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庄,马家胡同,洛川里三条巷...胡同墙砖下面...
谭一纪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自打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被迫拆掉了天津卫的老城墙,自那一年起天津成为清廷第一个被拆掉城墙的城市。旧城墙多半都是明清时代的老城墙,八国联军一声令下拆掉了之后,许多天津卫的人家,都把那些老城墙上的石料搬运回了家里,一部分用于修葺自家墙垣去了。
正当谭一纪分心之时,却不曾想到那马六突然一把手伸向了自己!
谭一纪只觉得手腕上一通刺骨的冰冷寒意,就如同那寒冬腊月时南方的气候一样,阴冷恨不得刺进骨头缝里面。
“嘶...”谭一纪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缓过神来,定下心神。却看见那马六的尸首距离自己几乎快脸贴脸了。
那张惨白的人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无神的瞳孔,就跟两道深渊一般,恨不得在这一刻夺走谭一纪的心神魂魄。
“啊...”马六满面惨白紫青的脸上,突然用涌现起一股隐隐的黑气,凝如实质一般赋予面前。他突然张开嘴来,冲着谭一纪便是一声刺耳的怪叫。
谭一纪稳定心神,满脑子都是老瘸子平日里教给自己的那些,倘若遇到了邪祟脏东西的时候,该如何处置的话。
当下沉声断喝起来:“马六,你这是地狱有路不走啊,人间的大道岂是你这种怨鬼阴魂能走的!去吧,安生到了阎罗殿,跟阎王爷好生美言讨饶,运气好了下辈子若能投胎再当人,可千万别碰福寿膏了!”
说完谭一纪顺手抓起口袋里的镇魂符,二话不说便是直接又在那镇尸符上贴去。
两道符紧贴在一起的同时,那马六一声鬼叫,满面黑气升腾而起,一张突然张开,如实质一般黑烟在他尸体上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谭一纪另外一只手开始掐动指诀,嘴里更是振振有词。
那马六紧抓着谭一纪的手,明知自己即将被那谭一纪口中的经咒炼度,却反而笑了起来。
“嘿嘿嘿,小子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捞阴门的,是这小闺女请来做法的。可现在终于知道了,你为何如此执着追查银钗的下落了!”
听闻此话谭一纪脸色一变!
“天生断眉!五鬼必定纠缠你一生,六煞断你东极长乐,子孙也不能幸免!”
说着那马六突然伸手,冰凉刺骨的指腹直接顶在了谭一纪的断眉上!
“啊...嘿嘿嘿,原来如此啊。”马六诡笑着,“死人在阴间的所闻所见,果然与你们阳间的有所不同啊。”
说完他松开了手:“想必阳间之人,一定有人告诉你,一生中道断崖吧?但在阴间,我却看见你五鬼缠身,死后更是有那六煞绕你三生三世。”
当马六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谭一纪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马六的那一缕滞留阳间聚而不散的阴魂,正在一点点如同消弭的寒冰一般,一点点的开始消融流失。
“你说清楚。”谭一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
陷主早衰,天生断眉,命相更是中道断崖,一生比劫多舛。这是一天前宋家老财主门外,那神秘老道士对自己命理的一番话,也是瘸子义父从自己小时候,便挂在嘴边常念叨的。
如今谭一纪觉得,这这些话就如同冥冥之中牵连命运的诅咒一般围绕着自己!
起初谭一纪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直到今天从蒋云英嘴里得知,这老道士一早便算清楚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谭一纪就越发觉得,这些话已成了自己的心魔一般。
要说捞阴门的人,对于命格命理,阴阳八卦也都略有通晓,并且深信不疑。
如今这马六突然对自己的一番话,乍一听莫名其妙,可实际上仔细琢磨,五鬼缠身,六煞断极乐。这寥寥的十一个字,说的可是谭一纪今生以及后世!
那马六已是一缕阴魂,半只脚踏过了阴阳两界,他能所见阴阳两界之事。故而谭一纪更加笃定,这番话恐怕所言非虚!
难道说不光是自己,自己的后代,都将困扰在这如同诅咒的命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