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嘎吱...
那古怪的声音可谓是不绝于耳,斗室不大,三五步便能从这头走到另外一头,一扇窗上焊死了铁栅,门上的圆窗,也是焊着四五根,手指一般粗细的铁栏杆。
整个房间内可谓是一目了然,就那么一张床,一张桌,两个人。
可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子,难寻踪迹,更难以琢磨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
嘎吱...
嘎吱...
那声音还在响,好似是踩着谭一纪心跳的规律似的,一下,两下,三下...
那怪声要说一点也不急促,徐徐渐进,一点点的出现在这房间里。
可明明这房间就这么屁大点儿地方,睁开眼看过去可谓是一目了然。
“这声音是哪来的?”
谭一纪四下寻找,却把目光落在了那梅修武躺的那张床上。只瞧见那张床的下面,似是能容纳的下藏个把人的空间。
于是猫腰朝着那床底下看去。
只是不看也就罢了,偏偏这一看差点吓的魂都丢了。
就在梅修武的床底下,赫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小人儿脸。
要说那小人脸儿,可谓是惨白到不见一丝半点儿的血色,两片小嘴唇儿更是青白发紫,两排牙齿是尖锐的,牙缝之间也特别的稀。
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却不给人有半点小孩子身上,应该有的可爱。
反倒是那阴测测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谭一纪,越看越让谭一纪觉得心思深处,一股子寒意涌遍全身。
“介床底下嘛时候蹲着个孩子!”
谭一纪立刻联想到了自己,在万国桥旁海河边儿上,利用那狗血和牛血,涂抹在额头上,开启短暂一段时间天眼时,看到了在那万国铁桥上,梅修武站在桥边时,肩膀上趴着的那个婴儿。
简直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如此想来,这眼前的婴儿,岂不正是那鬼婴。
谭一纪霍然起身,却在这时候,那房间里的黑烟越发稠密。如墨的好似实质一般,卷裹在天花板上。
嘎吱...
嘎吱...
嘎吱...
那趴在地上的鬼婴,这时候也动了起来。小胳膊小腿儿的鬼婴,像是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青白色的皮肤呈现出某种半透明的颜色,上面布满了血丝。
谭一纪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妈的,不管你这小鬼到底是有何冤屈,因何成为了鬼婴。今日之后,你便不能再祸害人间了!”
这断喝一声之际,屋子里那如墨一般的浓烟,也已经铺满了整个屋子。而那地下趴着的鬼婴,只见手脚攀在地上,身体弯曲着在地上爬行。
而且速度极快,眨眼片刻间,从那床底一溜烟的功夫,爬到了窗户下面。
只瞧见那鬼婴猛然一跃,便从地面跳到了窗台之上。
这是要逃!
那鬼婴周身黑气涌现,所到之处,不知何因带动起一片钻心刺骨的寒意。
房间的窗户上,不过两面轻薄透明的玻璃。
而鬼魂也好,怨灵也罢,本就不是实质,没有肉身。眼看着想要破窗而出,谭一纪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坐在原地,神情泰然自若。
那鬼婴在窗户四周徘徊一阵,正欲破窗而出,却就在它靠近那玻璃窗的瞬间,一道白光在窗外乍现!
光芒刺眼夺目,照耀在那鬼婴身上,好似灼烧一般,肉眼可见那鬼婴身影突然忽明忽暗。
她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声,听得谭一纪心肝儿都快停跳了。
那声音极为的尖锐。而那鬼婴也张大了嘴巴,满口尖锐牙齿在嘴唇边上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