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我一边欠起身一边问李护士。
“十七个小时。”李护士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说。
我伸手从李护士手中抢过水杯,一仰脖“咕咚咕咚”喝干了。嗯,是冰水,还有点甜。
“这是什么水?怎么甜滋滋的?”我把水杯递给她问。
“冰糖雪梨。我自己熬的,不含任何添加剂。”李护士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扭回头看着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小涵。您怎么称呼?‘陈警官’?”
她特意在“陈警官”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我估计她应该是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必须要隐瞒的,所以微微一笑说:“我的真名叫龚玮。嗯,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呃……对了,这是哪儿?”
我四处张望了一番,发觉这间房有点像病房,摆设极为简单,不过也没有病房该有的必须设施。
“这是我姨妈家开的按摩医院。”李护士——嗯,李小涵说:“昨天我扶着你到了翻车的那,遇到了你的两个朋友。他们借给我一辆车,让我带你来秦皇岛……”
“等等!”我急忙摆手拦住她的话头:“你说遇见了谁?”
“其实是五个人,其中两个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一个穿风衣的男的,一个小个子女的。”李小涵说。
“宋伊凡和由小硕?”我皱着眉寻思着,好像我梦里听到了宋伊凡的声音。
“对!我好像是听见他们叫小凡和小硕来着……唉!龚玮——”李小涵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看着我眼睛问:“那个小凡是你老婆吗?”
“不——是……怎么会这么问?”我有点发懵:“他们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俩人嘀咕了一会,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基本意思就是你现在和谁在一起都不安全。然后那女的从她脖子上摘下来这个给了我,说等过了这场风波再还给她。后来我在给你擦身体的时候,发现你也有一个,原来是一对来的。”李小涵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上拿出一个纯银吊坠来给我看。是胡杏川送给她的那个。
“这两个不是一对儿,只是凑巧一样而已。”我感觉自己有点憋,看了看屋里,角落里有个卫生间,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突然感觉身体很凉快——靠!我居然一(爱党)丝(爱政府)不(爱党爱政府)挂!
“哈哈哈!”李小涵看着我狼狈地用被子掩住身体,捂住嘴就笑:“你这身上一层层出汗,我要是不帮你擦,你就都变质了。”
“那个……”我感觉有些尴尬:“多不好意思!”
“我是护士来着,你忘了?”李小涵继续笑眯眯:“你病了,而且身体高烧不退,把我给吓坏了。不过那个小硕说不让我把你送医院,只给你在家挂葡萄糖就行。没想到,还真管用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突然门上响起了三声敲门的声音,随后开门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进屋就满脸笑容地看向我说:“醒了啊?”
“醒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这身体胖乎乎的女人问李小涵:“这位是……”
“这是我姨妈。这间按摩医院也是她开的。”李小涵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扭捏地说。
“我姓靳,大家都叫我靳姨。”中年女人看了看我的气色,然后直接一屁(爱党爱政府)股坐在我身边,胖乎乎的手直接伸进被子里,就在我身上摸索开了。
我有点发傻,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我身上到处飞快地摸了一遍!同时,我看到这女人眉头越来越皱,满脸疑惑的神色,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咦?怪了!咦?真奇怪!”的声音。
“姨妈,他怎么样了?”李小涵赶紧凑过来问。
“怪事!怪事!”靳姨缩回胖乎乎的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昨天我摸着他身上有多处肌肉损伤,而且还有两处骨折的地方——”
“是啊,我知道。左肩应该是轻微骨裂,同时左边肋骨有一根骨折。”李小涵看向靳姨,神色有些慌乱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严重了?”
“严重就合理了。”靳姨双手互相摩擦着,继续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他身上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损伤的痕迹了。”
“是吗?”李小涵听到这话,“呼啦”一下掀开了我胸口的被子,伸手就按在了我左侧的肋骨上,然后仿佛不相信一样,双手如同弹琴一般在我的两边肋骨上一阵摸索,弄得我一阵又一阵发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同时赶紧拦住了她的手。
“我说,不带这么折磨病人的!”我忍住笑说:“我这人痒痒肉特多,你别这么着行吗?”
靳姨突然双手“啪”地一拍:“拍个片子!检查一下!”说着就急匆匆跑了出去。我连喊了她两声也没拦住。
“我已经没事儿了,别让你姨妈操心了。”我看向李小涵说:“这情况以前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