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谭兄弟，你跟谁给这儿唠呢？”
顺着谭一纪说话的方向看去，那是驻屯军病院墙外面，一小片稀疏的小林子。林子不深，树木植被也不茂密。
松软的地面尽是落叶与浮土，踩上去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小师叔闻到了谭一纪往脸上涂抹的玩意儿自带血腥味，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这是牛血？”
他皱起了眉头来。
要说扎纸匠和道门之间那点儿玩意儿，多少有点殊途同归的意思。
这上清茅山的道士，一眼就瞧出来了谭一纪的这些手段。
“望酆都哦，虽说在我们上清派的眼里，算不得是什么名门正宗的手段，但也绝算不上是旁门左道。只是不那么入流而已。”
“不过，我可是许多年，没有见识过望酆都了。你小子会这手艺我不奇怪，只是我好奇，这大半夜的你寻鬼差做什么。”
眼看着那小师叔嘴跟裤裆似的把不住，嘴里的话跟蹦豆子似的往外说，谭一纪有些不耐烦，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便朝他扔了过去。
“闭嘴。”
小师叔缩了缩脖子悻悻的说道：“诶，怪我多嘴。不过话说回来了，您能不能给我脸上也抹一点。”
“你凭什么？”谭一纪看向那小师叔，撇着嘴说道。
那小师叔压低了嗓门儿说：“我倒是想看看，这扎纸匠的望酆都能见鬼差，我平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鬼差长什么样呢。”
“是牛头马面啊？还是黑白无常呢？”
“这跟你没关系。”谭一纪皱起了眉头来，其实本能对这小师叔还是有戒备之心的，毕竟这厮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一时半不弄清楚，谭一纪便不会太过的相信这厮。
“不行，我不走。”那小师叔犟着脾气说。
不光嘴上说，手还伸过去，抓向了谭一纪手里的那葫芦。
他是知道那里面装的有吃坟头草的公牛血，便是打算往自己脸上涂抹。
“你要这做什么。”谭一纪后退了几步，避让开来那小师叔，边说道：“光有法器咒符不够，还得会我扎纸匠的咒语，这玩意儿你会吗？”
小师叔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但转念一想却还是说道：“不过你可以教我啊。”
“行了行了，你就别添乱了。”
呜呜呜...
然而就在谭一纪刚说完这话，突然之间，一股子妖风再次在小林子里卷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阵阵阴风，再加上如今又是寒冬腊月，莫说是有风，就算是没有风，站在外面也得冷的直缩脖子。
更何况这里是林子里，周围也没个太多东西遮挡，风卷来，谭一纪和小师叔便不由自主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
“这是走不了吧。”小师叔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朝着风席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