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染料铺在上面,若不是经验在身,单凭肉眼很难分出二者之分。
她再也等不下去,跑进去推开主卧的门,里面被的物件都被翻了出来,一团糟地掉在地上,又奔向旁边的次卧,也是一样,儿童桌上的书都散落在地,床上的杯子也被掀翻铺在地上。
两个屋子除了乱,并没有血迹,她返回去推开卫生间的门,过往看过恐怖电影里的画面通通往脑袋里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是不敢推开那道门。
严昱珩到底出了声:“人不在这里,依照地上的血痕面积和燃料干涸程度,出血量不大,是集中于一点暴击导致的喷溅血痕,地上的是人受伤爬行留下的痕迹,结合天气的关系,让染料达到完全干涸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时。”
“你……”乌戈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小时候,他父亲腾不出时间看管她就把她安置在工作的警局,在听过各种各样的尸体,耳濡目染,虽没亲眼见过几具尸体,凭着想象也能判断各种原因。
回到现在,站在她身旁的严昱珩竟也知道这些,这代表着什么?
“你是什么人?”
严昱珩没理会她的问题,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见他不说话,她只能跟着他一道往卫生间里看去:“主卧和次卧都翻得一塌糊涂,这里倒十分干净。”
严昱珩“嗯”道:“家里有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小偷也知道卫生间里除了卫生纸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偷上门行窃遇到主人在家发生了争执伤人吗?”
这不合理,白天家里的男人会去上班,而妻子早上送孩子上学后就近到附近的商场逛街,中午接孩子回家吃饭后仍旧在外边不回来,直到晚上把孩子接回家。
白天他家基本空着很难和小偷发生冲突,晚上的话,楼里的住户都在,稍微有点动静都不会注意不到。
小偷何时上门的,如果是小偷上门偷窃伤人后又为何费尽周折地掩盖血迹,这一家三口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严昱珩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区没有监控吗?”
“没有,老小区了,也没发生过什么事,住户也没觉得有安监控的必要。”
“倒让凶手钻了空子。”
“这家人是不是被凶手绑架了?要报警吧?”乌戈边说边往外掏手机,被严昱珩伸手拦住:“你怎么说,根本没有证据。他们来了,只会发现我们私闯民宅。”
“那是你!”乌戈回他。
“不是我,是我们。”严昱珩攥着她伸手的手,“地上的血还没有判断到底是不是人血呢。”
“你说了是暴击导致的喷溅血痕。”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呢?”
乌戈闹个红脸:“你骗我?”
严昱珩刮着鼻梁:“我没骗你,单凭这几滴血确实无法判断是否为人血,如果把鸡鸭鹅拎到这个高度,用力地抡上一棍子,也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如果是这样,这家人去了哪里?”
严昱珩故作神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客厅上挂着的全家福拍了张照片,手指缓慢地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又收回口袋里:“走吧,人多眼杂,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乌戈无语,是他把她叫过来的,除了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外,还是一团迷雾,说了等于没说。
两个人从小区出来,严昱珩自顾自地往前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着,她感觉可能和那张照片有关,谁知他却不急不缓地,都不掏出手机看一眼。
“你手机响了。”
“嗯。”严昱珩扭头看向路两边,也不管在没在人行道上,见没有车直接横穿马路走过去,乌戈召唤他的名字,他耳朵直接屏蔽了她的声音。
没有法子,只能跟着他一块横穿过去。
脚刚站定,严昱珩转身饶有兴趣地揉 搓下巴:“想不到交警也就违规啊。”
“严昱珩!”乌戈又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那晚在酒吧的羞辱感再度袭来。
严昱珩却收起了侃笑:“请我吃饭,吃饱了我带你去找人。”