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老财主家的时候被黑猫抓瞎了一对儿眼珠子后,老道士的就一直有意的训练自己的一双耳目。
虽说如今还未到几米外落针可闻的敏锐,但是的确也已可以说,这对耳朵练就的早已是异于常人。
谭一纪和他徒弟在一旁交头接耳,声音不大,加上茶楼环境嘈杂。
可老道士却是把谭一纪捂嘴所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给听了进去。
只是等听到了谭一纪所说的话之后,老道士的脸色突然一变,当即一拍大腿的说道:“你让我徒弟去给你找那玩意儿做什么?”
小徒弟也面露难色的说:“师傅...这东西是真不好找啊。”
谭一纪倒也表现得十分从容:“倘若好找就不找你了。”
一旁的老道士扶了扶鼻梁上的黑墨镜说道:“在天津卫找个把人想必不是难事,但是倘若在天津卫想要找到,一个吃过坟头草的公牛,那可是真不好找,更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牛还不能是普通的牛,需是十岁的黄牛,并且牙中生双珠。
至于这所谓的坟头草也有说头,需是死地冲煞的凶坟,而且葬下之人,得是两年内的童男或者童女才行。
将这坟头上的草摘了喂给黄牛,满足了这些条件之后,再将那公黄牛的血放尽了,取血和入朱砂,再用一些糯米磨碎了掺杂其中。
旁人所不知这一切的作用,但是身为茅山传人的瞎眼老道士,听到谭一纪让自己徒弟找这些东西,便立刻意识到一些不妥与异样。
“我师承茅山道,虽不敢说自己通晓阴阳,但是八卦五行什么的也是略知一二。”老道士扶着鼻梁上的眼镜,他停顿了一下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双珠黄牛,童男童女的坟头草,先不说这些条件难以满足。”
“就说这些玩意儿,黄牛血是纯阳之物,能够辟邪驱祟之用。然而那冲煞死地的坟头草则是至阴之物。二者合二为一,只有一种用途...”
老道士看不见谭一纪,但是他却还是面向谭一纪坐着的方向看去:“阴阳眼!”
“那是你们茅山上清派,或者道士的叫法。”谭一纪显得十分不以为然:“我们扎纸和二皮匠,这做白事捞阴门的营生里,这种手段被称之为“望酆都。”
老道士撇了撇嘴:“都差不多,就是给活人强行利用术法,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玩意儿。”
“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谭一纪翘起二郎腿来:“你们道士那一门儿的叫阴阳眼,我们四小阴门的也有。但是“望酆都”这手艺,是四小阴门一脉相承的术法。”
“阴阳眼看的是生死两界之事,而望酆都看的则只有阴间的事。”
“都差不多,不管是阴阳眼还是什么望酆都,不过都是一脉相承。保不齐几百年前咱们都是一个祖师爷。”
其实老道士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所谓的阴阳眼是帮肉体凡胎的普通人,看到存在于阳间的阴鬼亡灵。
而望酆都则是帮助四小阴门的人,看到那阳间的鬼差。
这是“阴阳眼”和“望酆都”二者的最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