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 (14)(1 / 2)

  晚上我来吧。”

  他打着哈欠就去了宿舍,我心想这人不是骂人挺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焉了?

  我安安心心学习了一下午,晚上周原回来的时候,见就我一个人没有吃晚饭,才去楼下的小区里面随便吃了碗面,才上了楼。

  之后我去洗了个澡,出了浴室后周原问:“晓明今天没来?”

  我摇了摇头,说:“他有课。”

  周原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去了阳台,我跟了上去,伸出手,说:“给我一根。”

  周原将空盒子扔了,说:“这是最后一根。”

  我:“……”

  他点燃了那最后根烟,抽了一口,又递给我,我笑着接下了,抽了一口,又递给他。

  “今天怎么样啊?”我问,“老板有骂你吗?”

  周原苦笑,看着长沙的霓虹穿梭,说:“就那样,我说了我的难处,他还是理解了,毕竟我算是干了两三年的老员工了,我出现了一些麻烦事,还来上班,本来还请假了的,他还是能理解的。”

  “那就好。”

  我探出头看了看那边的窗台,发现周原家里灯火通亮,阳台上好像还坐着一个半裸的人,抽着烟玩着手机,又时而起身在阳台上走来走去,就是没有注意到我和周原的目光。

  我问周原:“那是你前任那个贱婢吗?”

  周原摇摇头说:“不是,倒是像他闺蜜。”

  “你前任脱单了没?”

  周原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怀着笑意,说:“看他朋友圈,好像还真脱单了。”

  “估计也是个艾滋病,他妈的他这样的人,得了艾滋病,还能脱单,哪个瞎子看上这么个傻逼狗东西?!”

  我又怒了,连忙回到客厅,找着什么能扔的就拿什么,但是桌上的那个香蕉不是我的,于是我去了厨房,拿出两个鸡蛋,连忙去了窗台。

  周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说:“你干什么?”

  我没回他,直接朝周原的阳台扔了一个鸡蛋,“砰”的一声鸡蛋碎在窗上,惊得里面的人目光一滞,吓得连忙看了过来,又看了看窗上缓缓流下的黄色液体加透明粘液。

  我骂道:“狗东西的闺蜜是吧?看好你自己,也告诉你闺蜜,看好自己的男人,别到时候把你骑了!”

  “他要被人骑难道还要告诉自己的闺蜜?”周原掐灭了烟,将烟头往楼下一扔。

  我没理周肚皮,又扔了一个鸡蛋,又骂道:“叫你傻逼狗闺蜜赶紧死出来,跟老子单挑!”

  那人突然对我竖起一个中指。

  ……

  我立马怒了,这傻逼居然敢鄙视我,这不是找死?于是我又探头骂道:“伸出中指塞你闺蜜的菊花去吧!傻逼!”

  周原连忙把我拉了回去,说:“那是我的房子,我都没你那么着急!你好生看着点,别掉下去,真不让人省心!”

  我又将头探了出去,发现那边早就拉上了窗帘,关了阳台的灯。

  我去了沙发,似死尸一样趴在沙发上,周原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一手摸着我的背,一手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咱们静观其变好不好?”

  我翻了个身,周原见此睡上了沙发,把我搂进怀里。

  我说:“周原,我想小肚皮了。”

  周原轻轻说:“没事,再等几天,里面的人也没有伤害它啊。”

  我赌气道:“算了,又不是我的房子,我还是不要担心太多了,我还是每天学习几个小时吧。”

  “嗯,你的学习更重要。阿哲,我的房子就在那儿,又跑不了,他们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他们出来了,我剁了他。”

  “你又来了。”

  “周原,就算他们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周原仰着头,却没再看我,看着天花板,似乎又在看着灯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良久后,他说:“十万块钱我是给不了了,给他们几千吧。”

  心想他前任狮子大开口,而且性格那么刚烈,肯定是不给我们商量的余地的,周原的这个方法他前任肯定不会妥协。

  于是我想着法子,等着那个老贱婢出来以后怎么让他心甘情愿拿着几千块钱走人滚蛋,永远都不要回来,不然回来一次我剁他一次!

  我也不想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于是摸着周肚皮的肚子,问他:“周肚皮,你怕痒吗?”

  周原本来不想笑,却被我这么一问给逗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怕啊,咋了?”

  我立马挠了挠,他似乎快要跳了起来,一直笑个不停。

  “小贱人,你还说你不怕痒!”

  周原停止了笑意,说:“我不怕,真的。”他又重新躺在我身边跟我挤沙发。

  我又挠了挠,果然身边这货跟他家门口的柜子似的,岿然不动。

  “你骗我!”

  “对啊,我逗你玩呢!”

  周原眼里浮现了挑衅的目光,对着我的腰身挠了几下,我立马咯咯咯笑个不停,嘴里不停念叨着“停下停下”。

  毒舌男似乎被我们吵醒了,打着哈欠出来,说:“哟,狗粮。”

  我没说话,将脸埋进了周原的臂弯。

  周原说:“怎么,不睡了?”

  毒舌男穿着皮卡丘睡衣,说:“拉个屎,今晚你们安静点儿,别在沙发上搞,上面明天还得坐人呢。”

  说完他就去了浴室。

  我:“……”

  周原:“……”

  我跟周原尴尬了好久,他才起身,去了女生住的那个房间,拿出来被子,说:“睡吧。”

  我点点头,他说:“要不去女生那个房间?”

  “不了,这里听得清一些,我怕他们出来。”

  “好,我和你一起。”周原起身关了灯,回来后跟我挤在沙发上,把我抱在怀里,之后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说:“阿哲,晚安,我爱你。”

  “肚皮,晚安。”

  ☆、2017/11/24(上)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林韵杰的电话吵醒。那时候我还在朦胧当中, 头睡得有点发疼,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而我懒懒散散起了身后, 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机。

  周原听到手机铃声,发出厚重的声音 , 厚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 他一个翻身, 就找到了我的手机。

  我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了, 发现是林韵杰。

  “你干什么?”我慵懒着声音, 语气充满着不耐烦。

  林韵杰说:“我以前的那部苹果是不是在你那儿啊?”

  我笑了笑, 说:“是啊,怎么了?”

  “我说呢, 咋找不到了。”林韵杰说, “唉,你们都走了, 就我一个人在宿舍,好孤独,你回来陪我吧。”

  心想林韵杰这人其实是最怕孤独的人,他身边若是没人他肯定会抓狂, 平时干什么事儿他都是叫别人跟他一块去, 不然他是铁定不会一个人去的。

  也就是为什么这人的人缘一直都很好,而我倒是跟他相反,很多时候巴不得身边没人, 因为我需要独立的空间。

  这时候林韵杰肯定要我这个苦逼室友上演他妈的角色了,好在这个学期他似乎有些改观,也没怎么粘我,以前的时候他成天粘着我,我看着也很烦人。也许是今年下半年我准备考研,时时刻刻忙着的原因,所以他才会顾及到我的感受,不想打乱我的考研生活。

  “我没空啊,我要考研,周肚皮这边出了点事儿。对了,他俩人呢?咋就你一个人?”

  “李郝回去了,他家叫他回去相亲。朝辉去上班去了,现在在实习。”

  张耀跟黄朝辉都是去的欧阳丽萍的公司,张耀现在在上班了,黄朝辉也在上班也是正常。可是李郝回去相亲了?这个消息却让我大跌眼镜。

  于是我说:“老铁,你是不是开玩笑的啊?李大哥回去相亲?他才多大啊?今年才二十三啊。”

  “甭说了,这人家里太传统了。”林韵杰叹了口气,“昨晚回的,现在估计到家了,现在连个消息都没。”

  我细细想了想,李大哥二十三,现在就被家里拉出去相亲了,要是我到了他那个年纪,我家里会不会催我?

  现在每年过年回家,比我大几岁的年轻人都不敢回家,回到家也是怕父母催婚。有时候我过年回家,别的家长还在开玩笑叫我大学毕业就结婚的。

  结婚?呵呵,不存在的。我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我是不会反悔的,就算我爸妈怎么逼迫我,我还是不会听,我这性格,让我服输?更不存在。

  不过我不禁唏嘘,我都二十一了。

  我跟林韵杰聊完天后,周原这时候洗漱出来了。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见我如此状况,莫名其妙问我:“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没说话,去了浴室洗漱。洗漱完了以后,我跟周原肩并肩就去小区门口吃早餐去了。吃早饭的时候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后我又跟周原在小区里面走了走,最后我才自言自语道:“唉,二十一了,快二十二了,以后咋办。”

  周原拍拍我的脑袋,问我:“什么怎么办?你这么年轻。”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一个比我还老的人,于是说:“你都二十六了,唉,过几年就三十了。”

  周原听了不太高兴,说:“滚。”

  “十年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我又说,“再过十年你就四十了,老大叔了。”

  “滚好吗?”

  “再过十年,你就五十了,就该死了。”

  周原给我的头来了个金光闪闪的一拍,我立马痛叫了一声,周原恼道:“你这小子,成天说什么胡话?能不能积点口德?”

  我傻了吧唧地挠头笑着,又说:“周原,要是我被我爸妈拉去相亲了咋办?”

  “你不许去。”周原的样子很强势,“相什么亲?你不是有我吗?”

  “呵呵,你是谁啊?”我白了一眼,“姓甚名谁?芳龄几何?”

  “你咋不问问我下边尺寸多少呢?”周肚皮凑过脸来,“可以验证验证,回去咱俩一块去厕所,掏出来量量。”

  我的脸好像在火烧,立马恼羞成怒,掐住了周肚皮的脖子,狠狠地在他头上拍了几下,似乎不将他拍开瓢不罢休。

  “哎哟,你真狠!老婆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别打了别打了!”

  我这才停了手,说:“你以后要是再开污车,我把你塞茅坑里去。”

  “嘿嘿,老婆,来,咱俩一块开车。”

  我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下午我又回学校上课去了,César把上课的所有PPT都发布到了群里面,叫我们去下载,到时候考试的时候直接出PPT里面的内容。然后很多人疯狂地去打印,身影频频出现在了打印店里面,生怕到时候考试不及格,然而我,对于这些都好似无感,根本没有心情去复习期末考试。

  下课的时候高远突然给我发消息来了,他问我在哪里,还说发这个消息其实是看看我有没有手机。

  他给我发了消息我这才想起来手机的事情,于是我连忙上淘宝查看了一下物流信息,发现手机最晚后天到长沙。

  平时用得安卓机我用得习惯了,最近用的林韵杰这部苹果机,我还真的很不习惯,因为苹果的系统跟安卓的截然不同,最主要的是,不能随随便便存文件啊,有时候我上网下载一部小说,或者一首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打开。

  我跟高远聊了几句,他说要跟我见面,我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半,心想要是跟他见面了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晚上再回青年旅社吧。

  我查看了一下微信群,发现他们还真的尽职尽责地在站岗,我这才放了心。

  我叫高远约个地点,谁知道他约的是学校门口的一家咖啡店。那个咖啡店我之前跟林韵杰去过,以前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我们去咖啡厅点一杯咖啡,然后在那里看书看一下午。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家咖啡厅了,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清幽的音乐,似乎空气中都缥缈着一种清新的空气,闻在我的鼻腔里,似乎都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咖啡厅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大多都在看手机,或者小声说话,也有几个正在看书的。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不久,我就看着高远从门口进了来。

  他穿着一件很长的风衣,好像脸上还特意化了妆,因为我看他眉毛修过了,脸上似乎也抹了东西,不过不仔细看我还真看不出来,因为他现在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他背着一个书包,看到我笑了笑,立马将帽子摘了,放在我对面,说:“喝什么?”

  “拿铁吧,要糖。”

  “好。”

  高远笑了笑,就去柜台了,一会后他回来,对我说:“其实我刚回来,累死我了。”

  “你去哪儿了?”

  高远脸上的笑靥骤收,好似昙花一现一般,转瞬合上了那难得的灿烂。

  我心里沉了沉,难道这就让他不开心了?

  谁知道他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个哂笑的弧度。

  “去郑州了。”高远叹了口气,“我前任在那。”

  于是我来了兴趣,问:“你前任为什么在那里啊?”

  “我知道他在那,他在那拉练。”高远说,“我偷偷去的,我本以为可以跟他待一段时间,谁知道呢,他女朋友也在,他心情很不好,见到我后把我骂了一顿,叫我立马滚蛋。”

  “所以你就回来了?你去的时候他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存心招人嫌弃了,你该跟他说一声啊,至少让他有个准备。”

  “唉,不想说这个了。”

  但是我的兴趣仍旧没有浇灭半分,于是问:“你现在跟你前任感情怎么样啊?以后还可以在一起吗?你都很少跟我谈论他。”

  我突然觉得高远跟他前任之前只是小小的风波而已,小吵小闹很正常,最后还是有机会可以复合。

  但是我又突然觉得这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因为他前任现在还有女朋友,而且他前任还经常跟别人去约炮。高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前任去约炮,时而还对着前任流口水,可是却尝不到他前任的一块肉。

  唉,都是苦命人啊。

  不过我还好,现在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很苦命,反而就觉得只有考研在烦我而已,其他的,对我的关系都不大。

  好像只有小肚皮现在让我挺担心的,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

  “我跟他估计也悬。”这时候咖啡来了,高远给我一杯,又给了我一包糖,“看他现在的样子,你是不知道他是有多嫌弃我。”

  “他没跟你说起过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吗?”

  “有说过,说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我心想现在他前任肯定拿他当备胎来着,凡是说“我考虑一下”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好意思拒绝,或者是有真正地在考虑,亦或者是他现在在跟别人交往,在追求者着另外一个人,要是追求不成功,就让备胎“登基”。

  高远点了点头,我看他现在满脸憔悴,于是问他:“你没睡觉吗?”

  “甭说了,一天没睡了,在车上根本睡不着,车上有个小孩特别烦,成天哭,恨不得把他食道给剪了。”

  我笑出了声,心想这个愆罚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你这几天复习得怎么样啊?”高远笑着问我。

  我面色忉忉,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猗叹一声,道:“就那样,很紧张,不过最近都没啥时间复习,唉,现在太迷茫了,没人指导我,又不知道该出什么题,真的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发疯。”

  “我也该去图书馆复习六级去咯,到时候约图书馆咯。”

  “好啊。”

  “对啊,你头发为什么还不剪?”

  为什么都问这个问题?我想去剪,但是没时间好么?(-_-)

  “得空我才去剪,现在都没空啊。”

  “改天我陪你去啊,鸡毛兄。”

  我懵了懵,这下好了,高远也要陪我去剪头发了,之前董威跟我说起过,要陪我去剪头发,后来我跟周原说让他陪我去,现在……轮到高远了,我该……跟谁去?

  对了,鸡毛兄啥意思?

  “鸡毛兄?什么鬼?”

  “你不觉得你的头发跟乱吗?”

  我连忙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前摄像头,看见了手机里面恐怖的自己。心想IPhone6的前摄像头怎么这样?怎么没有美颜?明明长得还好的人被前摄像头拍出来就是一个十足十的丑八怪,脸上没有的痘坑都显示出来了。

  但是好在,我的头发还好,并不乱,于是我说:“哪儿乱了,你滚粗吧,以后不许叫我鸡毛兄。”

  高远笑得趴在了桌面上,我白了一眼,看了会儿手机。后来发现他笑完了,我于是问他:“你面试咋样?”

  高远失望透顶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吹了。”

  我忍俊不禁,“不会吧?这是你第几次面试?”

  “第四次吧。”

  于是我望着天花板的灯光,长吁一口气,感叹道:“天哪,现在摘个工作这么难,以后我得怎么办啊。”

  “现在才第四个,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高远冷笑一声,“人家投简历,上百次,或者去面试,二三十次才找到一个工作,说实话我现在才第四次,我早就意识到我是失望而归了。”

  “好吧,原来外边是那么可怕。”

  “其实面试进行了两次,一次汉语,一次英语,汉语的我过了,英语的悲催了。”

  我笑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好好学习英语的原因吗?”

  高远撇着嘴,说:“看你嫌弃的样儿,是又怎么样?拿个六级正式至少可以让自己多值几个钱。”

  晚上我又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青旅。其实林韵杰已经够烦的了,跟高远见面以后,这厮一直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宿舍陪他,我就觉得很矫情,骂了几句我就没理会他了。心想要是他妈出差去了,他一个人在家的话,会不会憋屈得去跳楼?

  我是真的没有空闲的时间陪他,也想着是宿舍其余两个人难得地都离开了宿舍的缘故,才把林韵杰这个绿茶老妖打回了原形。平时其余二人都在宿舍,所以他变得没怎么粘我,现在好了,又把我当妈了。

  我回到青年旅社,发现周原已经下早班回来了,他正坐在他家门口,好像在等我。

  意识到电梯门开启后,他才缓缓看了过来,之后对我笑了笑。

  我说:“你等谁呢 ?”

  “等你啊。”周原说,“我就知道你还会来。”

  “我上课去了,之后跟高远去喝了点咖啡,之后林韵杰又跟我撕扯不清,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叫我回去陪他。”我冷笑,“他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你不就是跟小孩子一块玩的吗?”周原嘲笑我。

  我站在他身边,掐着他的脖子说:“我可没怎么跟他玩,一直都是他粘着我。再说了,你还不是跟人家打篮球?你不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吗?”

  周原摸着下吧,“emmm,是欢乐儿童智障多吧?”

  我:“……”

  我看了看他家门口,问道:“这门还是没开吗?”

  周原随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说:“估计也快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住进去之前有没有屯粮。”

  “那么多张嘴呢。”我说,“但是你家还有大米没吃,就是不知道他们吃白饭能不能吃下去。”

  “里面还有老干妈,还有一些剁椒。上次你给我的霉豆腐还没吃完,太咸了!”

  “没事,估计啊他们也看不上这些东西。”我叹了口气,“怕就怕,里面那群傻逼不挑食。”

  说到这里,我的怒意又涌上了心头,于是大步上前,准备把柜子推开,适时泄愤一番!

  可是周原却把我给抱了起来,把我驮了回去,之后把我扔在了沙发上,指着我说:“你就不能冷静点吗?你越是着急,里面的人就越是幸灾乐祸,以为你没耐心了,他们更加不肯出来。”

  我皱眉道:“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怕小肚皮……”

  “小肚皮没事儿,里面还有很多狗粮,都够它吃半个月的了。”

  我这才放了心,放在我跟周原的吵闹却没有引来余人的注意力,反而宿舍里面喧闹一片,好像在开party,氛围很是热闹。

  我饶有兴致地去开了门,发现那群人正在床上斗地主,他们都转移目光看了我,我笑了笑说:“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毒舌男拿着扑克牌,懒懒地看了我一眼,又慵懒地说道:“阿哲,今晚打麻将吧。”

  “我没钱输,哈哈。”

  “肚皮有啊,不然在这里太无聊了。”

  现在三四个人围着正在斗地主的三人,我都有些看不到床上的人,只能看见毒舌男,我走进去看了看,发现床上坐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孩。

  那女孩眼神通透明亮,晶莹剔透,在不太起眼的灯光下若黑玛瑙一般。她对我笑了笑,对毒舌男说:“这是肚皮的对象?”

  毒舌男白了我一眼,说:“他说不是,老子不信,信了他的话破裤子都没得穿。”

  ☆、2017/11/24(下)

  女孩对我笑了笑, 又对我招了招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女孩, 难道她也是圈子里的人?这辈子除了乔娜, 还有隔壁班有一个女同性恋以外,我就没见过其他的女同性恋。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 看起来还挺文静的。在我的世界里, 女同性恋是那种豪迈大气的, 就比如我们隔壁班那个女生,贵州的, 贵州人的性格不拖泥带水, 说话也比较直接, 行事风格轻松大气。再比如乔娜, 她也是如此,难道我眼前这个女孩有着湖南女生水一般的气质?

  湖南人的性格我是很了解的, 周原也曾经这么跟我说起过。他说湖南人的骨子里就透露着一股傲气, 有着天生的不服输的精神。所以湖南女子由于环境的渲染,要么桀骜不驯睥睨万物, 要么纯洁若涟漪,就像雨中的海棠,却也浇灭不了她们吐露的芬芳。

  水的气质,火的气质, 揉杂了在一起。

  女孩一直在打着牌, 安安静静的,好似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但是余人也没有告诉我这个女孩的来历。

  我觉得这反而是一种不礼貌, 初次见面好歹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可是这群人却没有。

  也许看牌玩牌的,都太过于专心了罢。

  我很识相地走出了房门,却看见严晓明拿着三个快递包裹摇摇晃晃进了门来,一进门就脱掉了身上的棉衣。

  “唉,累死我了,这么大老远的我帮你们拿过来,周肚皮你也不接接我,有了老婆就忘了表弟,没心没肺。”

  “谁没心没肺谁心里清楚。”我这时候却帮着周肚皮说话了,我打量了那三个包裹,其中有两个差不多大,看起来都是衣服,还有一个稍微小了一点,我觉着那应该是我的毛衣。

  难道周原也买了衣服?

  我拿过一个包裹,看了看周原,发现他表情阴鸷,哂笑中好像有什么好戏要上演。

  我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拿来剪刀把快递拆了。我买的这件毛衣好像有点儿大,但好似穿在身上也刚好合适,深灰色而宽大的衣服遮住了我羸瘦的身躯。

  周原跟我一起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双手从后面游离上了我的肩膀,之后与我一起看进了镜子里面。

  “去把另外两个包裹拆了吧。”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出门把剩余两个包裹拆开之后,目瞪口呆。

  这两件衣服是一样的,尺码都是一样的,于是我自言自语道:“唉,卖家难道发了两件?这可就赚大了啊。”

  周原笑了笑,说:“有两件还不好,我去试一件。”说完他就随便拿了一件跑去了洗手间。

  周原是脱了外套才去的,于是我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指纹解了锁,打开了淘宝的APP。

  之后,我发现周肚皮买了两件。

  我冷哼了一声,周肚皮这人,刚刚笑得那么奸诈,原来是有原因的,敢情这混账想跟我穿情侣装来着。

  由于他跟我差不多高,所以连尺码都是一样的,颜色也是如此,由于这种长风衣根本不是修身的,是用来保暖的,本来就很宽大,所以我穿M的应该还是很合身的,也不知道周肚皮穿上去会不会是同样的效果。

  我拿出衣服看了一看,却也没试,刚刚这人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买了两件,还傻傻地认为卖家多发了一件,他居然还想把我蒙在鼓里,好“言正名顺”地与我穿上情侣装却不挨骂。

  然而他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比挨骂更可怕,那就是遂了他的愿,让他的歪点子表面上如愿以偿,然而却不知道我偷偷在从中作祟,之后的结果可不只是让他大跌眼镜碎了他的愿,而会让他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严晓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的奸笑,问:“不去试试?”

  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发出“嘘”的声音。严晓明骂了一句“神经病”,偏过了脸去。

  我突然抬高了嗓音说:“哎呀,太大了,不得了,这是最小的号啊,为什么会这么大呢?哎呀退货退货。”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试过这件衣服,反而拿着周原的手机装模作样地刷着淘宝,样子装逼让他真的觉得我在“退货”。

  周原一下子跑了出来,大衣在不感风吹的室内也飘飘然卷起,脚步飞快跑到我面前,为了防止我看到他买了两件,立马抢过了手机,说:“怎么了?怎么退货?你穿上我看看,怎么可能会小呢?”

  “我刚刚穿了呀,不想穿了,是挺好看的,但是我太瘦了,感觉太大。”我装模作样地说,还不住看这傻子的表情,“你的穿着怎么样啊?”

  周原张开双臂,让我打量,我发现这件衣服还正好合他的身,配着他里面红色的毛衣,长度也刚刚合适,有一瞬间我还出现一种幻觉,觉得这衣服是精心为他量身准备的。

  “挺好的。”我走到他背后,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线头,我拿起剪刀剪了,说:“这衣服你别退了,我把我的退了就行。”

  周原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起来,问我:“那你咋办啊?这个冬天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