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戈了解他的性子,虽然一副好好说话的模样,但想扭转他决定的事估计就要以死相逼才成,事情没达到那份上,她选择放弃劝说。
陈意农贴心地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7度,把笔记本电脑留给她,又怕她吹得冷风太厉害,把休息室里自己盖的毛毯拿过来搭在她腿上,这才放心地离开。
乌戈喝着甜牛奶,坐了会儿,几度看向时间,感官上过去好长时间,实际上也才七分钟而已。
等人是耐心活,可案子当前,她有些等不下去,把陈意农留下的电脑拿过来,启动需要输入密码,陈意农走时并没有特别提到这点,意味着一定是她也知道的密码。
两人交错且极易深的日子,乌戈短暂地想一秒,即想到了纪念日。键盘上敲打几下,输入20110707,电脑“叮”一声进入页面。
七年前,还在上大学的陈意农向刚刚高中毕业的她表白,那时的他们比现在稚嫩很多,喜欢似乎也随意了很多。
乌戈狠搓下两颊,不去想以前,时光真够可怕的,一晃过去这么久。
她随便点开一个电视剧打发时间,再抬头看向窗外,天彻底黑下来了,夜幕降临,陈意农离开一个半小时了。
什么讯问要这么长时间?乌戈起身出去走到走廊那头,见陈意农垂着头揉着脖颈从审讯室出来,和等在外边的警察交代:“老勇,去把人放了,和他没关系。”
叫老勇的警察并不老,年纪看着比陈意农更小,性子急躁得不得了:“怎么回事,那他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还被小嫂子……额,还被乌戈同志抓住了。”
陈意农习惯性地刮了刮鼻梁,那是不耐烦的情绪:“他过去谈生意的,有人证。”
“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即使这事不是他干的,平常的坏事也没少做。”
乌戈皱着眉听完,虽然她对严昱珩轻佻的行为厌恶至极,但就事论事,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这点她并不认同。
这会儿功夫,严昱珩推门从审讯室出来,大拇指揩下嘴角破了的小口子,狠呸一口带血的吐沫:“你们真行。”
乌戈意识到审讯室里发生过的事,呆怔几秒,嘴唇动了动,话没说出来。
严昱珩走到她身侧时,脚步慢下来,俯身附在她耳边轻声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吧小胸妹?”
陈意农立刻走过来,揽住乌戈的肩膀,把她拉进自己身后,警惕地瞪着严昱珩:“注意点你的语言和行为。”
“好的,警官。”严昱珩嘴上应着,直起腰杆,边走便朝着他们行礼,走到电梯口时,突然歪头轻浮地朝乌戈抛个飞吻:“小宝贝,我和我的床都很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老勇特别冲动地要冲出去想把严昱珩踹翻在地,被陈意农横空拦住,极度克制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忍着点。”
老勇替乌戈打抱不平:“什么人啊这是,在公安局里耍流氓,迟早要教训他。”
陈意农懒得再去安抚一个老爷们,折回去把乌戈拉到面前,上下检查一遍,确定没事才舒口气:“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别伤着自己。”
乌戈挣开肩膀上的那双手,向后退一步问道:“你打他了?”
老勇“额”一声,见气氛不对,说句“好饿回家吃饭”灰溜溜地跑了。
陈意农甩了甩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去插进口袋,淡然地回答:“他说话不老实,满嘴脏话,侮辱人民警察。”
“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在审讯室里,你们本身就不是平等关系,你不应该打人。”
陈意农皱眉,不喜欢她替一个流氓说话,但又不想说出让她不高兴的话,憋口气缓着说:“打人是我不对,你别生气,要一起吃晚饭再送你回家吗?”
乌戈见他这样软脾气,再大的怨气也发不出来,也不好再纠缠已定事实,而且她确实饿了:“去吃九宫格火锅,我请客,大晚上麻烦你了。”
“别,好不容易和我家格格吃顿饭,必须我请客。”
对于以前在一起的称呼,她现在听着浑身不自在,仍是划出一条界线:“你别再这样叫,引起误会对你上升没好处。”
陈意农“嗯嗯”应着,笑眼专注又迷恋地看她:“行,我以后会注意的,一会儿我负责涮,你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