有。”
  “那就没有。”
  “周原……”我有点难以启齿。
  周原看了我一眼,“嗯?”
  “我……我开学跟高远做了一次。”
  周原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立马问我:“戴套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又问:“他期间有没有把套套摘下来?或者中途套套有没有破裂?”
  “这些都没有,你放心吧。”
  “那你就没有。”周原舒了口气,搂过了我,摸着我的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阿哲,别太担心了,过几天我跟你去查查,或者上网买个试纸回来,以后你要洁身自好,再爱,也要套,懂吗?”
  “嗯……”
  下午五点我就开始动刀子了,厨房一片忙碌的景象。周原下班回来后正在切着火腿,而我正切着韭菜和肉。其实我很想吃酿辣椒,这东西吃了二十年了还是没有吃腻,距离上次吃酿辣椒也有一个半月了,那是我跟姚真明回我老家的时候奶奶做给我吃的。但是冬天大多是没有什么辣椒卖的,在菜市场上只能找到一些用来改善菜的口味的螺丝椒。所以今晚我并没有打算做酿辣椒,而是将酿辣椒的陷剁好,然后做成丸子,吃起来味道还是跟酿辣椒是一样的,就是少了辣椒皮。
  “我又想奶奶了。”我开始切肉,“上次匆匆一别,只在家待了一夜,第二天便匆匆要走,我知道奶奶心里很不好受。”
  “你现在还有奶奶,真好。”周原微笑着看着我,“我奶奶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奶奶今年69岁,身体还很好,还能干活,但是现在她退休了,倒是还在工厂里面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上班,日子也不算辛苦,她倒是觉得很有趣。但是对她来说,也就只有看着我和弟弟一天天长大了。”
  周原突然凑过脸来,问:“你弟弟多大?”
  “16。”
  “哇哦!16,真大!”周原啧啧赞叹,“你的肯定也不小。”
  “周原,做菜的时候能不能别开这么厚颜无耻的污车?”
  “你的到底多大啊?量过没有?”
  “16,被你猜对了。”
  “我去,这么雄伟的吗?老婆,你可以啊!比你老公的还……哎哟!”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他脑袋上立马沾上了几片韭菜叶子。
  可是周肚皮似乎死活不长记性,继续道:“你怎么量的啊?”
  “我不知道,陆广诚给我量的,那天我跟他特别无聊,就跟他量了量,我的16,他的14。”
  “哦,你们啊真无聊,我的还没量过。”周原听到陆广诚后似乎变得不高兴了起来,就没有再说话了。
  今晚上做了十道菜,十大碗齐了!
  剁椒蒜叶炒泥鳅、韭菜肉丸子、木耳青椒炒鸡肉、酿豆腐、酸豆角炒猪肚、芹菜牛肉、辣椒豆豉肉、米粉肉,还有一个汤加一个火锅。
  最后两个是周原做的,因为他做菜要么咸度不够,今晚来饭桌上的大部分都是湖南人,所以让他做菜可以说是糟蹋了,要么是火候不够,他有时候做的菜是半生半熟的,我吃起来没胃口。
  我倒是考虑了让他做两个简单的汤,幸好今天在菜市场里面的小超市买了火锅底料回来。
  做完菜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以后了,我把多余的盛出来,端去了八楼,给欧阳夫妇。夫妇俩那时候已经吃过晚饭了,不过闻着菜香,欧阳云却背着他老婆偷吃了几块肉,还叫我不告诉她。
  我笑了笑,离开了,进了青旅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开始了,周原有叫江广坤、王佳睿和他男朋友小张过来,但是我没看见乔娜,于是问江广坤:“坤哥,娜姐咋没来啊?”
  “她?生病了,身子不好,跟小丫头在家呢。”
  “好吧,天气很冷,叫她注意些保暖。”
  余人正在用餐,周原也跟着他们说说笑笑大口大口喝酒吃肉,我则没有入饭桌,却出了门看了看周原家门口,却发现这几天这柜子都没被动过。
  我皱着眉头回到旅舍,却去了厨房,坐在厨房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很累,也很困,吃菜的人风风光光笑笑吧唧嘴,却不知道做菜的背后里的付出。
  抽完一根烟后,严晓明终于带着曾敏萧来了。我听见外边的欢呼声后,才出了厨房的门,出门后见江广坤引着两人入席。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人很高大,大概要比严晓明要高一点,似乎在一米八三左右,长得倒是一般般,皮肤却很好,穿着也很潮流,坐在饭桌上似乎很显眼,与长着一张绝艳面庞的江广坤的光环似乎交相辉映。
  但是他看起来很温和,跟严晓明似乎很搭。我心想着若是严晓明最近不出什么岔子,他们俩肯定是成了的━━我打心底为严晓明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