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三儿还在叫嚣,一旁的桑大员,则直接挥手打断了他们几人。
“行了,吵够了就告诉我该如何是好。我没什么耐心,也没太多的时间。”
翟道全转过身,走近谭一纪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其实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看也就只能这一个法子了。不如...退一步。”
谭一纪笑了笑:“好啊,听你的。”
这一笑倒也表现的十分淡然豁达,便是直接把那皮箱递给了桑大员的手下。
桑大员接过皮箱,打开来看了一眼之后。便立刻喜上眉梢,他目光贪婪的抚摸着那定窑瓷,眼睛都快直了。
他笑着说:“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玩意儿我想多久了。高山那个家伙,完全不识货。这么好的东西落在他的手里,纯粹的便是明珠蒙尘。”
“哈哈哈。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东西的价值。”
谭一纪的确不知道,这定窑瓷的价值。更不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有嘛好的。
要说起来乱世年月,这古董文玩的价值远不如真金白银。
正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典藏。谭一纪知道这定窑瓷碗是南宋官窑出的玩意儿,但是在谭一纪看来,这么易碎的玩意儿。真不如来几根金条小黄鱼儿实在。
然而那桑大员显然是一个行家,看着那定窑瓷的时候,一对儿眼珠子恨不得长在那瓷碗上面。
他十分细心且谨慎的把玩了片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将那瓷碗重新放回皮箱子里面。
至于其他的古董文玩,他则连多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便是直接将那皮箱子合上,而后抬起头来,眉目之间看待谭一纪的时候,分明多出了些许的赞许。
“不错,说老实话。在你们来找我之前,我还担心你们是骗子。真当见了实物之后,才发现有两下子。”
“说吧,你们想要让我帮你们办何事?”
眼见着那桑大员松口了,谭一纪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目的,毕竟,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把这东西给偷出来见他一面之后,是跟他彰显自己的大方和客套的。
“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在警备厅的牢房里面,他...额...之前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我这小人物也没能耐把他捞出来,所以想请桑大员帮个忙。”
谭一纪把这话说完,本以为那桑大员会问被警备厅抓走的人是谁,没成想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是不是一个叫廖灼钧的道士?”
这家伙一句话,说的谭一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了。
倒是那翟道全立刻竖起大拇指来,应了他一句:“要么说还得是咱们桑爷有本事呢,咱们还没说人是谁,您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儿了。”
“果然是他啊。”桑大员摸了摸下巴:“不瞒你们这人的背景很棘手,他得罪的是广东那边,民国内务调查科范振泰。但同时范振泰似乎也想从他身上,得到某个东西。”
怕什么来什么,这其中内幕桑大员可谓了解颇深。只是问题在于,谭一纪不知道这桑大员到底了解多少。
是只知道他所说的,清楚廖灼钧和范振泰之间的那点事儿,还是已经了解到了银钗的事情?
毕竟现在,想要找到并凑齐那十二枚银钗的人可海了去了。这桑大员手眼通天,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丝毫不感兴趣。
而倘若他不知道范振泰抓廖灼钧的目的,不光光是私仇,里面还夹杂着那银钗的事情。到时候这贪得无厌的桑大员,难免不会觊觎银钗。
然而那桑大员看着谭一纪,微微一笑突然说道:“年轻人,我欣赏你的魄力和手段。但是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倘若你不说明白,讲清楚,我恐怕很难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