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与相信或不信,存在着无法破解的一桩桩离奇而神秘的踪迹,以至使人类发展史中的种种神秘文化现象,在世界各地残喘至今,常使人们吃惊不己困惑而惊悚……
我知道连长之所以无声的走出平房,也正是被眼前发生的种种神秘现象弄得有些不解而惊悚,或者对自己毁坏巨佛而感到内疚。当战士们各自走出连部后,我便走出房间,看到连长远远站在哨卡前,似乎在与哨兵交谈着什么,便走上前去……
当我走到连长身边正要跟他打招乎时,眼前可怕而残忍的一幕,也让我这个置身于战场看惯了死伤惨状的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头发倒竖……我看到哨兵惊恐的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就像要蹦出来一样,眼白被流出的血染得浑着不清,嘴吧张得大大的,似乎曾大喊过一样。而另一只左眼连同它的脸部全被炸开了,就像被凶残的猛兽是虎是狼不得而知,啃去了一半,直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连长僵死地站立在他跟前,呆呆看着地上的哨兵。我强迫自已镇静下来,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连长,自已也打着火抽了一口说;
“也许遭到野狼的袭击吧?”
但我很快否定了这样的猜测,狼一般是不攻击人的,实再饿得不行时才群起而攻之,一般都在两三头以上,即使孤狼要攻击人,也只会朝人的致命弱点,脖子气管处下口,绝不会去找坚硬的头部。更何况附近森林中有的是野物,没必要攻击人呀,连长似乎跟我的想法一致。他摇摇头说:
“他就是用火箭弹,把巨佛左半脸打掉的人……”我心里一惊。忙安慰他说:
“也许是种巧合吧,这也是常有的事。”
“老赵,你是对的。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别想那么多了,趁大家不知道前,快把他埋了。今晚我来站岗,以后加派一个,两个岗哨。”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黎明时分,换哨后。当我走进哨所,看到黑衣女人正跪在地上面朝东方,双手合十,正在祈祷,又像在叨念着什么。我突然想到,在这风沙迷漫的夜里,他来至何处,会不会与哨兵的死有关,得对她进行监视……
当我走进连部房间,房间里烟雾腾腾,连长正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地上到处是烟蒂。满腹愁楚地思考着什么,看来也是一夜未眠,我刚坐下后。他突然说:
“我们又死了两个弟兄!也是昨夜发生的……”我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死的,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柴房里,好象是被蝙蝠咬死的。”
“他们到那里去干嘛?”
“不知道,正在调查。”
“那我去看一下。”
当我匆匆赶到后院,尸体己搬到空地上,战士们正在围观,看到我的来到,便主动让开路。只见死去的战士脸色呈紫黑色,嘴唇肿大,明显是中毒死亡,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很像是被大型蝙蝠咬的。我忙问:
“昨夜他跟谁睡在一起?”一名战士说:
“报告连长,他们俩跟我在一起,睡到半夜,我赶到有什么东西把我往后扯,我被扯醒了,原来是我的衣服被他压在屁股下,我使劲蹬了他一下才挣脱开来。这时他也醒了,我好像看到他朝门外走去。对了,他还朝那女人住的地方伸头看了一眼,我以为他去放水,没再意便又睡了,后听同志们说他死了,就忙跑过来了。”
“那他呢?”我指指另一个死去的人问。
“不知道,我睡着了。”
突入奇来的神秘失踪、死亡、接二连三的发生,使哨所陷入到死亡的恐惧中。在战士中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为避免意外事故的再次发生,我指令多增岗哨,并规定战士起夜或外出必须结伴同行。接下来几天没发生意外,而我并未放松警惕,秘密布置朵嘎监视黑衣女人。
她每天除了早晚祈祷外,从未迈出哨所一步,白天蹲在厨房帮炊事员刷锅作饭,天一黑便回到小屋里,看似非常温顺。战士们总喜欢帮她做这做那,跟她亲近,以求博得她的青睐。而她始终保持着不即不离,弄得这群青头鳏夫们心痒难熬。我深知哨所四周邈无人烟,生活枯寂,对他们也就不予苛求。不料一天,我突然听到她从柴房里发出一阵惊叫,便忙赶去一看,只见一名战士紧紧搂抱着她,我狠狠训了这战士一顿,但我也看到战士用惊异的眼睛看着黑衣女人,深为迷惑不解,好像再说是你叫我来的,怎么又故意惊叫起来。就在我准备请示连长后把她送走时,这名战士失踪了,我们派了一个班四处搜寻了一整天也没能找到他……
深夜我一直无法入睡,在窗外月光的反射下,我看到一支长长的黑色衣袖,顺着墙壁,像条巨蟒从屋外慢慢爬进我们屋里。接着又顺着桌脚爬上桌子,在桌面上停下,从袖口里伸出一支苍白的手,抓起桌上的水壶又顺着原路缩了回去。我起身跟着它看去,只见黑色衣袖缩进了隔壁的小屋里。而那隔壁的小屋,正是黑衣女人居住的地方,我从门缝往里一看,差点吓晕过去,混身直冒冷汗。只见黑衣女人不再是那美丽清秀的面容,而是一张可怕的白骨森森的骷髅。形同蝙蝠的一张大嘴,露出一对长长的尖利的獠牙正往水壶里喝水,这可怕的一幕至今仍让我从恶梦中惊醒。当我回到床上时,那支黑袖不一会,又以同样的方式把水壶送了回来……
这时,连长翻了个身,坐起来拿起水壶要喝。我一把夺过水壶朝窗外扔了出去,连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而我也无法作出解释,只好用口缸重新倒了一杯给他说:
“都几天的水啦,别喝了。”连长喝了口水说: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几天要出事……”
“你是说敌人要进剿我们吧,那让他来好了,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该来的它总要来,那就做好准备迎接他好啦。”
“敌人我不怕,只是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搞得你心烦意乱的。”
“什么东西?是不是战士失踪的事?战场上阵亡、受伤、被俘、逃亡、投降、什么事都会发生,这也不奇怪……”
“算了,不说它了。走,到外面看看去。”
当我们走到院里,突然看到黑衣女人正裹着头巾朝大门外走去。我大吃一惊,想起刚刚我看到的可怕的一幕,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还没来得及告诉连长,她却又在我们前面出现了。奇怪!在我们走出平顶房,经过她居住的的小屋时,看到她的房门是紧闭着的,也没有听道有人走动的响声,她怎么会跑到我们前面去了。连长忙喊道:
“站住!你要到哪儿去?”
黑衣女人站住了,并转过身来,一时间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真害怕再看到那张丑陋的鬼脸……
当我们渐渐走近她时,只听到他说:
“连长,没睡呀。我过去放水,没发现什么情况。”
我们俩一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黑衣女人,而是正在值勤的哨兵,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哦,你去吧,我只随便问问。”
“是!”哨兵跑步走了。连长看着我,递了支烟给我,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而我也同样看到了这真实的一幕,但还是不点破为妙,彼此心照不宣吧……
我们来到哨位上,两个哨兵分别站在两边,警惕地注视着茫茫的黑夜荒滩,夜依然是那样地黑,没有星光灿烂,又是一个风高月黑,它像我们一样保持着深沉的缄默。突然一阵风沙刮了过来,就在我们准备返回时,一个哨兵指着前方喊道:
“连长!前面有个人。”
这蹊跷的一幕,似乎是老天有意为我们安排的,你不来,它没事,你一来,它就出现了。我们用力把眼腈睁得大大的,使目光穿透这风沙迷漫的黑夜,果然看到一人正努力地朝哨所走来,当我们的枪对准他时,我发现他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失踪了的战士。不过他此时的模样几乎让你认不出来,全身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满身的血污就像被狼群凶狠的撕咬过一样,爆裂开来的头皮搭拉在一边,一支眼球己吊出在眼框外,吓得哨兵缩成一团,不敢再看,而我也几乎呕吐。我真不敢想像他是怎么走回来的,但他走回来了,似乎怀着一种急于告诉我们他悲惨而惊悚的遭遇,但他无力地倒在了我们的跟前,没吭一声便死去了……
我查看了他的全身,想找到一点他究竞遇到什么的线索,但除了一具形同腐烂的尸体什么也没能得到。结论只能是他在出逃时遇到了野兽的攻击,可说不通的是,既然他已到了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野兽为什么不啃光了他,而他何以能拖着这早该死去的尸体,居然能在风沙中走到哨所前。连想到上次哨兵爆裂而死的惨景,不得不让我感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或者说是幽灵,正在残酷地实施着一种可怕的报复。这太不公平了,我由一种无形的恐惧,转而变成了愤怒。我朝黑夜风沙怒吼道:
“他妈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了很多人,有本事就朝我来,别再折磨我的弟兄了,来呀!来呀!什么罪我来顶。车裂!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统统愿意领罪。”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扑在地上豪淘大哭起来……
这时,连长狠狠踢了我一脚,骂道:
“你他妈还算是军人吗!孬种!给我滚起来,不然我毙了你。”
我马上意识到自已犯了大错,这要让大家知道了,会造成极大的恐慌与涣散,那才是可怕的。我爬起来说:
“连长,你是对的,这没什么可怕的,人都是在神秘中长大,也同样会在神秘中消失。”我朝哨兵招招手说:
“来,我们把他埋了,军人哪儿不是家,三尺黄土埋忠骨。”……
埋完战士后,我们朝平顶房走去,来到黑衣女人屋前,连长一脚踢开房门,黑衣女人一下惊醒过来,看到我们,她惊吓得直往墙角缩到房间里的厨柜后面。连长掏出手枪指着黑衣女人说:
“你刚刚出去了吗,说!”黑衣女人吓得拼命摇头。
“你撒谎,我看到你在外面,你出去干什么?你要不说我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