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必定和那梅修武有关,只是这其中关系,一时半会的谭一纪还真难以理顺。
“行嘞,这些我都记下了。”
说完突然有好似想到了什么事,谭一纪问道:“夫人知道万国桥吗?”
梅栖岚没多想,便直接了当的说道:“那是自然知道的。”
“梅少爷之前经常去万国桥吗?”
梅夫人细想了一下:“那是没有听说过,他上班的地方在租界外面,倒也不能说从来不去,只是应该很少去。”
言罢梅栖岚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伤,似乎是觉得,自己到现在,对于自己儿子的事情,竟然知道的如此之少。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可偏偏自己这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的事情,知道的竟然如此之少。
于是便追问道:“小谭先生,您这么问是有什么原因吗?”
谭一纪也不知道翟道全他们,告没告诉梅夫人,梅修武在万国桥上的那档子事,于是乎便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夕阳西斜,天色渐晚了。
“夫人,我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改日我再来拜访。”
说完便要起身,那梅夫人却是忧心忡忡的追了一句:“先生慢走一步,容我多嘴问一句,我儿子的病...”
“我有信心。”谭一纪直截了当的回道。
闻言梅栖岚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一抹轻松之色:“那便再好不过了,有您的这句话,我自是放心了不少。”
二人在凉亭里倒也没多说太多,只等天色渐晚了,这才一道离开。
翟道全开车,和蒋云英与梅栖岚一道回去。
快到南门外的时候,梅栖岚本还想邀请谭一纪一起吃晚饭,却被谭一纪谢绝了。
车开到了韦陀庙的胡同外面,谭一纪走下车的时候,天边的夕阳已经彻底的坠入了地平线。
韦陀庙外面的那一道狭窄逼仄的胡同里,这些天可算是车来车往,好不热闹。
谭一纪刚走下车,便看见逐渐一抹黑的胡同口,正蹲着一个影子。
兴许是前些天,白天的那一场袭击,让谭一纪始终后怕。
眼见到那一抹影子,谭一纪便把藏在袖子里的右手,重新放进了棉袄口袋里。
那把柳叶刀便攥在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幺蛾子。谭一纪总能有所准备,不至于再像上一次抓瞎。
“小神棍,你回来啦。”
正小心翼翼的抬步上前,便听见那胡同口,自家韦陀庙门外传来了周婉茹的声音。
她弯腰起身,却在起身之后,锤了锤自己的腿:“哎呀,蹲的太久,腿麻了。”
只听得她这么一说,谭一纪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却是主动上前,搀扶着周婉茹一道进屋。
“天寒地冻这么冷的天,你蹲在院儿门口做什么啊。”
周婉茹说道:“也没啥,吃晚完饭,没处去。又想起来,你一大早便出门了,就寻思着在院儿门口等会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看了一眼胡同口,已经逐渐远去的那辆,送谭一纪回来的车,说道:“小哥,他们叫你出去一整天,是你做什么去了呀?”
谭一纪捏着周婉茹的粗马尾说道:“没干啥,瞎折腾。话说还有饭吗?我饿得不行。”
这出去一天,就吃了一顿饭,能不饿吗?
周婉茹嗯了一声,赶忙点了点头:“有,晚上我妈做了疙瘩汤,还有一大碗,我去给你热了。”
这周婉茹古灵精怪,说完这话,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道:“我要不要再给你烫一壶酒,这么冷的天,我记得谭叔在的时候,你总会陪他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