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李小涵双手抱肩,歪着头看我:“解释一下?”
“我的衣裳呢?”我四下里一阵踅摸:“先让我尿个尿再跟你解释行吗?”
李小涵一笑,回身从一个壁柜里取出一套崭新的内外衣服放在床前的椅子上,然后捡出里(内不让)衣裤就朝我走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我赶紧接过里衣来,藏进被子里穿上。她就站在那儿看着我的动作,笑眯眯地。
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秋衣秋裤,跳下地跑进卫生间,尿了一泡特长的尿,又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洗了把脸,看到镜子旁边有一次性的牙具,又刷了牙,这才走出卫生间。
李小涵正坐在病床边,从一个砂锅里透过纱布往杯子里倒水。我注意到了纱布上的梨块。
“你肺火很大。”李小涵一边把最后的液体控进杯子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里面有姨夫给你配的去火的中药,能喝就都喝了吧。”
说着,她把一杯雪梨汤递给我,我接过来几口就喝光了,一边抹嘴一边说:“谢谢你。”
“说说吧,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就痊愈了?”李护士问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看向她,很诚恳地说:“在春节期间我遇到了一些意外,之后很快我就自己愈合了。医院也查不出原因,那以后我就一直这样,受了伤很快就会愈合。对了,跟你姨妈说说吧,别让我去拍片子了,之前那家医院设备很强大,什么也查不出来。”
李小涵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这人真的是很神秘。”
“是吧!”我站在屋子里四处踅摸着问:“我的那些东西呢?”
“在壁橱里呢。里衣什么的我给你扔掉了,脏乎乎地。”李小涵指了一下壁橱说。
尽管我这人神经大条外加脸皮厚,被这么一个年轻姑娘说里衣脏,仍然感觉到老脸一红,赶紧一边打开壁橱一边叉开话题:“所有的东西都在吧?”
“你自己看啊。谁稀罕你的东西!”李小涵瞪了我一眼说。
我从壁橱里一件件拿出自己的物品,果然除了里衣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在。拎出外套,从兜里掏出昨晚得到的那张纸,我把纸打开铺在床前的一个小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张纸的质地很厚,表面似乎做过处理,摸上去油乎乎的。一面是黄色的,好像牛皮纸的样子,另一面质地明显更为细腻,上边画着复杂的内容。
中心部分,是一个兽头的图画,这个兽头看上去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围绕着这个兽头,四周画满了符咒——有些我应该是看到过,有印象,有些则全然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东西?”李小涵凑过来看着这张纸问:“怎么全是鬼画符?”
“还真是鬼画符。”我拿起那张纸又对着灯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转过脸问她:“你能帮我买个手机吗?”
“‘还真是’是什么意思?”李小涵看着我,距离很近地问。我都能闻到她嘴里好闻的水果般的气息。
稍稍退开了一点,我给她讲述了一遍在那古堡中她晕倒之后我经历的事情,然后从之前的兜里掏出银行卡来递给她,又问她:“你能帮我买个手机去吗?我需要找人核实一些事情。”
“找这个东西?”李小涵问我。
“嗯,我看着这个玩意儿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所以,我想联系一下我的朋友,看看他们谁知道这是什么。”我说。
“哦,用我的电-话就行。你知道现在几点了?让我给你买手机?”李小涵冲我皱了皱鼻子说。
“几点了?”我这才想起来,窗外似乎一直是黑的。
“都已经快十点了。对了,你饿了不?先下去吃饭吧!”李小涵说。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我这才感觉到肚子里咕噜咕噜叫。
于是穿上外衣,跟着李小涵出门,这才发现是在二楼,下了楼,发觉一楼果然是按摩医院的前厅。从侧面穿到后边,有一个厨房,李小涵把她的手机给我,然后自己去热饭。
我看到那些符咒,立即就想起了吕萧山。不过,我不记得他的号码,只好打给宋伊凡,无法接通。又打李斯的,还是打不通。最后能记得的号码只有高鬼的了。拨号,打过去,这次还不错,响了五声之后,电-话通了:
“喂,你好。”高鬼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
“老鬼是我,龚玮。”我说。
我的话音还没落,电-话那边一下就挂断了,我茫然看着手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