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车里跟踪我们的几个人,大声惊呼着;而我们,通过车内的大屏幕,看着那辆黑色吉普车突踩刹车,方向猛转,车尾一甩,后车轮摩擦着路面,一大片火星四溅,身后更是留下了一道拐出近乎直角的刹车痕。但饶是如此,这辆吉普也没有避免与我们碰撞的结果,在惯性的作用下,车的副驾驶一侧侧面向前,直直向我们的货厢撞了过来。
随着砰地的一声闷响,我们的车厢晃了一晃,而黑色吉普车已经和我们车体来了一次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他们副驾驶一侧撞向我们的货厢。车辆的大小顿时成为了对决的决定因素,我们的大型货厢只是晃了晃,很快便回复了正常,而对方贴近我们的一侧已经扭曲变形,后视镜被挤碎,车门内陷,车窗玻璃瞬时裂成了花、还形成了波浪状,水缸也破裂开来,冒出了白烟。
“教训他们。”我的话音刚一落,崔寒舒和郎一牙两口子就抢先从尾部的厢门跳了下去,直向黑色吉普车奔去。
对方车上的人见有人影奔来,反应也很神速,车辆没有受损一侧的两个人,忙开门下车,前面从司机位置下来的家伙手中闪着寒光,竟然是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后面的人以车门为掩护,将手中的一个东西架在了车门上,看那动作,手中握着的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一把枪。
我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对方反应竟然这么快,还有着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郎、崔夫妻二人很是危险,我低声吼了一声:“不好!”
宋教授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别担心,这夫妻俩虽然没脑子,但也不是吃素的。”
宋教授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荡,车下的战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崔寒舒身材五短,却很是矫健,她见前面一个人挥着武士刀向她拦腰横砍,向前一扑,利落地避开,让武士刀从头顶空砍而过,她借一扑之势,就地一个翻滚,就到了那人的脚边,只见她手边两团寒光伴着血花闪过,这人就惨呼一声,扔掉手中的武士刀,抱着自己的右脚,摔倒在地上。
那个持枪的汉子见状,急忙将枪口对向了已经奔至身前的崔寒舒,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将崔寒舒击杀。随着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崔寒舒,这个持枪的家伙手掌处一片红花绽放,手中的枪支已经丢在了地上,整个人抱着自己的手掌也蜷缩着倒在了地上。开枪的,就是郎一牙,他得意得吹了吹枪口,而那里,并没有冒出的烟。
转瞬之间,车里的两个都被崔郎两口子给伤了,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这一下震慑住了车里的人,有声音在里面高声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宋教授和付千河也已经下了车,手里各拿着一只霰弹枪冲着车里大声喊,让他们赶紧出来!黑色吉普车里的另外两个人举着手下来车之后,我才在付千河的邀请下装模作样地走下来。
对方车里的四个人,都被押着蹲在了紧急停车带上,那个脚上被崔寒舒扎了一刀的家伙蹲不住,只好坐在地上呻吟,和另一个手掌被郎一牙射穿的家伙比赛式得流血。我盯着其中脸色最显镇定的一个,冷冷地问:“你们究竟是谁?”
对方气哼哼,歪着嘴不说话,被崔寒舒拿刀在胸肋间慢慢割出一道血槽,才咬着牙说:“老子道上的!你想怎么着吧。”虽然算是回答了问题,但嘴还是挺硬。
“跟着我们干什么?”我又冷着脸问。
“打劫,抢点钱花花。”对方张口就来,看来也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
“在高速上打劫?你也不怕跑不掉。”我揶揄道。
“哪有那么多废话?!落到你们手上,想干什么,给个痛快话吧。”他这句话虽然还是很硬气,但是疑问的意味明显加重了,看来他却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找他们麻烦。
“你们跟了我们几百公里了,咋还不动手啊?我都等不及了。”我将他们跟踪的事情摆在桌面上,看他有什么反应。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跟了那么久,咋现在才动手?”对方不答反问,但显然这是他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的就是他将关注点放在这上面,我继续故作神秘:“因为钓来钓去就钓到你们这条鱼,老子没耐心了。”
果然,他有了更多疑惑,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钓我们?”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们这几家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司循山回来了,当年欠下我们的,我们会一家一家讨回来。”我想着最初见到艾清英时他的模样,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浪荡的纨绔子弟。
“你是哪位?你们要干什么?”对方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没有听清,再度确认我所说的信息。
“我说我们要找你们一家家拿回本属于我们玉手司家的东西,一家家的去要,谁也漏不掉!”我装着恼怒起来,几乎是大声吼了起来:“我是谁?我是司徒然,我爹是司循山,我是谁?!”
对方皱了皱眉,似乎在判断我说的真假,随后,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江湖上,有些是敌人,有些或者是朋友,司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江湖上传扬一下?有情的来助阵,敌对地守好门?先生是要光明正大的挑战他们?”
“聪明。”我夸奖道,还向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可是,在下不明白,为什么要搞得人人皆知,这对先生的行动不利吧。”他眼珠转动,像是发现了我的漏洞,想呛着我说真话。
“我们关中玉手司家,从来不偷偷摸摸做事。我们就是想告诉大家,欠了我们司家的一定要还,我们可以不要,他们不能不给!如果有人主动认错,我们司家不会不领情,但如果不认账,那就看我们的手段。”我咬着牙齿,将声音从鼻孔里面哼出来,说道:“三天后,你们会听到不认账的下场!我可以告诉你,那家,在中朝边境,注意那边传来的消息。”
说完,我转过身,将手一挥,招呼大家上车。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声音:“你不问问我们是谁?”
我头也不回,大声回应他:“你们是谁无所谓,你们也是帮人做事的,难为你们也没有意思,帮我把消息散布出去,算是你们帮了司家一个忙。”说着,就直接上了车。
车重新启动,付千河忙抽出键盘,在屏幕上打着:“为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我笑了笑不说话,指了指又戴在头上的耳机,其他人莫名其妙,同样将耳机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