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言罢,谭一纪只听得头上的那只海东青,再度发出了一声狭长的尖啸声。
“我也不知道这矛隼为什么在邵公庄上面飞来飞去,但就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也相当的不一般。”
听得齐兴这么说,谭一纪也抬起头来。
说来也真是奇怪,像隼这样的猛禽,基本上都生活在草原,山林,这类广阔之地,邵公庄附近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来回盘旋?
闻言海东青是需要养育的,最初的时候得熬,鹰熬成了海东青。
如此说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海东青的主人也在这邵公庄的附近?
齐兴上下打量了谭一纪一番,说道:“我说小兄弟,我有一事不明。”
问了那齐兴一路的问题,如今齐兴这么说了,谭一纪也不好拒绝,便直言不讳的说道:“但问无妨。”
“你们这群人大致我也看明白了,姓翟的那个金汤桥警署的小探长,十有八九是被迫跟着来的,原因在那个长得顶好看的女法医身上。我猜啊,要么这小探长想勾搭人家,要么就是这女法医身份不一般。”
说完他看向谭一纪:“但我搞不清楚,您这吃江湖饭的,怎么就和这官道上的人并肩子了?”
谭一纪笑了笑:“其实这事儿也并非我乐意,只是那马六身上有一件东西,我挺在意的。”
“你方才说的那个宝钗?我好像见过。普普通通啊,虽说是个金贵东西,但依我看,真不至于你大老远的跑一趟,让自己搅合进这浑水里面。”
“对,就是那个宝钗。实不相瞒,这银钗不光是一个,我推测应当是一套。”谭一纪下意识的收紧了衣怀,那里面有着一副凤嘴银钗。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当日在宋老财家里,那被黑猫抓瞎了一对儿招子的老道士的一番话,加上瘸子编排的假故事,一步步的把自己推到了现在的境地。虽说不能是进退维谷,但却也是让谭一纪深感有些心里没底般的七上八下。
“一套的?”齐兴咂摸着牙花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您别说,我还真见过。马六手里的银钗,似曾相识的,不过是一只貔貅。我也是一次意外,间到那马六,拿着一个木匣子出去,结果不小心脱手摔在地上,里面就是一个貔貅。”
谭一纪一通比划说道:“宝钗是银的,中间镶玉,末尾牵出瑞兽貔貅是吗?”
齐兴点了点头:“没错儿,大差不差,是这个形状。啧啧啧,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重要啊。话说兄弟,你给老哥我交代个底,这玉宝钗到底玄妙在哪了?”
“这玉钗倒也不值钱,也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关系我一些个人自己的事情。”谭一纪随便三言两语,便把这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齐兴见状,也就不多言语了,刨根问底的往下问,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谭一纪有心隐瞒,自己费尽口舌也白搭。
车一摇三晃的便是快要开到了天津卫,抵近金汤桥警署的时候,齐三抱拳拱手的说:“兄弟,这金汤桥警署看样子我是不能跟着一道去了。”
眼见那齐三要溜,谭一纪本能的想拦住,结果这家伙竟已经直起了腰,看着谭一纪十分严肃的说:“不过啊,我能感觉得到,咱们弟兄俩机遇未尽,往后还得有机会见面呢。”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瞎眼的老道士似乎也和自己说过类似的?
那齐三趁着谭一纪愣神的功夫,突然纵身一跃,恰巧此时卡车途径一块临街的道路,一块垂在街道边儿的广告牌,被齐三双手抓住,整个人如猿猴一般攀爬到那广告牌上,三步蹬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低矮的房顶上了。
“呵,好身手啊。”谭一纪眯起眼睛,只瞧着那齐三离开时的身手,便更加笃定,这绝非是一个地主家普通长工能有的身手。这老逼尅的想必身上,恐怕还背负着更大的秘密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