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婴此时就在梅修武的身上,单瞧那梅修武的神态举止便非常的古怪异常。
只是这梅修武到底遭遇了何事?
一时之间却也难从他最终,亦或者是周围人口中得知一二了。
梅修武还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谭一纪,那笑容古怪到了,梅修武嘴角与眼角的每一条褶皱,都透着一股子刺人心脾的阴寒古怪。
“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呢?”
梅修武用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语气,歪着头看着谭一纪,说出这话的时候,更是显得阴气森森,充满了一种诡笑之下的古怪。
“我能帮你。”谭一纪循序渐进的说。
正所谓,人说人话,鬼说鬼话。
见到了这鬼婴,谭一纪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但想来到现在,这鬼婴都未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谭一纪也就选择沉下心来,耐心的看看这鬼婴,到底是什么路子。
“我冷,太黑了,我这里太黑了,你能帮我点根蜡烛吗?”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虽说不是向阳朝南,但却也不至于有这太黑的说法,至于那我冷又是从何而来?
只有一种说法,这鬼婴所说的黑与冷,特指的是某个地方!
是的,没错,他一定是想引谭一纪去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八成便是这鬼婴阴气聚集的所在。
于是谭一纪问:“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只有你说清楚了地方,我才能帮你啊。”
梅修武邪笑着,轻声慢语,声音飘忽不定的说道:“我在水里,你下来,帮我点根蜡烛吧。”
梅修武今年看上去,约摸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本就长的细皮嫩肉,油头粉面,要是不说他是个小小子儿,怕是多半都会以为,这梅修武是个姑娘。
他的脸上不带有半点的血色,两片儿单薄的嘴唇发紫,最重要的是,谭一纪挨着他也不算近,却能够感受得到,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寒气,从那梅修武的身上透出来。
然而当那梅修武,用阴测测的声音,对谭一纪说:“我在水里,你下来,帮我点根蜡烛吧。”
那声音很轻,且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再配上那梅修武,似笑非笑,阴气森森的话,整个屋子里的气温都仿佛骤降了不少。一股子似有似无的寒气,正顺着谭一纪的后脖颈子直钻周身,最终渗进自己的皮肉当中。
只是甭管这会儿内心多虚,谭一纪还得表现的十分淡定。
他对梅修武说道:“你看你,不把话说明白,我怎么能知道怎么去水里给你点蜡烛呢?”
“正所谓水火相克,这水底下怎么能点蜡烛呢?小鬼,你年纪不大,可不要满嘴胡吣啊。”
“嘿嘿嘿...”梅修武笑了起来,那笑声依旧是那阴测测的,听的谭一纪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然而笑着笑着,那梅修武便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回到了之前那种,目光呆滞,脸上却挂着笑容的诡异神情。
谭一纪笑着说:“得,咱哥俩又把话给聊死了。”
眼见着梅修武不再言语半句,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那精神病院的角落。谭一纪也就知道,这梅修武八成是再难吐口了。
但谭一纪却不打算放弃,继续自顾自的说:“成,咱们既然不愿意接着聊下去,那么...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刚落,谭一纪手腕里面便已经翻出了一张填满朱砂符篆的黄纸。黄纸在手,谭一纪的眼神里面,立刻闪过了一抹厉色。
沉声说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这一段唱念的乃是破地狱咒。
只等着这段咒语念诵完,眨眼片刻之间,谭一纪双眼兀自变得猩红无比。
一双眼睛在念诵完这一段咒法之后,手中的朱砂黄纸也便顷刻间,无火自燃了起来。
一股难以言明的焦糊气味随即的在房间里弥漫开来,说来也是奇怪,这手中的朱砂黄纸无火自燃不说,燃烧起来的阵阵黑气,霎时间铺满了整个房顶。
屋子里竟好似从白昼突然专为黑夜。
再看那梅修武,此时正坐在床沿,身体蜷缩,浑身抖如筛糠。嘴里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古怪声响。
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听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