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的是切.格瓦拉吧,他是个出生于阿根廷的马克思主义革命者和古巴游击队领导人。他在1959年参与了卡斯特罗领导的古巴“七二六运动”,推翻了亲美的巴蒂斯塔独裁政权。在古巴新政府担任了一些要职之后,格瓦拉于离开古巴,在其它国家继续策动共产革命。首先是刚果,然后是玻利维亚。在玻利维亚,他在一次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划的军事行动中被捕,并于1967年10月9日被玻利维亚军队杀害。死后,他成为了第三世界共产革命运动中的英雄和西方左翼运动的象征。”
“那么说他是一个献身国际共产主义的革命者啦?”
“你说得对,我也是他的崇拜者,他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人,他头戴金五星贝蕾帽,留着嬉皮发型和个性小胡子,是个消瘦的美男子。是“游击中心主义”或“游击中心论”的创造者。“格瓦拉主义”是1960年代产生于拉丁美洲,然后传播到世界各地的一种思想。是在总结古巴和拉美各国的革命经验的基础上,而提出当代拉丁美洲和世界各地的,民主和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思想。
他主张:
武装斗争的领导者和参加者就是游击队本身。
不承认党领导的必要性,
认为“政党就是军队,
游击队是先锋队的先锋队。
单独一国革命很难取胜或不可能取胜,
革命的形式无一例外,应该是武装斗争。
革命应该在拉美整个大陆同时进行……”
“行行行,我可是个不太喜欢读书的人,也不痴迷革命理论,我只想问你,我们是不是在干格什么瓦拉主义?”
“……当然,也可以这么说,游击队是先锋队的先锋队。”
“那他在被逮捕之前,同伴为什么不杀了他,或是他自己自杀呢?”
“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不留活口呀!”我们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一阵寒雾缓缓飘来,我们俩人不约而同地打个寒噤……我们俩同时看到一个黑影,说得确切一点,这影子就是李平。也许是精神与环境之间奇怪的相互作用吧,这种现象在战场上也并不少见,即便在日落黄昏时也经常看到死去的战友或敌人的身影。面临瞬间生死的人,谁也不会把这种奇怪异常的现象当会事,那只不过是种告别吧了。而奇怪的是,我们都听到一种象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语音声。似乎再说:
“这里的生活只有呆板、痛苦和平喘。空气中弥谩着硝烟,使人呼吸困难,手脚也如同被某种东西束缚着,无法自由伸展。我感觉自已被关进了一间小房间,由于空间太小,使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的四周都是白骨,那空洞的两个眼睛似乎直盯着我……那股锐利的目光似乎从四面八方向我投射,而我的身体也感到被无数骨头压得透不过气来……”
这时声音突然停住,只听到一阵“嗒嗒嗒的机枪声响,还有手榴弹,和迫击炮的暴炸声……奇怪的是当李平诉说时这战场上的交火声却一点没有……突然李平的声音又出现了:
“……记得我们在一起时,行军、打仗,偷袭那种疲累的感觉,比我现在不知轻松了多少倍,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这么困苦、疲乏、喘不过气来。当我刚刚到此地时,并非躺在这充满人骨的小房间里,而是在一片黑暗的密林中,拖着沉重的脚步行走。树枝挂破了我的衣服和皮肉,我的心里浮现出一股孤单异常的感觉,我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的头渐渐清醒。忽然我觉得什么东西在追赶我,我一回头,一只庞大的怪物正向我冲来,我由于惊慌,跑得太快,我晕倒了……当我清醒过来时便看到了你们,不过我有种感觉,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你们也不会呆很久……懊,老江!我们会很快见面的……”黑影一下不见了,江心昆突然抓起枪跑过去喊道:
“李平,李平,你等等。我已经给你报仇了……”
天刚朦朦亮,一场追击敌人的战斗打响了,敌人试图用一个连阻击我们,以掩护一个营撤退到伊洛瓦底江,然后渡过江抵达安全地带,而我们则需要抢占沿江制高点,就可以把他们全歼在江边以巩固游击队的根据地。
枪战越打越激烈,各种武器的射击声几乎把天给震塌了。
咚咚咚……咣咣咣……轰!咔咔咔……组成了一首没有音阶的死亡交响曲。死亡之神满天飞舞,人们在无情地相互屠杀着同类,不断传出痛苦的哀嚎和撕裂肺腑地惨叫……当连长发起第二波冲锋命令时。突然,我看到一个矮小的瓦族举枪朝江心昆开了一枪,中弹的江心昆朝前噗通栽倒在地,痉挛扭曲着身子。我飞快地跑过去,我看到他背部被打中了致命的一枪,这是从背后开的黑枪,我把他翻过来大声喊他,他无力地说:
“李平的话灵验了……你快逃走吧……”说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鲜红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我疯了,我看到了一张丑陋阴险的鬼脸,回头正朝我狞笑,我毫不犹预地朝这张脸开了一枪,只见嘎瓦弟弟的脑袋连同那张阴险丑陋的脸炸开了。而这时一发迫击炮弹掀起了一阵尘土和浓烟,我被一股气浪掀翻到一片从林里,似乎老天有意安排好的一样,我起身便朝从林更深的树林钻去……两天后我来到了你们这里。幸福地遇到了保四中的同学,说什么我也不想走了。队长,我也知道,我现在是革命的叛徒加杀人犯,犯了死罪。你要怎么处置都可以,只一条,我宁愿死在同胞们手里,也绝不上那个狗屁军事法庭……”国栋紧张地看着我似乎等待着我的判决……
“……自卫,有什么罪。”吴国辉呆呆看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道:
“队长,自卫?什么自卫……”国栋高兴地说:
“笨蛋!快走吧,收下你啦。”说完拖着他朝门外走去……
看着这个比我早到的知青。不难设想,以各种不同方式越过边界跨入这片土地的同胞们,正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慢慢变黄枯萎随风而落,默默无闻。随后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终,究竟落在哪儿,又有谁会知道。也许很多人已经成为那长满青草下的红土,也许有的己成为蛇蝎蝇虫的巢穴或冰凉的没有文字的墓碑,孤独的魂魄游荡在历史的岁月中……而我们又会怎样呢?不知所终,不知所往。
在异国他乡,我们这些发着政治高烧和狂热迷乱的外地种子,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吗?一切与自然生存法则相悖的偏见、信仰、理论、乌托帮会不会很快就烟消云散,露出残酷的从林社会的真面目。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全金三角就是金三角。它好比是一个狼窝,里面有着一群一群的狼,你也在其中,如果你不变成狼,你可能就会被狼群吃掉,要想不被吃掉就得变成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