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探长说:“可是前两天有人看见你去了法租界。”
说完这话的时候,皇甫抖了一下,头也垂的更低了。
也就得亏这探长没留意,不然的话肯定会觉得这皇甫心里有鬼。
“这位探长,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法租界那地方我是真没去过。”
那探长笑了笑:“没事,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你跟我回一趟警署。”
没有多余的商量,那警长便是直接押着谭一纪,李太尔和他的徒弟皇甫,以及酒还没醒的廖灼钧。四个人直奔天津警探总署去了。
一路上谭一纪的内心都是无比的忐忑,他在想此事该如何解决。
很显然自己一定是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不然的话这探长不会亲自上门。更不会把自己往天津卫警探总署带去。
约莫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谭一纪四个人被关在车后排。大铁笼似的车斗罩着谭一纪他们,一路上各自并无太多的言语交流,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各自内心忐忑。
谭一纪想着对应之策,他想到了蒋云英,这事儿或许能请她帮忙,让她家里人从中斡旋。
但是非亲非故的人家叔父一辈的也未必肯帮忙,但是现在能够想到的人,也就是只有蒋云英了。
来到天津总署之后,谭一纪他们四个便被关进了牢房里面。
这是关押临时犯人的牢房,但是规格很严,厚重的铁门谭一纪推着试了试,发现人力根本难以撼动。
不过多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谭一纪便透过老房门看到。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男女,这俩来人谭一纪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住在高山公寓对面儿的那对兄妹,女的叫宫雪芳!旁边的就是他的表哥!
皇甫彻底下瘫了,因为那天从高山的公寓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和这俩人撞了一个满怀。
哪怕当时公寓走廊昏暗,但狭窄的走廊里面,四个人脸对脸的看着对方。
那探长对宫雪芳说:“宫小姐,前些天在你们公寓里面出现的人,是他们几个里面的谁?”
那宫雪芳扫了一眼牢房,神情略有所思。
此时此刻谭一纪心都是慌的,那是一种自己偷摸做了见不得光的事,结果被人拆穿后的不安与心虚。
他心跳在加速,快到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蹦出来了。
那宫雪芳看了半天后,皱着眉头说:“探长先生。这里面的几位先生,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他们。”
听到这话,那探长略显吃惊,可还是在那宫雪芳的面前,保持着相对的克制和理智说:“小姐,还请您仔细辨明。按照我之前询问您的谈话内容来说。您的确说过,曾看到有人从您公寓对面房间走出来。而这和我们接到的报案,在时间上是一致的。”
宫雪芳嗯了一声:“我那天晚上晚归时,的确看到了两个男人从我家对面的房间走出来。也的确第二天那间房就被人入室盗窃了。可是我看到的人,并不是他们。”
说完她微微皱眉:“我是一个笃信民国的探员会秉持正义,所以我也一定不会说谎。我看到的人,并非是眼前的这几位先生的其中某一位。”
听闻宫雪芳和那探长的这番谈话,谭一纪整个人完全混乱了。
这女人明显那天亲眼见过自己和皇甫的脸,怎么今天认人的时候,当着那探长的面会睁眼说瞎话!
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