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魏志急忙插好插片,跑到小锦身边,把她抱起来。
他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只是一位摄影师,对于医学没有任何常识与经验。焦急地摇晃着昏厥中的小锦,他半天只想到了两个方法:帮助小锦揉心口和做人工呼吸。
不过这个行为,在这偏僻荒凉的地方,再加上目标是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织物的漂亮姑娘,看上去实在是暧昧。不过还好,小锦昏迷的时间不是很长,大约一分多钟之后,小锦抬手挡住了再次伸嘴过来帮她呼吸的蓝魏志,接着又挪开了他在自己胸前揉搓的右手。
“小锦,你没事儿了吧?”蓝魏志紧张地问:“刚才你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没事儿,估计是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这里又冷,再加上我有点贫血,刚才出现幻觉了。”小锦晃晃发晕的头,从地上站起来:“还拍吗?抓紧时间吧。”
“嗨!”蓝魏志一拍自己的头:“都怪我疏忽了!我这人一拍片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都忘了早下午了!不拍了不拍了,咱们去吃饭!”
然而小锦没有接受他吃饭的邀请,就转身在庭院的角落里换了衣服,她就让蓝魏志送她回家了。路上蓝魏志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被她拒绝了。因为小锦说,她贫血很多年了,又因为怕胖平时吃的少,所以晕过去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蓝魏志也没有多想,送回小锦,他兴冲冲地返回了家。
先是把今天所有的胶片都冲洗出来!他急急忙忙地冲进家里的暗房,拿出一大堆器材和药水来,先用显影罐冲135胶片,随后冲120的,当这些忙完,天色已经黑了。
吃了一包泡面,蓝魏志兴冲冲地开始冲印座机的大胶片。这个过程尤为令人激动。今天,他一共拍摄了5张大底胶片,相信9英寸的尺幅,必然能完美诠释出今天所看到的精彩!
两个小时的时间,蓝魏志一直忙着冲那几张底片。作为一个追究细节到极致的摄影师,他一直坚持自己全程动手,绝不会把自己的作品送去冲印店冲印。他自家家里,这些年经营摄影的大部分利润都变成了器材。在他三十平米的暗房里,简直就像一个化学实验室。各种试管、天平、漏斗、放大机、冲纸机,药水桶……每当看到这些,蓝魏志就有一种自己可以完全控制自己作品的信心与自豪。
终于,最后一张胶片完美冲好了。他小心地拿着竹制的镊子,夹住了那张胶片的边角,对着刚刚打开的毛玻璃光幕欣赏,一瞬间,他突然愣住了。
蓝魏志此时看到的,是最后拍摄的一张作品,也就是小锦晕倒之前按下快门的那张。作为多年的摄影师以及暗房工作者,虽然是反向的负片,蓝魏志依旧可以通过底片就分辨出这里面的一切细节。此时令他诧异的,不是这张照片有多完美或者有瑕疵,而是,在这张底片上,多出来一个人!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自己身处庭院出口的位置,而小锦则坐在沙发扶手上,一簇荒草透过猪皮沙发的破洞,挺拔地晃动在小锦背后。在沙发后边,是一排延伸的廊柱,走廊上荒芜破败,开启的屋门里面幽深而空洞。当时这里除了他自己和小锦,再没有第三个人的!
可是,此时这张胶片上,在看向镜头左方的小锦身后,走廊的尽頭,竟然有一个长发的白衣女人在死死地盯着镜头看!
(今天是家父一周年忌辰,在这里,愿他老人家在天堂里一切安好。父亲,我会写好这部书,告慰您生平夙愿。我会持续写作,直到写出最好的作品来,直到让我的名字响彻天堂,让您在那边也可以为我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